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且不真實,因為沈淑媛輕鬆就抽迴的愛意。
儲鶴曾經沒有走到這一步,或許是他迴來的太晚了,不管多少殘存愛意恨意都隨著時間消失。
儲鶴的存在是儲垣背叛的起由,沈淑媛掌控不了儲垣就拿儲鶴開刀。
她的背後一望無際的黑,可她的前路也張開血盆大口迎她進去。
沈淑媛從電梯出來,走到沈欽給她的房間號。
她緊了緊手裏的包,眸中一閃而過堅定,敲響了房門。
“姐姐。”沈欽很高興,像是褪去了男人的成熟露出天真的一麵。
沈淑媛冷著臉走進去。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過來了。”
沈欽滿意的點了點,從善如流的拿出那張儲存卡,遞給了沈淑媛。
“姐姐,我一向說話算數。”
沈淑媛皺眉,她現在聽見這聲姐姐就生理性惡心。
誰他媽要當變態的姐姐。
她接過儲存卡,不放心的問:“你沒騙我吧?”
像是聽見什麼好笑的事情,沈欽咧開嘴大笑起來,笑的挺直的腰彎了下去,擦了擦眼睛泛出的淚花,伸手摸過沈淑媛的臉,“你該防備的不是我啊,你忘了嗎?我們是一條船上的。”
沈淑媛撇過臉,厭惡的躲過去。
既然這東西是真的,就沒必要留下來威脅了。
藍色的火焰燃燒起,黑色的儲存卡呈拋物線丟進去。
等火焰吞噬,再也無法恢複,沈淑媛拿起包,起身要離開。
沈欽笑著跨過一條腿攔在沈淑媛的麵前,眼睛向下垂著,和善毫無攻擊的笑容:“姐姐,你不是教過,言而有信嗎?”
他說著逼近:“該言傳身教才是。”
“我是你姐姐!”
沈欽點點頭,不否認。
要是他真在乎這一點,早該收手。
可他姐姐真是狠心,見他爛在泥裏不拉一把,還踹了兩腳。
他渾身都髒了,卻不要他。
哪有那麼好的道理。
沈欽眸色沉了下來,黑眸深邃,沒有一束光能照進去。
“那你就當沒有這個弟弟。”
他說罷,就欺身上去。
遏製住沈淑媛將要反抗的手腳,一隻手緊緊拉著她,沒有眼鏡遮擋的眼睛銳利非凡,但他刻意低下頭,嗓音軟和下來,像是求撫摸的小狗。
“姐姐,抱抱我。”
沈淑媛劇烈掙紮,她都不是年輕小姑娘,給她整這出,一個巴掌帶著疾風落在沈欽臉上。
沈欽一頓,唇角反而勾出一抹熱烈的笑意。
給他打h了。
沈淑媛滿心厭惡,男人溫潤無害的麵容轉頭就變成吃人的怪獸要將她吞噬,她夢迴當年,怎麼求都求不了,下身不斷出血,可是眼前惡魔就非要看著她流盡最後一滴水,就因為他不喜歡她的孩子?
憑什麼?
憑什麼?
要告訴她真相。
沈欽撕開遮羞布的同時,沈淑媛不僅失去了兒子,還失去了和平安穩,一直經營美滿和睦的家。
她怨儲垣,恨儲鶴,更怨恨一切開始的那個女人。
所以那女人死了,還是她親手砍下來的,沈欽又怎麼能活的好好的。
她需要他,他就活,而現在,她不需要了。
沈欽,沈欽看見姐姐眼裏的決絕還有些愣神,下一刻就感覺手臂一疼。刺入骨頭縫的冷。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低下頭,愣愣的看著沈淑媛不容拒絕的把最後一滴推進他的身體。
沈欽受傷的想要伸手握住,被沈淑豔毫不留情的推開。
沈淑媛畢竟背後執掌儲家多年,她垂眸,近乎冷血的欣賞癱倒在地上沈欽的蠢樣。
“姐姐.....”
沈欽喃喃。
眼神裏還帶著迷戀。
沈淑媛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而他變成她俯瞰的螻蟻,竟然比旁觀還要令他心悸到靈魂顫抖。
沈淑媛忘記了,像她這樣的人,怎麼會為弱小螻蟻駐足。
她罵過沈欽是條不知所謂的狗,但她最得意的時候又被這條狗反噬,失去儲鶴就是他的報複。
哪裏是真討厭儲鶴出生啊,儲意禾不還被他抱著喂過奶嗎?
沈欽痛的想笑。
“沈欽,做姐姐的送你一程。”
沈淑媛不需要掃尾,沈欽在約她的時候已經做好了一切,所以她垂眸施舍的看他一眼,又嫌髒了眼睛的收迴視線。
她像隻鬥勝的孔雀,張揚著綻開的五彩斑斕的羽屏,打開門離開。
臉上的笑意卻立刻凝固。
“你怎麼在這?!”她失態。
瀏桉笑瞇瞇的站在門口,還有禮貌的伸手打招唿,“沈阿姨。”
她不顧沈淑媛鐵青的臉色,踮起腳探了探腦袋掠過她望向室內。
沈欽蜷縮在一起,不知生死。
歎息一聲:“沈阿姨,你還挺惡毒。”
儲家別墅,傭人被清空。
有年長的儒雅男人上茶。
端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精神矍鑠,銀白發絲一絲不茍的打理在腦後,眼神像蟄伏的猛獸,正在休養生息,他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嗓音蒼老,但沉穩,“你似乎沒有和我談判的資格。”
“我有!”
儲鶴近一米八的身高已經可以俯視眼前老人,渾身氣勢不減,但看起來隻是平分秋色的對峙。
“哦?”漫不經心的語氣。
儲鶴知道自己被看輕,哪怕在上一世,他鬧的將儲氏波動晃蕩,都沒驚動這個老人出現,年輕小輩的鬧著玩,根本動搖不了儲家根基。
儲家不代表儲氏。
儲垣是儲氏集團的總裁,卻不能做儲家真正的主。
眼前老人。才是儲家的家主。
但儲鶴給的籌碼,隻能讓他出來見一見,砝碼輕了如何站在他麵前和人談判。
“您看見了,儲垣因為愧疚,不幹涉沈女士的行為,她半隻腳已經踏進了警方視線,儲垣還想著和稀泥,您覺得他有本事當好這個總裁,讓儲家永遠屹立不倒嗎?”
老人麵色不動,似乎知道這些小輩鬧出的事。
“儲家擁有的產業,不止儲氏。”
或者,儲氏還是微不足道的一個,老人並不在意。
他意味深長的提醒道:“你這個年紀確實有說話的資本,送來的那份文件我看了,如果你願意跟我離開,我會親自教導你,儲垣再無法操控你。”
儲家百年大足,靠儲垣那個蠢貨,早就淹死在黃河,去見祖宗了。
但兩個蛀蟲卻生出了天才,讓人無語又滿意。
“我隻是讓你不要插手儲垣的事。”
儲鶴心中警鈴大作,又是一個要把他從瀏桉身邊奪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