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盤中央迸射的光束在蘇晚指尖凝結成實體經絡圖的剎那,實驗室所有金屬器具開始高頻震顫。欽天監術士們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黃銅外殼滲出細密的血珠。“地脈逆衝!”老術士的嘶吼被淹沒在青銅星盤裂開的轟鳴中——盤麵三百六十五個穴位光點突然坍縮,湧泉穴位置射出的幽光竟在牆壁灼燒出天鵝座x-1黑洞的投影,百會穴對應的光柱則刺穿屋頂,將獵戶座星雲潑灑在皇城的夜空。
蕭臨淵的劍鞘炸成碎片,玄鐵劍身浮現出與星圖共鳴的龜裂紋路。他踏著崩裂的地磚將蘇晚護在身後,卻見九皇子腰間的龍紋玉佩騰起血霧,霧中遊動的蟠龍突然脫離玉身,龍尾掃過懸浮的星垣針——天樞針的尾紋驟然黯淡,針尖卻迸發出超新星般的強光直射蘇晚眉心印堂穴!
“宿主靈臺防禦崩潰!”008係統的警報混著初代宿主日誌的悲鳴。蘇晚的視野被撕裂成雙重幻境:左眼看見三百年前的白衣女子跪在星盤前,銀針刺入自己印堂穴的瞬間全身經絡化為光絲消散;右眼則見現實中的天樞針尖離自己額骨僅剩三寸,針體表麵倒映著皇帝在深宮撫摩玉璽的冷笑。
嗤——
蕭臨淵的劍鋒截斷光路。玄鐵與星針碰撞處沒有金鐵交鳴,隻有時空被撕開的粘滯聲。劍刃詭異地分裂成雙重影像:一半停留在現世格擋星針,另一半卻斬進三百年前的幻境,劈向初代宿主後心!
“不要!”蘇晚的尖叫讓腕間玫瑰星雲烙印逆旋。噴湧的靈泉並非湧向現實,而是灌入曆史斷層——三百年前的初代宿主猛然迴頭,蘇晚的靈泉正從她印堂穴噴出,化作銀河鎖鏈纏住蕭臨淵斬落的劍影。跨越時空的能量對流中,現實的天樞針驟然偏轉,針尖擦著蘇晚鬢角射入星盤,盤麵應聲熔出深不見底的蟲洞!
“鑰匙歸位了...”九皇子的呢喃帶著非人的重音。他的左眼珠在蟠龍血霧中融化,露出底下青銅材質的機械瞳孔,瞳孔深處旋轉的星圖與星盤蟲洞完全一致。剩餘兩枚星垣針自動飛向蟲洞,天璿針尾的地球影像與天璣針尾的半人馬座星雲在虛空中對撞湮滅。
實驗室重力場徹底崩壞。老術士的道袍向上翻卷,露出後背密密麻麻的星穴刺青——那些刺青正脫離皮膚浮到半空,化作實體光針射向蟲洞。008係統的光幕被血色覆蓋:“警告!穴位坐標正被改寫為殲星炮標靶...”
蕭臨淵的劍插進蟲洞邊緣。劍身龜裂紋路中滲出他的心頭血,血液在星圖引力下拉伸成細長的經絡,硬生生將蟲洞縫合為任脈形狀。九皇子喉嚨裏發出皇帝的低吼:“逆子!”蟠龍血霧凝成巨爪拍向劍脊——
爪劍相擊的剎那,嬰兒的啼哭刺破混亂。實驗室角落的搖籃裏,沉睡的寶寶不知何時坐起,肉乎乎的小手正攥著崩飛的星盤碎片。那碎片紮破她掌心,流出的血珠卻懸浮成微縮太陽係,八大行星環繞著她手腕上突然亮起的玫瑰星雲烙印!
蟲洞劇烈扭曲。任脈縫合線崩裂的瞬間,寶寶掌心血珠凝成的冥王星突然脫離軌道,流星般撞進蟲洞中心。超新星爆發般的強光中,所有人看見駭人景象:蟲洞彼端浮現出青銅巨樹的虛影,樹幹上凸起九張痛苦的人臉,樹根纏繞著一具插滿星針的水晶棺——而皇帝的身影正立於棺前,將半截青銅鑰匙刺進棺中初代宿主的心口!
“原來三百年前...”蘇晚的靈泉失控暴走。她的印堂穴自動裂開星光通道,初代宿主被刺穿心髒的劇痛順著時空裂縫灌入她髓海。現實中的天璿針與天璣針突然調頭,雙針交疊著刺向寶寶手腕的烙印!
蕭臨淵的劍脫手飛出。離劍的右手插入雙針軌跡,掌心被星針貫穿的剎那,他的血肉在量子態與實體間瘋狂閃爍。劇痛讓他看清針尖的真相——那根本不是金屬,而是凝固的時空斷層!
“爹爹抱!”寶寶突然張開染血的小手。她手腕烙印迸發的引力將星針硬生生扯偏,雙針擦著蕭臨淵的太陽穴沒入牆壁。針尾震顫著定格的星圖,赫然是此刻皇城地下三百丈處——九條青銅巨龍正環繞著搏動的水晶棺,龍口銜著的黑洞已擴張至臨界!
實驗室地磚轟然塌陷。眾人墜向深淵的剎那,九皇子機械瞳孔射出的星圖鎖定了蘇晚腕間烙印。他的身體在墜落中青銅化,樹皮狀紋理爬上脖頸,嘶吼混著初代宿主日誌最終破譯的殘響:“星門之鑰非針非玉...是痛覺的坐標...”
黑暗吞沒所有光線前,蘇晚看見寶寶懸浮在虛空,染血的掌心托著她那顆墜落的淚——淚珠中封存著半枚星垣針的虛影,針體表麵流動的,正是皇帝刺入初代宿主心口的那截鑰匙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