院子裏,隻有關鵬和莊曉天兩名觀眾,等陳鳴和鄧子洋交上手後,看得目不轉睛,生怕漏了一點細節。
他們見過鄧子洋演示劍法,輕靈飄逸,又迅捷無倫,感覺相當厲害。
現在,真正用來跟人對敵後,表現得卻是差強人意。
輕靈有餘,力道卻不足。
速度雖快,卻無法造成殺傷。
關鵬隻看了一會,就看出了鄧子洋劍法之所在,心中暗想:還以為大哥的劍法很厲害,沒想到居然如此中看不中用。
莊曉天也是類似的感覺。
而鄧子洋本人,更是難受至極,隻覺得有力無處使,心中油然生出一種挫敗感。
三十幾招過後,他劍勢開始散敵,突然站定了,吐出一口濁氣,苦笑道,“師兄刀法精湛,我不是對手。”
【你擊敗一名lv10的敵人,獲得50點經驗值。】
陳鳴一拱手,說道,“鄧兄的劍法也相當精妙,隻是沒什麼對敵經驗,才會被我壓製。”
鄧子洋隻以為他是在說場麵話,心中更覺苦澀。這門劍法,他練了這麼多年,本以為自身的實力定然不弱,沒想到,卻連剛剛突破的陳鳴都打不過。
這一戰,將他的自信都差點打沒了。
他突然能理解昨天的關鵬了,心中那強烈的恥辱感,讓他也恨不得立馬離開這裏,到一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
不過,他還是忍了下來。
……
第二場,是莊曉天對上陳鳴。
他提出,“陳兄,我不擅刀劍,不如,我們比一下拳腳吧。”
陳鳴自無不可,應了下來。
於是,兩人在院子裏比起了拳腳。
鄧子洋平時經常看陳鳴跟手下的人對練,見慣了他的《三才拳》,還不覺得怎麼樣。
此刻他與莊曉天交手,依舊像平日裏那樣遊刃有餘。
那姿態,跟平日裏跟齊駿他們交手簡直一模一樣。
“他是在讓著三弟!”
鄧子洋猛然意識到這一點,心中湧起了驚濤駭浪。
這哪裏是什麼切磋,簡直就是在給莊曉天喂招!
“他剛才,是不是也是在給我喂招?”
不!
不可能!
他不過是剛剛突破到九品,怎麼可能呢?
鄧子洋不願再想下去。
幾十招後,陳鳴一招險勝。
莊曉天服氣道,“陳兄的拳法精妙,小弟佩服。”
……
第三場,輪到關鵬了。
昨天他雖然剛剛慘敗在陳鳴的刀下,卻依舊戰意十足。有了昨天的教訓,他自信這次絕不會那麼容易敗了。
“請。”
陳鳴做了個請的手勢。
關鵬當即出招,此時,他滿腦子想的是怎麼擊敗對方。
兩人一交上手,在旁邊觀戰的鄧子洋和莊曉天都能明顯感覺到他的變化,刀勢變得更淩利。
他們很吃驚,僅僅一天的工夫,關鵬居然就有了這麼明顯的進步?
即便是這樣,陳鳴應付起來依舊很輕鬆。
鄧子洋仔細看了一會,就看出了一些端倪,陳鳴似乎真的是在給關鵬喂招。因為兩人交手的情況,跟昨天幾乎如出一輒。
最終,不出意料的,在幾十招後,陳鳴再次險勝了一招。
他看著陳鳴一本正經地說,“關兄當真是進步神速,我也隻是險勝而已。”一時間,心裏五味雜陳。
……
【你再次擊敗一名lv11的敵人,獲得經驗值50點。】
陳鳴看到這條提示,心中喜悅。
比他高一級的,第二次擊敗也有50點。
他見三人都低著頭,彼此的氣氛有些低沉,心中一動,知道他們是敗給自己後,心尊心受挫。
都是年輕氣盛的小夥子,正是爭強好勝的年紀,這樣輸法,太傷害他們的顏麵。
有點不妙啊。
陳鳴心想,這樣下去,他們再輸個幾次,估計就不願意再找他切磋了。自信心都被他打沒了。
得想個辦法……
有了!
陳鳴開口道,“你們之前應該沒有切磋過吧,不如趁這個機會,也切磋一下。”
這個提議,讓三人神色都是一動,彼此對視一眼。
“對啊,我打不過陳鳴,還打不過他們兩個嗎?”三人心裏幾乎同時閃過這樣的念頭。
剛才觀戰的時候,他們都覺得另外兩人的實力不過如此,弱點非常明顯。可以輕鬆戰而勝之。
正好,在他們身上找迴點自信。
“好!”
“好主意。”
“正合我意。”
三人異口同聲地同意了。
……
一番推讓後,鄧子洋先跟關鵬來一場。
兩人都是自信滿滿,等到一交上手,他們才猛然發現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樣。
“他的刀怎麼能這麼快?”
鄧子洋很吃驚,關鵬的刀看似沉重,速度居然也不慢,雖然不如他的劍快,也絕不笨重。
給他帶來巨大的壓力。
根本不像是剛才觀戰時那樣遲緩笨拙。
“他的劍法怎麼如此犀利?”
關鵬同樣吃驚,隻覺得鄧子洋的劍法不僅快,而且專門打他的薄弱之處,讓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隻要稍有不慎,就會當場落敗。
兩人都覺得對方在演自己,於是收起輕視之心,專心應付,不敢有一絲鬆懈。
一旁觀戰的莊曉天隻覺得兩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那劍招刀法,看得他心驚不已,有點難以置信,“他們怎麼突然變厲害了?”
兩人過了幾十招,都奈何不了對方。
到後麵都有些力竭了,很有默契地停下了手,算作平局。
因為消耗過大,接下來的切磋,留待明日。
很快,他們就散了,迴到自己的小院,各自練功去了。
經此一戰,他們三人也都想明白了,並不是自己的結義兄弟太弱,而是陳鳴太強了,才顯得他們弱點明顯。其實,他們三個就是半斤八兩。
……
一晃,已經是一個月後。
這天清晨,陳鳴推門而出的時候,感覺到了一絲涼意,抬頭一看,天很黑,院子裏一地的落葉。
他吸了一口這蕭索的空氣,心想,“快要入冬了啊。”
等他洗漱好,院子已經站著二十幾名小男孩了,最大的十三四歲,最小的九歲。全都是住在附近人家的小孩,送到他這裏來學武的。
陳鳴自然不會拒絕,多多益善,十個人這樣教,再多十個,也是一樣教。
他成為武者的消息,還是傳了出去。
大哥那天去告慰父母在天之靈時,被大嫂聽見了。
然後大嫂身邊的侍女小紅無意中把這事給透露了出去,然後,很快就傳開了。
所以越來越多的人將小孩送過來,能學到一些武藝最好,就算學不到,能跟陳家攀上一點關係也是好的。
這大抵是送孩子過來學武的人家的想法。
陳鳴還是像往常那樣,教了一個時辰後。就去吃早餐了,見到飯桌上,隻有嫂子衛氏和小侄子在。便問,“大哥呢?”
“你大哥昨天一夜未歸。”
“出什麼事了?”
“好像是進的藥材出了些問題。”衛氏也隻是大致知道一些,倒也不太擔憂。如今家裏有二郎在,她自然有了底氣。不像之前那樣,碰到一點小事就慌了神。
“嗯。”
陳鳴沒有說什麼。心裏卻知道這次的麻煩估計不小。
大哥是個很顧家的人,從不去那些風月場所。上次住在藥鋪徹夜不歸,還是他進大牢的那段時間。
“二郎,你院子裏不能一直沒人服侍,現在來找你學武的人多了,總要有人幫忙。我物色了兩個伶俐的,你要不要見一見?”
“嫂子你拿主意就行。”
陳鳴對此不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