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約莫一尺長,通體漆黑,毫不起眼的短棍!
身形再閃!如同瞬移!
在那兩個試圖格擋或閉眼的地痞尚未完成動作,心膽俱裂之際!
短棍以肉眼根本無法捕捉的速度,精準、狠戾地戳在了他們暴露出來的腿彎和腰側軟肋!
“滋啦——!!!”
“滋啦——!!!”
兩聲令人牙酸到骨髓裏、頭皮瞬間炸開的細密電流爆鳴聲!伴隨著兩簇耀眼奪目的淡藍色電火花,在空氣中爆開!
“呃啊!!”“呃……”
兩聲被硬生生掐斷在喉嚨裏的、短促到極致的悶哼!
那兩個剛剛還兇神惡煞的地痞,瞬間如同被無形的大錘砸中!
身體猛烈地、不受控製地劇烈抽搐、痙攣!眼珠急速上翻,露出駭人的眼白!
口角溢出白沫!
然後,如同兩攤爛泥般,軟綿綿地癱倒在地,身體還在如同離水的魚一樣,小幅度地、詭異地彈動著!
死寂!
整個村口,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針落可聞!
隻剩下那兩個被辣椒水噴中的地痞,還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卻越來越微弱的哀嚎和翻滾。
隻剩下那兩個被電擊癱瘓的地痞,還在地上無意識地、輕微地抽搐。
所有人都石化了!
趙家村的村民們,一個個如同泥塑木雕,張大了嘴巴,瞪圓了眼睛,大腦一片空白!
他們傻傻地看著場中那個孑然而立的身影。
他手裏拿著那根不起眼的黑色短棍,衣袂微動,臉色平靜,眼神冰冷,仿佛剛才隻是隨手拍死了幾隻蒼蠅。
震撼!無與倫比的震撼!
如果說上次,他們覺得仙師手段神奇,是敬畏。
那麼這次,親眼目睹這摧枯拉朽、如同天神下凡般、瞬間製服四個兇悍惡徒的場麵!
這已經不是敬畏了!
這是恐懼!是對未知強大力量的本能恐懼!
緊隨其後的,是狂喜!
是劫後餘生的巨大慶幸!
是找到靠山的無比安心!
複雜的情緒如同潮水般衝擊著每一個村民的心髒!
趙二狗,那個被打的少年,早已停止了呻吟,他掙紮著用手肘撐起上半身,顧不得滿臉的血汙和劇痛,隻是用那雙腫脹卻瞪得溜圓的眼睛,死死盯著李慕白,眼神裏充滿了震驚、崇拜和狂熱!
而唯一還站著的王大虎,此刻已經魂飛魄散!
他臉上的橫肉因為極度的恐懼而劇烈地抖動著,那雙三角眼裏充滿了無法理解的驚駭和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看著李慕白手裏那兩樣看似普通,卻威力無窮、手段詭異如同傳說中妖魔才有的“法器”,又看看地上如同死狗般慘嚎、抽搐的同伴,隻覺得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氣,從腳底板沿著脊椎瘋狂上竄,直衝天靈蓋!
讓他渾身血液都仿佛凍僵了,牙齒不受控製地瘋狂打顫,發出“咯咯咯”的聲響!
“妖……妖……妖術!你……你使得是妖術!!”
他聲音尖利,完全變了調,因為恐懼而破音,手指顫抖地指著李慕白,“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不是人!你是妖怪!是鬼!!”
李慕白緩緩轉過身,冰冷的目光落在了王大虎身上。
那眼神,平靜,淡漠,不起一絲波瀾,就像是在看路邊的一塊石頭,一棵枯草。
但正是這種極致的平靜,這種視他如無物的淡漠,卻比任何兇狠的表情,都讓王大虎感到更加徹骨的寒冷和恐懼!
李慕白心中,其實是一肚子火在燒。
我天天累死累活,又是搞技術又是搞建設,還要操心一村子人的吃喝拉撒,容易嗎我?
好不容易有點起色,你們這些蒼蠅就沒完沒了地撲上來!
沒完沒了!
真以為我沒脾氣?
打擾我搞建設,還想搶東西傷人?
真當我是個麵團捏的,誰都能來踩一腳?!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但這股火氣,被他強行壓製在平靜的表情之下。
他隻是薄唇輕啟,吐出了一個字,清晰,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滾。”
一個字,如同九天驚雷,狠狠劈在王大虎的心頭!
滾!
他哪裏還敢有半分猶豫?!
他現在隻想離這個會“妖術”的煞星越遠越好!
他連滾帶爬地就想轉身逃跑,跑到一半又想起自己的同伴,試圖去攙扶。
但那幾個家夥,要麼眼睛疼得根本睜不開,嗷嗷亂叫;要麼還在地上時不時抽搐一下,根本站不起來。
最終,求生的本能戰勝了那點可憐的“義氣”。
王大虎丟下還在地上掙紮的四個同伴,連滾帶爬,屁滾尿流地朝著村外逃去,連頭都不敢迴一下,仿佛身後有厲鬼在追趕!
看著王大虎狼狽逃竄的背影,又看看地上那四個失去戰鬥力的地痞,整個村口,依舊是一片詭異的寂靜。
趙家村的村民們,從極度的震驚中慢慢迴過神來。
敬畏、感激、慶幸、後怕……種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他們臉上。
趙長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蕩,快步走到李慕白麵前,老淚縱橫,就要躬身下拜:“先生!您……您又救了我們趙家村一次啊!老朽……”
“村長,使不得!”李慕白連忙伸手扶住他,不讓他拜下去。
他看著地上還在哼哼唧唧的四個地痞,眉頭並未舒展。
這次,是打跑了,或者說,是打殘了。
可是,下次呢?
王家溝的人吃了這麼大的虧,殘了四個同伴——至少在他們看來是兇多吉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而且,趙家村有了新農具,甚至可能有了“仙師”坐鎮的消息,一旦通過王大虎這張嘴傳揚出去,引來的,恐怕就不再僅僅是王家溝這種不成氣候的地痞流氓了。
可能是裝備更精良、組織更嚴密的悍匪?
甚至是……對任何“異動”都異常敏感的官府?
他在現代論壇上看到的那些血淋淋的曆史案例,一遍遍地提醒他:在這種人命如草芥的亂世,一個小村莊的突然“富裕”和“異樣”,往往不是福,而是引來滅頂之災的禍根!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村長,”李慕白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這次,隻是僥幸。我們打退了他們,但麻煩,恐怕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