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你可不記得我了？


    “宗主？”歐陽子夜低聲重複了一遍，目光漸漸深沉，“如果有那一天，為什麼不？”他的語氣並不激動，卻透著一股冷冽的決心。


    邵淩輕輕挑了挑眉，看著歐陽子夜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地冷靜。“你說得倒是輕鬆，但你知道嗎，宗主的位置不僅僅是力量的問題。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心中有自己的算盤，誰能把握權(quán)力的真正核心，才是最可怕的。”


    歐陽子夜沒有再迴答，而是轉(zhuǎn)過身去，目光又一次落在那團正在聚攏的黑雲(yún)上。邵淩的話並未讓他動搖，相反，他的心中反而升起了一股更為清晰的渴望。如果真有一天，機會降臨到他麵前，那他一定不會錯過。那是一個能夠讓他徹底掌控命運的機會，也是一個能夠讓他突破一切束縛，超越所有極限的機會。


    歐陽子夜從未滿足過。無論是曾經(jīng)的修行之路，還是眼下的力量積累，一切都不過是為了一種更高的境界。每當他站在人群之中，看著那些低頭奉承，或者做著表麵功夫的修士，他的心中便充滿了深深的冷笑。他們在拚命攀登，而他，歐陽子夜，早已超越了他們的眼界與思維。


    他閉上眼睛，感受到體內(nèi)的力量如潮水般翻湧。腳下的土地震動不已，似乎連周圍的空氣都開始凝固。歐陽子夜猛地睜開眼，那雙眼睛裏映照出一種近乎瘋狂的堅定。無論邵淩如何看待他，無論宗門中的那些長老如何看待他的未來，歐陽子夜都知道，終有一日，他將站在最頂端，俯視這片蒼穹，俯視一切。


    “邵淩，”他忽然低聲說道，語氣冷淡而清晰，“你不明白。我所要的，不隻是力量，而是統(tǒng)治一切的權(quán)力。如果有一天我成為宗主，那麼這一切都將由我掌控。”


    邵淩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似乎意識到了歐陽子夜眼中的那股不同尋常的氣勢。他沉默了片刻，終究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轉(zhuǎn)身消失在了遠處的陰影中。


    歐陽子夜站在原地，目光依舊深邃。他知道，自己的路已經(jīng)與眾不同，再也沒有迴頭的餘地。不論前方是什麼，他都將以最強的姿態(tài)，迎接那個屬於自己的終極境界。


    歐陽子夜的喜怒哀樂直接展現(xiàn)。


    歐陽子夜站在原地，目光隨著邵淩的離去漸漸沉寂。空氣依然彌漫著那股若有若無的壓迫感，仿佛天地間的每一縷氣流都在他周圍盤旋，試圖滲透進他那已經(jīng)堅硬如鐵的心髒。邵淩的那番話，他沒有特別放在心上，至少現(xiàn)在沒有。對於歐陽子夜而言，修行並不是為了迎合他人的期待，也不是為了取得所謂的認同。他的心中從未渴求過他人的看法，哪怕是曾經(jīng)有過交情的修士。


    “我已經(jīng)站在了一個不屬於他們的高度，”歐陽子夜低聲喃喃，仿佛在和自己對話，又仿佛是在試圖確認內(nèi)心的某種認知，“他們不理解我，也不可能理解我。”


    內(nèi)心的那股湧動並沒有因為邵淩的離去而減弱，反而愈加清晰。歐陽子夜有一種直覺，似乎自己正在靠近某個臨界點。那種觸手可及的感覺，像是一根引線，微弱卻極為真實。他知道，自己的修為不僅僅是突破了肉體的極限，更多的是對自身精神與力量的完全掌控。和他同齡的修士們，依舊在追尋那條看似無盡的道路，而歐陽子夜已然站在了這條路的終點，麵向一個無法迴頭的高峰。


    不過，歐陽子夜並沒有感覺到滿足，反而心底潛藏著一絲無法言明的焦慮。這種焦慮與空虛，不是來自於外界的挑戰(zhàn)，也不是來自於某個強敵的威脅。相反，正是這種空無一物的靜止，才讓歐陽子夜的內(nèi)心開始產(chǎn)生了微妙的不安。


    “如果我成為宗主……”歐陽子夜默默地想著，心中不斷迴蕩著這個念頭。那是一個充滿誘惑的目標，甚至比任何修行突破都更加吸引人。他不是不清楚成為宗主意味著什麼，但他也知道，真正的控製力，從來不是依靠權(quán)力本身構(gòu)建的，而是要通過一種精神上的超越，才能在最頂端站穩(wěn)腳跟。


    歐陽子夜有時會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個被力量推著走的存在。在這條修行的道路上，他像一隻被風驅(qū)使的船，漂浮在無邊的海域，雖然他已知海的盡頭在哪裏，但卻始終無法靠岸。每一次的超越，都是對自己肉體和靈魂的深刻折磨，但歐陽子夜依然沒有放慢步伐——他害怕停下來，因為一旦停下，他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陷入了那種無法擺脫的虛無。


    他抬起頭，望向漸漸沉下的天際，內(nèi)心的躁動再次蔓延開來。這一次，他沒有再等待，而是幾乎是在不自覺中邁開了步伐。他的眼中閃爍著某種近乎瘋狂的光芒，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驅(qū)使著他向著那個不可知的方向走去。


    幾步之後，歐陽子夜忽然停住了腳步，眉頭微微一挑。那股熟悉的氣息再次傳來，這一次，顯得格外強烈，甚至帶著一種威脅的意味。歐陽子夜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雙腿的肌肉緊繃，身體微微前傾，準備應(yīng)對可能隨時發(fā)生的變故。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你想走的，遠遠不止這些吧？”


    歐陽子夜微微一愣，轉(zhuǎn)身望去。那人身影高大，氣息淩厲，似乎早已不是普通的修士，而是某種更為強大的存在。歐陽子夜的目光瞬間鎖定了那人，眼神中沒有一絲畏懼，反而帶著一股挑釁的冷笑。


    “你是誰？”歐陽子夜沒有急於動作，而是以一種冷靜的語氣問道，聲音裏帶著幾分試探。


    來人輕輕抬起手，衣袖隨風飄動，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圍繞著他。那人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可不記得我了？”他輕聲問道，似乎並不急於揭曉身份。


    歐陽子夜微微皺眉，心中一陣波動。曾經(jīng)，確實有一位修士在他眼前短暫出現(xiàn)過，但那時他並未放在心上。歐陽子夜的目光頓時變得銳利，他並不喜歡無端的對話與疑問，更不喜歡被別人看透他的心理活動。


    “你到底想說什麼？”歐陽子夜的語氣漸漸冷了下來，眼神犀利，已經(jīng)在默默評估對方的威脅程度。


    來人微微一笑，眼中帶著一絲玩味的光芒：“我不過是想確認，你現(xiàn)在的心境，是否和我所預料的一樣。”他忽然向前邁步，腳步不大，但每一步似乎都在歐陽子夜的心髒上踏出一道深深的印痕。“你一直在追求力量，但你從未真正麵對過心中的恐懼，恐懼自己無法掌控一切，恐懼自己會在某一瞬間，喪失那份最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