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臺後,麵對血枯子的那一道血鞭,孫辰本可以輕鬆躲過,但是他想起葉凡的囑咐,於是在那道血鞭打在自己身上的剎那,將手中的血包捏碎,裏麵的血液掛在了血鞭之上。
血枯子猛然意識到什麼,喉嚨滾動:
“那……我剛才吞下的血……又是誰的?”
孫辰聳了聳肩,同樣看向葉凡。
葉凡笑而不語,隻是目光輕移,遙遙望向遠處的村落。
——村口,一戶農家的豬圈裏,一頭老母豬正呆滯地站著,眼神空洞,脖頸上……一道細小的血痕尚未幹涸。
孫辰一步踏出,腳下地麵寸寸龜裂。他抬起右手,指尖青焰吞吐,如毒蛇吐信。
“流螢·火箭。”
話音未落,數十道青色火矢破空而出,瞬間貫穿血枯子的身軀。烈焰灼燒血肉的焦臭味彌漫開來,血枯子的胸口、腹部、四肢,盡數被洞穿出一個個碗口大的血窟窿,邊緣焦黑,竟無半滴鮮血濺出——傷口早已被高溫燒灼封死。
“最後一發,送你上路!
孫辰嘴角揚起一抹溫和的笑意,眼神卻冷得像冰,“不必言謝。”
他食指輕抬,一縷青焰在指尖凝聚,化作一支三寸長的火矢,箭尖直指血枯子眉心。
血枯子癱在血泊中,瞳孔劇烈顫抖。那支火矢在他視野中不斷放大,死亡的寒意順著脊椎爬滿全身。他想喊認輸,可喉嚨像是被無形的手死死扼住,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放肆!”
血榮怒喝一聲,五指驟然收緊,檀木扶手瞬間爆裂。他猛然起身,袖袍翻卷間一道血色掌印破空而出,不僅將孫辰的火箭生生震散,餘威更如洪荒猛獸般朝孫辰心口噬去——這一掌,分明是要取人性命!
“血老鬼,越界了。”
夏侯嚴冷哼一聲,袖中劍指輕劃。那道血色掌印突然凝滯,隨即如同被無形利刃切割,轟然崩解成漫天血霧。
血榮卻充耳不聞,身形化作一道血虹掠上擂臺。寬大袖袍一卷,血枯子便如破布娃娃般被裹挾而起。此刻的血枯子渾身焦黑,氣若遊絲,再晚半步怕是真要命喪黃泉。
“血榮,今日你確實過了!
馬不修緩緩起身,眼中寒芒閃爍。他手中拂塵無風自動,發出嗡嗡顫鳴。若隻是救人,眾人尚可理解,但公然對參賽弟子下死手,這已壞了宗門大比的規矩。
“他欲殺我兒,本座出手有何不可?”
血榮立於擂臺邊緣,周身血氣翻湧。十二道血煞環在他背後若隱若現,竟是將枯墓派鎮派絕學血河真解運轉到了極致。分明是理虧之事,在他口中卻說得理直氣壯。
“那你兒子之前殺了那麼多人,是不是也都能出手襲殺你兒子了?”
馬不修的話讓在場不少人都怒目盯著血榮和血枯子,這些人都是宗門弟子死在血枯子手中的人。
血榮臉色鐵青,懷中血枯子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汙血浸透了衣襟。他猛地揮袖蕩開眾人視線,一道血遁符在腳下燃起:
“我們走!”
隨著血色煙霞消散,裁判長老高聲宣布:
“此戰,孫辰勝!”
孫辰獲勝,今日比武落下帷幕。
隨著晨鍾敲響,第二日的宗門大比正式拉開帷幕。
“第一場,葉凡對陣合歡宗月姬!”
裁判話音剛落,一陣甜膩香風便席卷全場。隻見月姬赤足輕點擂臺邊緣,紗衣下雪膩肌膚若隱若現。她故意俯身整理緞帶,胸前渾圓隨著動作蕩起驚心動魄的弧度,朱唇輕啟間吐氣如蘭:
“小郎君~”
纖纖玉指勾了勾,“姐姐教你些快活事兒可好?”
觀戰席上頓時響起一片粗重喘息。幾個定力不足的弟子雙目赤紅,竟不自覺地向前探身,嘴角涎水直流。更有甚者已然掐訣要衝上擂臺,被同門死死按住。
葉凡負手而立,青衫在晨風中微微鼓蕩。他望著月姬眼中流轉的粉芒,嘴角泛起一絲玩味的笑意——合歡宗的魅惑功確實堪稱一絕,可惜...對他這個身有數千年修為的神魂的老怪物來說,這等神魂蠱惑簡直如同兒戲。
月姬見葉凡不為所動,粉唇微嘟,杏眼中泛起盈盈水光,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這般嬌態頓時讓觀戰席上響起一片心疼的抽氣聲,幾個年輕弟子甚至忍不住站起身來。
“小郎君好生無趣~”
她玉指輕繞發梢,眼波流轉間瞥向臺下,“還是昨日的鄭師兄知情識趣...”
話音未落,葉凡眸中寒芒驟現。當年合歡宗以“陰陽雙修”之名行采補之實,不知毀了多少修士道基。更可恨的是,千年前那場圍剿,多半就有合歡宗在的參與。
“區區媚術,也敢在此賣弄?”
葉凡冷笑一聲,袖中手指已然掐起指訣。當年他一不小心被人所害,如今重活一世,定要讓這些魑魅魍魎付出代價。
“嗬~小弟弟嘴倒是挺硬。\"”
月姬眼中媚意驟然一斂,玉手輕翻,掌心泛起妖異的粉光。這一記“摧心掌”看似輕柔,實則暗藏陰毒——掌風裹挾著合歡宗獨門魅毒,尋常修士稍有不慎便會心神失守,任其宰割。
葉凡身形未動,眼中金芒微閃。那足以讓築基修士沉淪的魅惑之意,在他識海中卻如清風拂山,未起半點波瀾。
“無趣。”
他忽然抬掌,一道古樸的金色掌印淩空凝現。掌印出現的瞬間,四周空間竟泛起細微漣漪,旋即——
消失了。
月姬紅唇微揚,正欲譏諷,卻猛然感到胸口一沉。
“噗——!”
那道金色掌印竟憑空在她心口浮現,毫無征兆地印了上來?癖┑恼屏ν阁w而入,她嬌軀劇顫,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
月姬踉蹌落地時,眼中終於閃過一絲驚惶。合歡宗修士一身修為七成在媚術上,此刻魅惑無效,她就像被拔了牙的毒蛇。
\"流雲·千鈞。\"
葉凡第二掌已至。隻見演武場上空雲霧翻湧,竟如百川歸海般向他掌心匯聚。那雲氣越凝越實,到最後竟在掌印周圍形成肉眼可見的扭曲力場——這一掌未至,擂臺青磚已開始寸寸龜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