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整座由玄青石打造的擂臺已然化作齏粉,連地基都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縫。幾位弟子見狀,不禁搖頭——這般破壞力,怕是有的忙了。
三日轉瞬即逝。
隨著第二輪大比落幕,前百強名單終於揭曉。令人震驚的是,天玄宗六人竟全都晉級,其中五名都是凝丹境弟子!
要知道進入第三輪的一百人之中,隻有不到二十人是凝丹境,但是其中天玄宗就占據了五個席位。
“這屆大比,怕是要變天了...”
觀戰席上議論紛紛。
進入第三輪的一百人中,除了天玄宗的六人,其餘沒有一人是三流勢力的弟子!
“聽說那個洪濤,是天玄宗那個慕容拓海的弟子。”
“那可是葉不凡的二弟子啊,難怪那洪濤有如此實力...”
“看來東極州的格局,要重新洗牌了,天玄宗,又要崛起了。”
天玄宗三個字,此刻正如驚雷般在整個東極州迴蕩。
隨著第二輪比武結束,蓮花劍莊內的人流明顯稀疏了許多。
那些全軍覆沒的宗門早已悄然離去——既然門下無人晉級,繼續留在此處也是徒增尷尬,倒不如早些迴宗,督促弟子勤加修煉。
兩日後,第三輪大比如期開啟。
新搭建的擂臺通體泛著淡金色光澤,表麵銘刻著繁複的陣紋。據傳,這是由蓮花劍莊莊主親自出手加固,除非遭遇合一境強者全力一擊,否則絕無崩塌之虞。
“二十五進十三,抽簽開始!”
百名天驕依次上前,很快便確定了各自的對手。這一輪共分七個小輪次:前兩輪兩兩對決,決出前二十五強;從第三輪開始,每輪都將有一人輪空——
“修行之路,氣運亦是實力。”
裁判長老的聲音在廣場上迴蕩,引得不少弟子暗自點頭。畢竟在這強者如雲的擂臺上,能抽到輪空簽,未嚐不是一種本事。
前兩輪比試如疾風驟雨般落下帷幕,令人驚歎的是,天玄宗六名弟子竟全員晉級,無一掉隊。這般戰績,引得觀戰席上議論紛紛——莫非天玄宗當真得了氣運眷顧?
此刻,二十五名天驕肅立於抽簽臺前。
臺麵上,二十五枚溫潤玉佩靜靜陳列,每一枚都泛著朦朧的靈光。這些特製玉佩內嵌隔絕陣法,任你神魂如何探查,也窺不透其中玄機。
“二十四枚刻有數字,一枚刻‘空’字。”
裁判長老聲若洪鍾,“抽到相同數字者互為對手,得''空''字者本輪輪空。”
眾弟子聞言,神色各異。有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有人閉目祈禱,更有人目光灼灼地盯著那枚可能存在的“空”字玉佩——
畢竟在這強者雲集的第三輪,能多得一日調息時間,便是多一分勝算。
白無垢率先踏步上前,雙臂依舊保持著抱劍的姿態。他目光淡漠地掃過排列整齊的玉佩,隨手拈起一枚——對他而言,對手是誰並無區別。
“蓮花劍莊白無垢,三號。”
清冷的聲音剛落,後方頓時傳來幾聲壓抑的抽氣聲。
下一位上場的弟子緊閉雙眼,指尖微微發顫。他在心中瘋狂祈禱:
“千萬別是三號...”
當玉佩入手時,他幾乎要將那溫潤的玉塊捏碎。待看清上麵刻著的“四”字後,整個人如蒙大赦:
“神鍛閣李崖,四號!”
報號聲裏透著掩不住的慶幸,他快步退下時,甚至沒注意到自己的後背已然濕透。
隨著最後一人抽簽完畢,對陣名單終於塵埃落定。
“飄渺仙宮蘇洛雪,輪空!”
裁判的宣告引起一陣低聲議論。而更令人稱奇的是,天玄宗六名弟子抽到的對手,竟無一是同門——
葉凡執七號玉牌,玄色衣袂無風自動;孫辰指間把玩著四號玉佩,眼中滿是火色;青花素手輕撫五號玉佩,裙擺泛起漣漪;洪濤摩挲著九號玉佩上的紋路,饕餮虛影若隱若現;陳楓的十一號玉佩在他掌心微微發燙;徐龍象將十二號玉佩係在腰間,鐵塔般的身軀散發著壓迫感。
其餘強者亦各有所屬:秦鼎手持一號玉牌,眼中滿是戰意;晁夢握著二號玉佩右手卻伸在背後撓起了癢癢;血枯子是六號玉佩,眼中纏繞著血色紋路;冰清仙子是八號玉佩,周身散發著凜冽寒氣;鄭浩的十號玉佩樸實無華,卻暗藏鋒芒。
這般抽簽結果,當真玄妙非常。
此刻的二十五強名單,已然成為東極州勢力格局的縮影。
五大頂尖勢力中:蓮花劍莊三人晉級二十五強;飄渺仙宮三人;合歡宗一人;無極道觀一人。
唯獨萬丹樓五人盡墨——不過這也意料之中。畢竟丹修之道,本就不以戰力見長。
再看十大一流勢力:真龍殿、神機穀竟全軍覆沒;霸體宗兩人;幽玄門兩人;其餘二流勢力一人。
最令人震驚的,當屬天玄宗——這個沒落的三流宗門,竟有六人挺進二十五強!
更出人意料的,是二流勢力玄羅殿。
那位分神五品的黑袍人靜靜佇立,周身氣息晦澀難明。在場諸多強者麵麵相覷,竟無一人識得此子來曆...
“鐺——”
鍾聲響徹雲霄,二十五進十三的大比正式拉開帷幕。
第一戰,便是一場矛與盾的極致對決。
玄幽門弟子黑袍翻飛,雙手結印如蝶舞。霎時間,擂臺之上陣紋密布——
七殺陣血光衝天!天雷符引動九霄雷霆!幻月陣扭曲四方空間!
然而秦鼎隻是巋然不動。
他古銅色的肌膚泛起金屬光澤,任憑殺陣臨身、天雷灌頂,竟連半步都未曾後退。當幻陣籠罩時,更是直接一拳轟出——
“轟隆!”
純粹的力量撕裂虛空,陣紋寸寸崩碎!
三招過後,玄幽門弟子麵如死灰。他最強的三套陣法,竟連讓對方皺眉都做不到...
“勝者,秦鼎!”
裁判的宣告聲中,觀戰席一片嘩然。誰都沒想到,玄幽門的弟子,在秦鼎麵前居然走不過三個迴合。
第一場的餘韻未消,第二場的戰鼓已然擂響。
晁夢打著哈欠踱上擂臺,寬大的道袍隨風輕擺,搭在肩膀上的好似隨時都會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