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當你真正走進其中,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渺小。
抬眼望去,一望無際,到處都是起伏的沙丘,仿佛這片沙海與天際都連接在一起。
漫天的黃沙,沒有任何其他顏色,加上頭頂毒辣的太陽,嚴良隻能不停的喝水,才能讓他有種清涼的感覺。
在沙漠中行走,就好像踏進綿綿的絲絮中,柔軟,讓你深陷其中,想用力又總感覺用不上力。
再加上他身上的負重,別提走的有多艱難。
由於昨天他是天黑才進入沙漠,隻走了幾個小時就停下來休息,並沒有什麼感覺。
到了白天,嚴良走了不到半天時間,他就受不了了。
頭頂的太陽好像要把他烤熟,不知道出了多少汗,喝了多少水。
還好他身上穿著沙漠迷彩,保護他的皮膚不被曬傷。
白天才讓嚴良見識到,什麼才是真正的沙漠。
看不見盡頭的黃沙讓人壓抑,嚴良索性卸下背包,開始搭帳篷,準備進帳篷裏躲避太陽。
頂著烈日走下去,他怕自己中暑暈過去。
萬一不小心昏倒在沙漠上,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可能把他烤成人幹。
看來他要調整策略,以後盡量晚上趕路,白天休息。
就這樣一連幾天,晝伏夜出,避開了白天的烈日,嚴良走的相對比較輕鬆,也沒有遇到絲毫的危險。
但當他查看地圖之時,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愚蠢,自己的走的太慢了。
按地圖上顯示,幾天的時間才走了五分之一的路,可食物和水卻消耗的極快。
這讓嚴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算了一下,照此下去,自己根本走不出沙漠。
自己這幾天走的太舒服了,隻要覺得累點,就停下來休息,一點都沒有危機感。
接下來他要把浪費的時間補迴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食物和水也不能像前幾天那樣浪費了,尤其是水,更加要節約使用,甚至自己尿液也要收集起來。
就這樣,一晚上的時間,嚴良一刻都沒有停歇。
等到太陽升起,烈日當空,他才停下來休息。
高強度的趕路,把他累的大汗淋漓,渾身酸痛不已。
嚴良趕緊搭好帳篷,拿出食物和水補充體力。
可吃著吃著,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他已經吃下去平時雙倍的食物,居然還沒感覺吃飽。
可自己也沒受傷啊?飯量怎麼就突然增加了?
過了一會兒,嚴良就知道怎麼迴事了。
剛剛還疲憊的身體,居然一掃而空,渾身酸痛的感覺也消失了,竟然也不怎麼困了?
嚴良起身活動一下身體,滿臉的不可思議。
原來自己的身體不止受傷後恢複的快,就連身體的疲憊也能快速恢複,前提是吃下充足的食物。
想到這嚴良並沒有多少開心,反而滿臉愁容。
照這樣下去,自己不止水不夠用,食物也會更加短缺。
鑽進帳篷的嚴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頭頂的烈日也不適合趕路,他隻能躺在裏麵閉上眼睛,盡量讓自己進入睡眠狀態,
迷迷糊糊中,一道驚叫聲傳入他的耳中,一開始他以為自己又在做夢。
可接下來他又聽到了幾聲唿喊聲,甚至還有人類奔跑的聲音。
嚴良猛地睜開雙眼,他終於意識到不對了,這踏馬不是夢,是現實中的聲音。
仔細傾聽,帳篷外真的有人類的聲音,並且離他越來越近,嚴良趕忙拿起武器鑽出帳篷。
不遠處,竟然出現了五個人類,正向他這邊跑來。
當五人看見出來的嚴良,全都止住身形。
而嚴良看著五人,眼神中滿是錯愕。
嚴良以為自己離開後,監獄裏的其他人一定會被喪屍消滅掉。
讓他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人和他一樣,其中有兩人他居然還很熟悉,沒想到這些人也安全的跑了出來,還追上了他。
對麵五人有的還穿著囚犯,有的穿著獄警的衣服,身上都掛滿了大包小裹,像極了逃難的難民。
讓嚴良意外的是,五人腰間都有槍械。
其中一人指著嚴良驚喜的喊到:“兄弟,我見過你,在天臺上的時候,你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嚴良沒有搭理這些人,而是轉身開始收拾帳篷。
他不想節外生枝,現在可是喪屍病毒爆發的末世,又是在荒無人煙的沙漠之中,誰都不敢保證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對麵五人見嚴良開始收拾東西,全都跑了過來。
“兄弟,幹嘛收拾東西啊?休息一下再走吧,我們一起也好有個伴,對了,你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一連串的問題讓嚴良煩躁不已,看著對方離自己越來越近,嚴良立馬舉起武器說道:“別動,我不想和你們在一起。”
哪曾想剛剛和他說話的人,看著對準自己的武器,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嗬嗬一笑,把自己腰間的武器也拿出來,對準嚴良:“別逗了兄弟,沒有。。。”
對方還未說完,砰的一聲槍響,嚴良率先開槍,近距離之下,子彈直接擊中對方麵部。
錯愕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對方仰麵倒在黃沙之中。
槍響之後,其他人全都不可思議的看著嚴良,或者說看著他手裏的武器。
而嚴良立馬把武器對準其他人,並大聲喊道:“都離我遠點。”
讓嚴良意外的是,剩餘的四人居然全都聽話的離開了,並且跑的飛快,沒有一人反抗。
他剛剛差一點就朝四人開槍,先下手為強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對麵有四人,他都後悔自己剛剛有點衝動了,以為免不了一場惡戰,已經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
剛剛隻要對方有一點要摸槍的打算,嚴良絕對會直接扣動扳機。
沒想到這些人居然如此膽小?
嚴良心中疑惑。
按理說不應該啊?
這些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怎麼會如此膽小?他們明明都有槍?
想到這嚴良眼前一亮,突然想到了什麼,摸了摸自己兜裏的鑰匙。
快速來到屍體旁,拿起對方的武器,卸下彈夾。
擦,果然不出他所料,空彈夾。
對方並沒有進入武器庫,因為鑰匙還在他身上。
幾人應該都是在走廊撿的武器,可惜都是他搜索過的。
這麼說幾人手裏的槍械都是唬人的?
想到這,嚴良為腳下的屍體默哀半秒鍾,很快就拋在了腦後。
知道對麵幾人對他構不成威脅,嚴良徹底放下心來。
同時也暗自慶幸,自己剛剛的衝動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
隨後兩眼放光的看著屍體背後的背包,把裏麵的食物和水全都據為己有,正好補充了缺失的物資。
補充完物資,嚴良不懷好意的看著遠處的四人,心道,也許這幾人在附近也不算壞事。
幹脆不再收拾帳篷,就地休息起來。
不過有人在附近,他也不敢睡得太死。
嚴良把對方當成獵物,自己又何嚐不是別人的獵物?
就這樣,一連幾天,兩波人全都相安無事。
每次嚴良休息,對麵的人也停下來休息,而且就駐紮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導致嚴良這幾天都沒休息好。
而對麵的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有四人,可以輪流休息。
這時嚴良才意識到一個他忽略的問題。
想要一個人在末世中生存,會有多麼的艱難。
在末世中誰都不依靠做一個獨狼,那是極其危險的愚蠢想法。
因為隻要是人,必然需要休息睡覺,當你睡覺休息放鬆警惕的時候,饑餓的人類就是獨狼最大的敵人。
他們會趁機抹了你的脖子,搶你的物資,甚至把你宰了、吃了。
人在極其饑餓的情況下,什麼都幹得出來。
也許每次休息的時候,嚴良可以找一個喪屍多的地方,這樣就不會有人打擾。
但很快這個想法就被他否定了。
誰能保證自己每次進出屍群都不被人發現?他也不能保證自己的異常不被暗處的幸存者發現。
萬一有人看見了他的特異之處,他又不知道對方是誰,腦子裏想什麼,在趁機接近他,對他圖謀不軌,或者綁架他,把他交給聯邦,他會更加危險。
暗處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尤其是你的秘密被別人知道,而你自己卻不自知。
隻有把自己隱藏在同類之中,讓同類為自己打掩護,他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還有一點,嚴良也是剛剛想到的。
要想複仇,依靠自己單槍匹馬很難完成。
畢竟對方家族的勢力擺在那裏,林家人必定在重重保護之下,自己一個普通老百姓,很難接近對方。
如果可能,他想找幾個幫手。
而監獄裏,雖然大多數都是窮兇極惡之徒,但不得不承認,其中不乏一些天才妖孽,或者腦子有問題的神經病。
要想複仇,他需要這樣夥伴。
為自己打掩護的同時還可以幫助自己,但幫到自己的同時,又不能對他產生威脅。
這就需要他精心的挑選,而對麵四人就是嚴良的目標。
至於最後能不能收為己用,那得看這幾人的具體情況。
絕不能濫竽充數,把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想到這,嚴良主動向四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