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這姑娘可能是位大宗師,我非其敵手,你先走,我會攔住她。”
身邊四位護衛——褚萬裏、古篤誠、傅思歸和朱丹臣——紛紛持奇奇怪怪的武器攻擊阿紫,從釣魚竿到毛筆無所不包。
阿紫毫不客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倒四人,讓他們盡數摔入水中。
見到段正淳全力保護阮星竹,阿紫心中竟莫名軟化,淡淡留下一句後揚長而去。
段正淳稍作喘息,四大護衛則急忙認錯。
“屬下無能,請王爺責罰。”
段正淳寬慰眾人:“此女年紀輕輕已是大宗師,功力深不可測,連我也難以匹敵,你們無需自責,先休養身體。”
四人帶著傷痛退至別院周圍療傷。
阮星竹詢問段正淳是否受到阿紫的憐惜,結合對方臨走前的話語以及自己的直覺,她已隱隱猜到真相。
段正淳承認:“這姑娘實力超群,若真要對付我們,早就得手了,但她並未下手,似是有意放水。”
阮星竹無聲地哭泣著,背影消失在臥室門後。
段正淳見狀急忙追過去,將她緊緊抱住,耐心安撫。
片刻後,她的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
“段郎,那個女孩或許是我們失散多年的女兒!”阮星竹哽咽著說道,段正淳則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段正淳迴過神來,滿心愧疚:“阿星,無論如何,我都要把她找迴來,彌補這些年對她造成的虧欠。”
正當夫妻二人在屋內互訴衷腸時,外麵再次傳來激烈的打鬥聲。
他們以為是阿紫反悔,匆忙跑出臥室查看。
隻見段延慶帶領葉二娘、嶽老三以及一品堂的眾多高手,已將翠竹居圍得水泄不通。
傅思歸和朱丹臣邊戰邊撤,而諸萬裏與古篤誠則突圍成功,前去求援。
眼看傅思歸與朱丹臣危在旦夕,段正淳挺身而出,施展一陽指接連擊斃六名敵手,將二人救下。
“哈哈哈,段正淳,果然名不虛傳,你選的藏嬌之地倒是偏僻得很,讓我費了不少力氣才找到。”段延慶以腹語術調侃道。
“段延慶,你真是處心積慮,身為皇室成員,竟勾結外人在此耀武揚威,你對得起祖先嗎?莫非真要背棄祖宗遺訓?”段正淳怒斥道,試圖拖延時間。
段延慶並不動怒,他早已用一陽指重創古篤誠和諸萬裏,即便對方逃走,短時間內也難以召集援軍,他完全占據主動。
“段正淳,你現在才認我這個堂弟,可當年你聯合段正明篡奪皇位時,怎麼不見這般情義?”
段延慶迴憶起那段往事,忍不住歎了口氣,隨後目光變得淩厲:“一年後我迴來時,你們不僅沒有歸還皇位,反而派人暗算於我。
你說的那些理由不過是借口,你們分明是垂涎我的皇位。”
段延慶勃然大怒,手中鐵拐激射出一道劍氣,直逼段正淳。
段正淳迅速調動內力,施展一陽指,接連發出兩道劍氣,勉強擋住了段延慶的攻勢。
“大理雖不及大明、大宋、蒙古或遼國那般龐大,但也傳承了數百年。
自古以來,從未有廢人登基掌權的先例。
若你繼承皇位,我大理豈不成了各國的笑柄?此生你與皇位無緣,這是天命如此,即便取我等性命也無濟於事!至於有人針對你,我和皇兄確實不知情,也沒空理會。”
段延慶盛怒之下,完全聽不進段正淳的解釋,認為整個皇室都對他有虧欠,一陽指連連出手。
段延慶已達到大宗師中期,而段正淳不過宗師圓滿,兩者實力差距明顯。
僅僅五招,段正淳就被段延慶一鐵拐擊倒在地,口中噴湧鮮血。
“大哥,我不準你傷害他!他是段譽的父親,而段譽是我的師父。
上次在杏子林,是段譽放我離開的,所以我嶽老二認這個理。”嶽老三站在段正淳身前,語氣嚴肅地說。
嶽老三為報答段譽奮不顧身保護眾人,令段正淳深感敬佩。
然而,段延慶卻怒火中燒,他手中鐵拐多次舉起又放下,最終還是未能狠下心來。
“老三,誰說我非要殺他?我隻是想對付他背後的女人,這事與你無關。”段延慶冷冷地說。
聽聞此言,段正淳立刻張開雙臂護住阮星竹。
但以阮星竹那微不足道的武藝,連一品堂的人都難以對抗。
“段延慶,你要敢傷害阿竹,休想逃脫我的報複。”段正淳堅定地說道。
一個猛力推搡,段正淳被踢到一邊,段延慶則舉起鐵拐,直指阮星竹頭部。
見段延慶確實沒打算殺害自己,嶽老三便不再阻攔,讓開了道路。
段延慶並不急躁,他想繼續看段正淳痛苦的模樣。
“段正淳,隻要你給我磕一百個響頭,我可以饒恕那個看起來柔弱的女人。”段延慶挑釁道。
段正淳毫不猶豫地開始磕頭。
然而,段延慶並未露出絲毫喜色,反而更加憤怒,鐵拐狠狠砸向段正淳。
段正淳被打倒在地,氣息奄奄。
“老大,你不是說不殺他的嗎?”嶽老二緊握武器,憤憤說道。
段延慶完全無視嶽老三的憤怒,轉向段正淳破口大罵:“好個段正淳,你真是個情種,身為大理皇族,竟如此輕易低頭,真是丟了段家的顏麵。
假如我說,隻要你死,我就放過這個女人,你會不會真去死?”
段正淳艱難起身,吐出一口血,平靜地迴應:“隻要你不傷我家阿星,死又如何,動手吧!”
段正淳幹脆閉上雙眼,準備迎接段延慶的致命一擊。
阮星竹淚流滿麵,段正淳的真心讓她明白,她所托非錯。
“段郎,聽你這般傾訴,即使即刻喪命於惡人之手,我也毫無遺憾。”阮星竹哽咽道。
葉二娘望著阮星竹,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她雖愛而不得,但阮星竹卻是愛而有所得。
葉二娘勸說段延慶放過阮星竹,但段延慶堅決不肯,他認為葉二娘背叛了他的意願。
段延慶將葉二娘帶到阮星竹麵前,舉起鐵拐威脅她,強調作為四大惡人之一,葉二娘必須徹底拋棄良知。
葉二娘對此興趣不大,隻是隨口答應。
段延慶滿意於葉二娘的表現,轉而對阮星竹冷言相向,表示因段正淳的關係,必須先殺掉她。
麵對段正淳的絕望目光,阮星竹微笑著接受了命運。
阮星竹害怕愛情走向終結,卻毫不畏懼某些未知的事物。
即便形式稍顯狼狽,也無傷大局。
休淩峰一行人剛到大理,就從客棧裏得知了一個喜訊。
汝陽王察罕特穆爾統領的蒙古軍隊已撤出邊境。
遼國皇帝耶律洪基認為無利可圖,也停止了南侵計劃。
此時,大明與大宋相繼解除戰爭動員令,大理、南越、高麗等國隨後跟進,全球局勢暫歸平靜。
休淩峰帶著無情、任盈盈、王語嫣、藍鳳凰及阿朱姐妹入住大理悅來客棧。
大理是五仙教的總部所在地,有藍鳳凰坐鎮,很快便查出段正淳的行蹤。
而王語嫣、阿朱、阿紫三人借口尚未做好心理準備,留在客棧。
次日清晨,阿紫偷偷溜出客棧。
她以為自己的行動無人察覺,實際上阿朱和王語嫣一直暗中跟隨。
王語嫣天賦卓絕,擁有“領悟”能力,修煉《日月無極功》進展神速,預計半年內可達圓滿境界。
當日侯府之中,為了取悅休淩峰,王語嫣服用了血菩提。
這讓她功力翻倍,境界也提升至大宗師中期。
幾天前,苗疆傳迴消息,王語嫣《日月無極功》取得新突破,修為更進一步,現已達大宗師後期水準。
阿紫的小計謀逃不過王語嫣和阿朱的法眼,休淩峰身為半步天人,對客棧內的一切了如指掌。
三姐妹聯手,即便麵對半步天人也能一戰,休淩峰索性任她們自行其是。
休淩峰另有要務在身,畢竟蕭峰與段譽也在客棧。
蕭峰和段譽未察覺,一名與自己容貌酷似的半步天人正如影隨形般尾隨二人。
休淩峰認為,隻要能好好勸導這位半步天人,他便會停止對兒子不利的行為。
若不涉及自己的妻妾,休淩峰願意留下,觀察這對父子間複雜的關係。
阿朱與王語嫣碰頭後,跟隨阿紫來到翠竹居。
這是兩姐妹首次見到段正淳,隻見他相貌堂堂,氣質高貴,確實有著不俗的風采。
當看到阿紫與段正淳發生爭執時,兩人雖未擔心,但阿紫主動找上段正淳已表明了態度。
王語嫣提到阿紫雖僅小成的五羅輕煙掌,卻足以輕鬆破解段正淳的招式,幸好阿紫並無惡意。
話音剛落,阿紫便把段正淳推入水中,姐妹們這才安心。
目睹阿紫離去,阿朱與王語嫣急忙追趕。
“姐姐,我發現他們了,母親非常美麗,但他們卻不認得我。”阿紫在阿朱懷裏哭泣不已。
三人相擁而泣,王語嫣性情冷漠,隻瞥了段正淳一眼後便不再多言,隨後帶著阿紫離開,而阿朱則前往翠竹居探望阮星竹,因距離太遠未能看親,阿紫描述母親美貌非凡,她想靠近確認。
阿朱看到段延慶舉起鐵拐欲傷阮星竹時,立即施展商陽劍,一招擊飛了他的武器。
段延慶大驚失色,在竹林中怒吼,召喚段譽現身。
他揮舞第二根鐵拐攻擊竹林,但竹子紛紛折斷,仍不見段譽蹤影。
段延慶憤怒下令手下擊殺敵人。
五名一品堂高手持刀衝向段正淳夫婦。
然而,六脈神劍突現,五名高手瞬間斃命,其餘人見狀膽寒,無人再敢上前。
段正淳激動地確認是兒子段譽出手相救,而阮星竹雖感欣慰,卻因女兒被送人之事心生不滿。
盡管段正淳多次唿喊,段譽依然沒有迴應。
段延慶計上心來,用透明的鐵拐威脅阮星竹和段正淳,挑釁段譽進行對決。
阮星竹則發誓,若段延慶傷害二人,必會徹底消滅四大惡人。
一身粉色衣裙的阿朱突然出現在眾人眼前,她的北冥真氣瞬間爆發,讓段延慶手中的鐵拐偏離了原本的方向。
緊接著,一道紅色劍光閃過,段延慶手中的寒鐵鐵拐竟被輕鬆斬成兩截,這讓他大吃一驚。
他深知自己鐵拐的材質,雖然不算頂級神兵,但也十分珍貴,如今卻被輕易毀掉。
段正淳震驚地發現,眼前這個身穿粉衣、年僅十歲左右的女子竟施展出了段家的絕學六脈神劍。
他原以為對方是自己的兒子段譽,但事實卻令他意想不到。
他和阮星竹靜靜注視著阿朱離去的身影,心中都湧起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初次見到那位紫衣女子時一樣。
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已然明白:這位看似年紀與長女相仿的少女,竟義無反顧地保護自己,十有八九就是他們的大女兒。
嶽老三忙前忙後,拾起被擊飛的鐵拐遞給段延慶,而後者則一直警惕地觀察著阿朱。
“姑娘,你究竟是段家哪一支的後人,竟能習得段家至高武學《六脈神劍》,我竟然對此毫無印象,實在慚愧。”段延慶努力思索,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哪個分支曾培養出這樣一位年輕且修為高深的佳人。
阿朱將赤心劍收入鞘中,轉身凝視著阮星竹。
淚水在她眼中打轉,幾乎要奪眶而出。
“妹妹說得沒錯,她確實長得十分美麗,是個難得的人才。”想到這裏,淚水滑落,阿朱急忙轉過頭去,擔心被阮星竹看見。
段延慶見阿朱淚眼婆娑,心中暗驚,懷疑她是否為段正淳的私生女。
阿朱擦幹眼淚,冷聲道:“今日有我在此,閣下休想傷害他們。
請速退!”
段延慶以鐵拐點地,平靜迴應:“我方有五十多位一品堂高手,皆具後天修為。
加上兩位宗師級別的同伴。
若群起攻之,姑娘恐難在真氣耗盡前製住我們。
同為段氏皇族,何必拚個魚死網破?”
阿朱直視對方,語氣淡漠:“本人並不姓段,若定要論姓氏,那便是休。
我數到三,若閣下仍不退,休怪我不講情麵。”
段延慶示意葉二娘,後者帶領嶽老三及一品堂眾人將阿朱圍住,顯露出拚死一戰的決心。
“三!”阿朱開始倒計時,現場氣氛驟然緊張。
“二!”一品堂高手雖手心冒汗,卻仍緊握武器,他們是太妃精心訓練的死士,不敢違抗命令。
“一!”隨著倒數結束,阿朱揮舞手中少澤劍與其他五脈劍法,對一品堂高手展開猛烈攻擊。
轉瞬間,七八名一品堂武士斃命,其餘迅速組成陣型衝向阿朱。
麵對這陣型,阿朱輕蔑一笑,隨手劈出一道長達二十多米的劍氣,陣型瞬間崩塌,眾人或死或傷,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
葉二娘輕功卓越,試圖繞過阿朱,去對付阮星竹和段正淳。
阿朱豈容她得逞,施展淩波微步,如幽靈般閃至葉二娘身後,一掌擊出,將其遠遠震飛。
李青蘿掌握了許多逍遙派的武學,其中也包括淩波微步。
這些武學如今已成為逍遙侯府的傳承技藝,但江玉燕等人並不看重,隻有王語嫣和阿朱稍作學習,偶爾還能發揮作用。
葉二娘受傷吐血時,剛起身就被阿朱以北冥神功吸取全部功力,癱倒在地。
目睹這一幕,嶽老三憤怒地揮舞鱷魚剪攻擊阿朱,卻被阿朱輕鬆化解,不僅折斷了剪刀,還讓嶽老三掉入水中失去武器。
段延慶看到兩人的情況十分惱怒,隨即用鐵拐釋放強大的劍氣。
然而,阿朱迅速拔出赤心劍,使出“劍分陰陽”招式,將劍氣擊退並打斷了段延慶的鐵拐,同時在其胸前留下重傷。
就在阿朱準備繼續攻擊時,被段正淳阻止,聲稱家族祖訓禁止殺害同類。
阿朱冷言否認父女關係,堅持行動,直到阮星竹吟誦詩句才停下,淚水滑落,跌坐於地。
阮星竹在未見麵時留給阿朱和阿紫三樣信物:肩上刺字、段字鎖片及刻詩玉佩。
多年來,阿朱視玉佩與鎖片為珍寶,熟記玉佩上的詩句。
當她親耳聽見阮星竹吟誦時,情緒崩潰,質問段正淳夫婦為何將她們生下卻又放棄。
段正淳無言以對,阮星竹則淚流滿麵。
為了追隨愛情,阮星竹舍棄了家庭,拋下了兩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