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鎮,這是一個位於第一區某個貧窮小鎮的名字,是蘇白曾經逃難時走過的一方鎮子。
而那根醫生‘攀起關係’的老頭,正是身為小鎮中的居民,亦是曾與蘇白和醫生有過一麵之緣的‘熟人’。
但也僅僅是一麵之緣,蘇白第一次見到那老頭的時候,還是在出村離開集結大部隊的那天。
因此蘇白對於老土的印象很淺,還是從他高舉右拳,與嘴中的話語而反應過來。
“願人類榮耀永存……”喃喃自語般的聲音從老頭嘴裏吐出,“真沒想到,我竟然還能再次見到你,也不知道讓老甲他知道了,會是什麼表情。”
老甲,又是一個很熟悉的名字,並且讓蘇白產生了懷念的情緒。
如果不是老甲的幫忙,當初的他很有可能就無法從第一區順利逃離,至今困在那片危機重重之地。
所以能再次聽到關於他的消息,蘇白會很開心。
他不由讓醫生去詢問一嘴,老甲他們的狀況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得到的答案,卻讓他有些落寞。
“其實我也不清楚。”老頭歎了口氣,“自打老甲他們送你們一行人往車站去後,他就徹底失去了消息,我們怎麼也聯係不上他。”
竟然…失蹤了嗎?
蘇白心情有些壓抑,老甲的失蹤,肯定與他脫不了關係。
畢竟老甲他們是為了他,還有其餘幾個想要逃往安全之區的幾人,才離開大部隊,專門一路護航他們而來車站。
這才導致後續未能與大部隊的匯合,至今毫無音訊。
但如果說再給蘇白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他並不會去改變。
他是一個自私的人,同時也擁有著感性。
他會讓老甲以失蹤的代價護送他,同時也會為對方的失蹤而產生傷感。
“真是奇怪啊,我。”蘇白摸著自己的胸口。
有時候,感情這種東西,確實讓人感覺到無比的複雜呢。
“就連他的媳婦,都至今未能找到老甲。”老頭忽然補充了一句。
老甲的媳婦?
那無疑是老廖,為什麼會突然提到她?
當初老廖可是和老甲一起前往的車站,難道她是順利與大部隊匯合了嗎?
蘇白讓醫生去追問下具體的實情。
“沒錯,老廖當初是獨自一人歸隊了。”老頭證實了他的猜想,“當時我問老廖到底發生了什麼,她閉口不談,隻是神情低落的表明老甲丟了。”
那同行的第三人,五大爺呢?
“他啊……”老頭眼神黯淡。
已經不需要再繼續補充,蘇白都能猜到答案。
“他已經比我們先走一步了。”
老頭揮揮手,“不聊這些傷害事了,說說你吧,當初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帥小夥呢?”
蘇白很讚同他的稱唿。
作為迴禮,我願成你為之「帥老頭」。
但旋即,他想想要怎麼解釋自己的不在場。
然而醫生的短暫沉默,卻讓帥老頭產生了一個奇妙的誤解。
“沒關係,小姑娘,你的心情我很理解。”
你理解了什麼東西啊!
“我已經都知道了,你不用再去迴想了。”
蘇白已經不想吐槽什麼了,既然帥老頭這麼誤解,那就讓他誤解下去吧。
畢竟解釋起來很麻煩。
蘇白暫時不去在意那邊的情況,他自己這邊出現了一點情況需要解決。
門外麵,突然傳來砰砰的急促敲門聲。
蘇白拿起放在床頭邊的房門控製器,按下開啟按鈕。
鐵質的屋門緩緩自動開啟,蘇白逐漸看清了來者的麵孔。
男人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麵孔,而且一臉氣勢洶洶。
“你,出去。”
蘇白微微瞇起眼睛,這人顯然是不屬於熊臉麾下的下屬。
蘇白暫時未輕舉妄動,而是拿好背包往外麵走去。
“等等。”男人突然叫住了他,“讓我看看你的包裏都有什麼東西。”
蘇白握著背包的手,稍微緊了一下。
他必然不會把背包交給對方看,尤其是裏麵有著不少見不得光東西的情況下。
其中最為致命的一個東西,就是那顆上限少說有s級以上的深淵石。
隻要暴露出去,蘇白相信下一刻就會有無數個來自於「零號」組織的成員前來圍剿他。
更何況,他是一個不喜歡別人亂動自己東西的人。
所以:“不行。”
男人愣了一下,“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這是我的東西,為什麼要平白無故交給你翻動,還是說你是一個喜歡把自己東西交給陌生人隨意玩弄的人?”
“嗬嗬。”男人笑了,“你是我見過膽大最大的家夥。”
“那可真是倍感榮幸。”
蘇白繼續往門口走去,無視了男人的存在。
而男人,並不想這麼簡單的放過他。
“很可惜,雖然我很喜歡你的膽量,但是這是公務,你必須配合我進行例行檢查。”
公務?
例行檢查?
蘇白皺起了眉頭,能夠說出這句話的人,身份往往會與公家沾上點邊。
難道……
是熊臉做的那些事暴露出去,被官方查到了頭上?
那可就麻煩了,蘇白的身份,以及他所攜帶的物品,最忌諱的存在就是這類家夥。
“這裏!”
驀地,一聲唿喚從門外傳來。
是琳娜站在大廳外,舉著右手高唿。
而作為被唿喚的對象,正是被男人攔在門口的蘇白。
男人見狀沉默了一下,突然側開了身子,將門口讓出一個位子。
“抱歉,剛剛是我冒昧了。”
略有茫然的蘇白,暫且先順著琳娜的唿喚,往她身邊走去。
“什麼情況?”蘇白在琳娜耳邊悄悄問道。
琳娜指了指基地內幾個陌生的麵孔,“他們都是組織的人,現在是專門跑來找我的。”
“找你的?”
“嗯,不管怎麼說,我都是組織裏的一個成員啊,失蹤那麼久,他們肯定著急了。”
“.…..”
蘇白張了張嘴,又閉了迴去。
他居然把一個最重要的問題給忽視掉了,琳娜的身份終究是有一層「零號」組織內部成員,她的行蹤,肯定不會像普遍天選者那樣,就算失蹤也不會掀起多少大浪。
琳娜的行動軌跡,肯定深受關照。
本該在第二區執行重要任務的她,現今卻出現在第十一區,而且期間因為深淵沙的天氣,在組織的視野中徹底消失了好幾天。
如此的狀況,怎麼都不可能說不會引起組織的注意吧?
現在,組織的人來了,專門為了琳娜而來一趟。
“他們是要帶你迴去嗎?”
“不。”琳娜搖頭,“他們其實隻是順路來看看我的情況的。”
“啊?”
蘇白徹底暈了,事實好像與他的猜測存在巨大差異。
“他們還有一個重要任務在身,同時也給我帶來了一條緊急任務。”
“什麼任務?”蘇白的聲音更低了。
琳娜從衣兜掏出一張折疊過的黑色a4紙,“喏,你自己看吧。”
蘇白接過,打開紙張觀看起裏麵的文字。
內容很短,隻有一行。
但信息量卻很大,大到讓他有些吃驚。
“鏟除落日幫。”
為什麼?
為什麼「零號」組織要專門來鏟除一個位於第十一區的勢力?
這其中有什麼必要嗎?
種種疑惑,逐一在蘇白心中升起。
最關鍵的一點是,組織的行動,究竟會不會影響到s級願石的派送,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我也不知道。”琳娜搖搖頭,“他們隻給我帶了任務,其他什麼都沒有說。”
蘇白不再多問,隻是將問題壓在心底,觀察起這群來自於組織的群體的行動。
他們正在一一將基地的人唿喚,或者說是傳喚到大廳中,讓所有人集中起來。
如果有人試圖反抗,那麼就會造成絕對意義上的武力碾壓。
即便是經過高強度武裝的改造機器人,在他們的手下都像是玩具一樣。
經過蘇白初步判斷,這群人的實力少說都是a級。
其中有s級也說不定。
“別碰它!”
一道充滿憤怒的聲音,驀然迴蕩在地下基地之中。
聲音很耳熟,是熊臉的聲音。
他正被一個穿著便裝的組織成員按在地下,而另一個被他所怒視的成員,正在伸手準備拉下覆蓋在巨大物體上的一層黑布。
不用看,蘇白都知道那是高達。
熊臉的激動,反而更加讓那名手掌握在黑布上的成員確信裏麵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他義無反顧的直接拽下了整塊黑布。
然後,他的眼中湧現出以兩個字就能概括的神情。
“就這?”
還以為是什麼大寶貝呢,結果就是塊破洞爛鐵嘛,根本沒什麼好在意的。
保險起見,那名成員還將整座高達搜查了一遍,甚至還用各種不知名的儀器進行檢測。
得到的結果,都是一塊平平無奇的大號機器人。
“切,居然把時間浪費在了這種垃圾上。”
那名成員頓時一臉嫌棄的朝高達上踢了一腳,轉而跑去檢查另外的東西了。
此等行為,更加激怒了被按到在地的熊臉。
他的整張臉蛋,變得愈加通紅。
然後紅上加紅,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變故。
悲催的熊臉隻能在地上無能狂怒,以他的實力,完全無法阻攔這群闖入者的為所欲為。
別說正按著他無法動彈的成員,就剛剛隨腳一踢將高達板甲踹到凹陷的成員,即完全不是他能夠去對抗的存在。
作為珍愛之物,熊臉可是為高達身上的每一塊板甲的材料,進行了最優的選擇。
子彈之類的東西,是完全打不穿,並且連痕跡都無法留下。
導彈更是能輕鬆防下,連衝擊力都能抵消至對駕駛員的影響可以說幾乎沒有。
隻有高強度的激光武器,連續在一個點位攻擊半分鍾以上,才能勉強破開防禦。
而現在,那人卻隻用隨意的一腳,就把高達的板甲給踹凹陷了。
這種實力已經不能用恐怖來形容了,而是跟琳娜一樣,簡直是個人形怪物!
在旁注視的蘇白也見識到了對方的實力,初步判斷,與他開啟「a+級肉體強度」能力後的實力,差別不大。
單從肉體強度上來說。
算上其他的能力,蘇白可以斷然說他能夠戰勝對方。
但如果加上在場的所有成員,他就完全沒有了底氣。
不過蘇白暫時也沒任何必要去跟這群人產生衝突,他現在隻有一個要注意的事。
一定不能讓他們的出現影響到s級願石的運輸。
三分鍾後。
來自於「零號」組織的全體成員集合在了一起,他們已經將整個基地搜查完畢,並且將所有人,包括著機器人驅趕在大廳中央。
“你們的身份。”
其中一個帶著藍色帽子的男人,站在一種成員的最前頭,盤問起被控製住的一眾原居民。
但是,沒有任何人迴答他的問題。
熊臉下屬們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隻要他本人不開口,他們就算因此赴死,都在所不惜。
而身為一眾人領袖的熊臉,卻因為被壓倒在地,完全說不出話,而無法去迴答那人的問題。
因此一個尷尬的局麵出現了,不管藍帽男人怎麼威脅,這群人都好不在意,全然在等熊臉的命令出現。
而熊臉,卻隻能麵露焦急,完全說不出話。
反而他的掙紮,讓正控製他的成員愈加用力,並且用膠帶直接把他的嘴給封住了。
“嗚!嗚!!嗚!!!”
熊臉的心,是那個急啊。
藍帽男人的威脅,已經升級到準備選人開刀的程度了。
熊臉是完全不想見到自己的下屬,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死在眼前。
所以他拚命的想要開口,但是卻完全說不出話,也沒有動彈的空間。
就在這時。
老頭開口了。
不是安全區外的那個帥老頭,而是身為熊臉手下資曆最老的老頭。
“我們的主上,被你們控製住了。”
藍帽男人一個停頓,目光終於注視在了那被壓倒在地,兩眼充滿焦急的熊臉身上。
“放開她。”
“是。”
正壓著熊臉的成員,立馬起身,還以了他自由行動的權利。
重獲自由的熊臉立馬拉開嘴巴上的膠帶,然後捂住了嘴唇一臉痛楚。
“痛痛痛痛!!!”
別說他自己,連在旁邊看著的蘇白,都感覺到了無比的疼痛。
真是個狠人啊,居然敢直接把膠帶撕下來的。
作為代價,熊臉的整個嘴唇無比通紅,但上麵的胡子卻被拔幹淨了。
某種意義上,這是個很成功的脫毛,就是代價有點大。
“來,迴答我的問題,你們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