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和其他人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隻看到嚴良和對方聊了幾句,聽的讓人摸不著頭腦,隨後他們就安全了。
對方答應隻拿走他們一半的物資,甚至車輛也不要,用一個人去換,這讓他有點於心不忍。
再怎麼說對方也是為了他們,選擇犧牲自己被迫留下來,誰知道會被怎麼對待?
就在他想要試探著上前找對方理論時。
嚴良已經來到他身邊說道:“田哥,你們先去京州,我還有點事就不和你們一起了。”
“兄弟,你…?”
嚴良知道對方想要說什麼,急忙打斷道:“都別說了?趕緊走,到時候這些人一旦反悔就誰都走不了了。”
“這…?”
田雨還想說些什麼,嚴良再次打斷:“別說了?就當為了你妹妹,趕緊離開。”
這話一出,田雨瞬間無話可說,迴身看著身旁的妹妹,在看著眼前之人,重重的點頭道:“兄弟,大恩不言謝,一定要活著。”
看著所有人都對他投來感激的目光,嚴良催促他們趕緊離開。
看著已經離開的眾人,獨臂中年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嚴良身旁:“你以為去了京州就安全了?可笑,嗬嗬嗬。”
嚴良轉頭不解的看著對方。
“嗬嗬,無論去哪裏都是弱肉強食,沒本事,沒後臺隻會任人宰割,還不如在外麵活的自在。”
“在裏麵,嗬嗬,在那些人眼裏就是一群活著的牲口罷了。”
聽到這話,嚴良眉頭皺起,看著已經走遠的人群,不知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脫離車隊,居然跑了迴來。
剛要離開的嚴良定睛一看。
墓大叔?
他怎麼迴來了,難道有事要交代?
沒一會兒,墓大叔氣喘籲籲的跑到嚴良跟前剛要說話。
“墓大叔,有什麼事情嗎?”
對方彎腰喘氣說道:“我也不走了,我要和你一起,我的本領你還沒完全學會,等教會了我在離開。”
聽到對方說出這話,嚴良竟然一時語塞。搞不懂對方這是咋想的?
自己目前都不確定是否安全,還不知道這些人留下他究竟什麼態度,要幹什麼?這不是過來添亂嗎?
剛要勸對方趕緊迴去,那知墓大叔率先開口:“我已經和他們說好了,留下來陪你,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傳人,不能半途而廢。”
“把你教會,我也死而無憾了,你不用勸了。”
身旁的獨臂中年人也是一臉好奇,來迴指著兩人:“兄弟,什麼情況?師傅?徒弟?”
嚴良看出墓大叔心意已決,自己恐怕怎麼勸也攆不走了,既然如此,他也隻好坦白道:“這是墓大叔,以前是個入殮師,專門給死人化妝的。”
“哦,原來如此。”
緊接著,對方不知想起了什麼,突然提高音量問道
“唉,等一下,你說他給死人化妝?怎麼化?可以展示一下?”
同時自言自語道:“這難道是天意?”
對方這麼一問,倒是讓嚴良有點詫異,不知對方為何會對這事感興趣?最後那句天意不知又是何意?
壓下心頭疑惑?嚴良瞅了眼附近的環境立即說道:“大哥,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您看…。”
獨臂中年人一拍腦門:“兄弟們收隊。”
一群人扛著物資浩浩蕩蕩向另一條道走去,沒走多遠居然出現好幾輛軍車。
車輛附近站著四名身穿吉利服,手拿狙擊槍的戰士,其中兩人剛剛從旁邊的小山上下來,看著獨臂中年人紛紛喊了一句:“老大,老大。”
中年人點頭,大手一揮。
所有人登車,動作訓練有素,很快車輛啟動,向著山裏麵駛去。
嚴良看著這些人和車,已經確定了他們原來的身份,隻是想不明白這些人為何出現在這裏,還幹起了搶劫的勾當。
現在隻能先穩住這些人,再考慮其它的事情,希望這些人不會為難自己。
不知行駛了多久,車隊已經完全進入大山深處,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山路崎嶇,嚴良坐在車鬥裏顛的左右搖晃,屁股生疼。
突然看到小黑居然遠遠的跟在後麵,急忙打了個手勢,讓它不要現身。
車輛繼續前行,車裏其他人卻好像習慣了這一切,全都不動如山,甚至誰都沒有多說一句話。
旁邊的墓大叔緊緊抓著旁邊扶手,臉上表情痛苦,顯然也不習慣坐在這麼一輛搖晃的軍車裏。
就在嚴良快要失去耐心時,車隊終於停下。
嚴良趕緊跳下車,迴身扶著墓大叔,兩人終於雙腳落地。
抬頭看著周圍的環境,讓嚴良既驚訝又疑惑。
居然是一個訓練基地,還是個設施非常完善的訓練基地。
眼前一大塊平整的場地,上麵各種訓練器材,周圍鐵絲網攔截,半山腰幾棟建築隱蔽在灌木叢中,場地旁邊立著幾個大牌子,寫著某某訓練基地。
這時獨臂中年人也已下車,招唿眾人開始搬運物資。
其實也沒多少東西,但這些人不知為何,居然很在意這些物資。
正當嚴良查看四周環境時,突然一個拄著拐杖的中年人出現在不遠處。
拄拐的中年人旁邊還跟著幾個人,全副武裝,看其行走的步伐,一看就是同類人。
獨臂中年人看見對方出現,立馬跑過去高興的說道:“三哥,我迴來了,這次收獲不錯。”
哪知拄拐中年人並沒有搭理他,而是把目光投向嚴良,看著被壓著的嚴良二人,臉色陰沉的問了一句:“這次為何這麼快迴來?物資哪來的?”
獨臂中年人一時沒有迴答,低著頭站在原地,像個犯錯的小學生。
這時拄拐中年人再次看了一眼嚴良,厲聲喊道:“說。”
“搶,搶的,可是…。”
話還沒說完,一根拐杖就劈頭蓋臉的朝著獨臂砸去。
一邊砸,一邊罵道:“混蛋,誰讓你這麼幹的?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曾經的身份?”
獨臂並沒有躲閃,而是結結實實的挨了幾下,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隨後既委屈又怒氣的說道:“難道讓兄弟每次都去拚命?為什麼?又憑什麼?我不服,我踏馬不服。”
說到最後,獨臂幾乎是吼出來的。
拄拐中年人停下手上動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吼道:“再怎麼樣也不能去搶,那樣和那些混蛋有什麼區別?”
沉默片刻,拄拐中年人語重心長的質問道:“老四,你問問自己,你還是個人嗎?”
最後的“人”字,對方是咬著牙,加重語氣問出來的。
獨臂低著頭看不出表情,過了好一會兒才解釋道:“你放心,就搶了一半,車也給他們留下了,足夠那些人到京州了。”
好像看出拄拐中年人還在生氣,獨臂馬上轉移話題:“對了三哥,你看這個人,開著豪車被我抓來,身份肯定不簡單。”
說著,獨臂居然扒下嚴良身上外套,露出了裏麵的防彈衣。
這時獨臂又想起了什麼,拉著墓大叔興奮的說道:“三哥,你猜他會什麼?易容啊,不知道和我們比如何,反應讓我請迴來了,我們…。
“好啊,你不僅搶糧食,居然還搶人,我踏馬打死你。”
一個拄拐的人,追著一個獨臂滿訓練場跑。
奇怪的是,周圍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全都別過頭又忍住不看著兩人。
嚴良此時才弄明白對方為何非要把他帶走,原來是因為他身上穿著的防彈衣暴露了。
能隔著一層外套,一眼認出嚴良身上的防彈衣,這也從側麵說明,對方之前至少多次見過,甚至用過這套防彈衣。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這些人的身份,可能不隻是普通士兵那麼簡單。
訓練場上,兩人還在追逐。
嚴良和身邊的墓大叔麵麵相覷,也不知如何是好,隻能和其他人一樣,站在原地看著。
你還別說,拄拐的雖然少了一條腿,速度卻不比正常人慢,還挺靈活。
獨臂少了一條胳膊,身體平衡受損,兩人速度倒是旗鼓相當。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都有些累了,獨腿幹脆把拐杖一扔,朝著彎腰喘氣的獨臂吼道:“給我滾過來背我進屋。”
隨後朝著他們這邊喊道:“其他人立刻、馬上給我去開荒,不把東邊那片山地開完不許下山。”
獨臂聽後立馬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背起獨腿,臨走時還不忘朝著嚴良這邊喊道:
“你們倆跟著我走,其他人都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執行命令,老子一會兒就去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