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出寒潭時，淩天羽右臂冰藍脈絡已蔓延至肩胛。蕭炎從潭底撈起塊青銅殘片，上麵蝕刻著靈霄城地圖：\"水雲閣在城西舊巷，閣前有九轉迴龍柱。\"


    三日後，當靈霄城輪廓浮現雲端，淩天羽發現右臂玉化層遇水汽便會增厚。他不得不運起《離火訣》，用火靈氣在體表形成隔熱膜。懷中嬰孩把玩著冷凝的水珠，那些水珠觸及皮膚便結成玉質薄殼。


    \"收斂氣息。\"蕭炎彈指點燃離火灰，灰燼飄散處浮現慕容家血狼衛的追蹤符，\"水雲閣主蘇墨，當年是蘇婉清的劍術啟蒙......\"


    話未說完，嬰孩突然指著雲層某處啼哭。透過薄霧，可見十二座浮空島底部懸掛著玉化的妖獸骸骨，每具骸骨心口都插著青銅短劍——與混沌海眼所見如出一轍。


    冷月殘魂突然震動劍柄：\"是噬魂蠱的養料場！\"一道血狼衛的探查神識掃過，淩天羽右臂玉化層應激暴漲，險些暴露行蹤。靈霄城的輪廓浮現在雲海盡頭時，淩天羽右臂玉化層已褪至手腕，冰藍脈絡在皮下如溪流湧動。蕭炎扯下焦黑的袖口，露出臂膀上新增的爪痕——那傷痕邊緣正緩慢玉化，滲出青玉色血珠。


    \"慕容家的追魂印會吸引血狼衛。\"蕭炎將離火灰撒在兩人身上，灰燼觸及淩天羽右臂時凝結成玉質薄殼，\"水雲閣的玄冰玉髓能暫緩玉化。\"


    穿過護城大陣的剎那，淩天羽氣海青蓮突然收縮。十二座浮空島投下的陰影中，無數玉化的飛鳥殘骸懸浮如星。懷中嬰孩忽然啼哭，琉璃命燈虛影指向西南方青瓦小樓——簷角銅鈴無風自動，鈴身冰蓮紋與蘇婉清玉佩同源。


    \"蘇家守閣人...\"冷月殘魂的聲音自破碎劍柄傳出，三縷神識銀絲纏住淩天羽手腕，\"小心他右手缺的三指。\"


    玄衣老者旱煙桿敲擊青石階，獨眼閃過青光：\"道胎容器的味道。\"他突然抓向嬰孩，淩天羽玉化右臂格擋時迸發玉屑，金石相擊聲驚起飛鳥。


    \"太陰鎖靈術！\"冷月劍柄星光交織成殘破星圖。老者身後木門吱呀開啟，門內寒潭映出三百冰棺，每具棺槨都刻著與淩天羽右臂相同的冰藍脈絡。


    九曲迴廊上，淩天羽右臂玉化層因寒氣再度蔓延。懷中嬰孩指向某具冰棺，琉璃光暈中映出蘇婉清的麵容。\"這是曆代道胎容器。\"老者煙桿輕點，光影顯現蘇婉清被血色蓮臺刺穿丹田的畫麵，慕容雪紅裙下隱約露出與冰棺相同的玉佩。


    \"屏息！\"蕭炎突然甩出赤陽釘。淩天羽右臂冰藍脈絡倒吸靈氣，第五片青蓮花瓣在劇痛中綻開大半。寒潭升起九根冰柱，柱內青玉髓心的符文與他背上蓮紋共鳴。


    老者獨眼突然淌血：\"慕容家允我完整的混沌靈根！\"旱煙桿炸裂成冰刺，寄生噬魂蠱的道胎行屍破棺而出。淩天羽揮劍斬碎冰刺，玉化右臂觸及行屍時青蓮紋路驟亮，將蠱蟲轉化為精純靈氣。


    \"這是…靈氣反哺？\"蕭炎震驚地看著淩天羽右臂玉化層褪去，冰藍脈絡卻愈發清晰。冷月殘魂卷走三枚赤陽釘，星光刺入寒潭：\"用玄冰玉髓鎮魂！\"


    九根冰柱同時點亮，嬰孩眉心血蓮胎記投射出陣圖。淩天羽右臂按在陣眼處，冰藍脈絡與陣紋完美契合。整座水雲閣震顫，穹頂冰棱墜落的瞬間，他看見潭底青銅陣圖——陣眼插著的斷劍，竟與天衍劍缺口吻合！


    \"噬魂大陣！\"冷月厲喝。三百冰棺炸裂，汙血中飛出噬魂蠱蟲。淩天羽拔出斷劍，右臂冰藍脈絡突然暴起，將湧入的混沌之氣壓縮成液態。拚接完整的天衍劍青光大盛，劍鋒所指處空間扭曲。


    慕容雪紅裙破碎現身，心口冰晶鎖鏈與陣圖相連：\"殺我，蘇婉清永不超生！\"劍光貫體剎那，淩天羽右臂脈絡盡數玉化，第六片花瓣虛影在氣海浮現。老者自爆元神，寒潭炸起濁浪，冷月殘魂卷著嬰孩衝入陣眼裂痕。


    混沌海底，三千青蓮搖曳生姿。懷中的繭蛹裂開縫隙，伸出的指尖輕點淩天羽眉心，冰藍脈絡突然迴流。他聽見熟悉的聲音隨海浪飄蕩：\"天羽哥哥…去葬劍崖…\"


    蕭炎拽起他衝出水麵，右臂玉化層已褪至指尖。十二浮空島降下光柱，城中劍陣唿嘯而來。冷月劍柄最後一點星光沒入潭底：\"記住…每月朔月用離火淬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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