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紹鈞也並沒有辜負方大寶的期待，張魁和閻學文在黑市一直沒有取得任何收獲，他卻在很短的時間內就鎖定了調查方向。


    在隕石襲擊榕城之前，主動撤離榕城的人員有很多，當時情況不明，很是有些人發揮主觀能動性，選擇自謀生路，先動起來再說。


    方大寶注意到這些人，是因為民江花園的範程。


    作為剛剛從南邊筒州拖家帶口逃難到榕城難民團隊首領，本來還一副強龍要壓地頭蛇，要在南部新區落地生根，大幹一場的範程。


    轉身就帶著隊伍中十幾個核心成員和親近家屬消失在榕城的茫茫人海裏，然後又在隕石襲擊前混在人群中離開了榕城，這一串迷之操作實在是讓人很難理解。


    也讓已經準備好要與範程在南門這塊地方上好好較量一下的方大寶被晃了一下子。


    範程本身隻是個外來戶，如果不是他自己腦子不清楚，那這些離譜操作自然是受到榕城本地某些人的影響。


    小美也是在對範程來到榕城後的活動軌跡進行梳理的時候，意外發現了關於隕石襲擊的部分消息。


    雖然表麵上看隻是個偶然事件，但方大寶也在隨後對範程及其身邊的人加強了監控，隻是一直到範程離開榕城，都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人出現。


    隨後隕石襲擊後的居民救援、基地重建，變異生物的襲擊等事情接踵而來，也就嚴重的分散了方大寶的注意力，暫時隻是把這件事交給了黑市二人組負責跟進。


    李紹鈞根據方大寶提供的情況，了解到這大概率是一隊，或者多隊消息靈通、實力強大的覺醒者隊伍。


    和其他從榕城倉促撤離的避難隊伍不同，他們目標明確，計劃完善，有針對性的吸納相關人員，並且行動隱蔽。


    在黑市和官方內部係統內，都沒有發現明顯特殊的物資調動情況，說明他們另有完善的後勤供應渠道，或者對外部物資的需求較少。


    追查起來難度確實很大，畢竟天災降臨後通訊和監控體係破壞的很嚴重，係統排查難度很高。而室外環境惡劣，也幾乎沒人會東跑西跑的，出現意外收獲的幾率也不高。


    但作為需要一起行動的一隊人，隻需要找到其中有明顯破綻的一個人，自然就能順藤摸瓜將相關人員都找出來。


    初步調查無果的情況下，李紹鈞將視線放在了榕城市麵上流動的各種奢侈品上。


    覺醒者提升的是能力，而不是品德和修養。事實上，由於個人能力的提升，自命不凡，脾氣暴戾，自控能力減弱的覺醒者人數不少。


    尤其是在隕石襲擊後，受到隕石碎片輻射波動的影響，這一比例還有增加的趨勢。


    即便情況稍好一點的，愛恨喜惡也往往表現的更加分明。


    李紹鈞不相信一個隊伍裏的人都是自控能力很強，甘於默默隱藏、意誌堅定的覺醒者。


    即使有嚴格的管理，也總有些人會有一些出格的要求，過分的行為。而這些可未必能在深山中得到滿足，多少會有一些跡象體現在榕城。


    李紹鈞本身就不是什麼潔身自好的人物，酒色財氣、吃喝p賭也都略知一二。


    由於這個隊伍中掌權的大概率都是覺醒者，普通人標準的美女吸引力有限，女性覺醒者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數量和質量都未必多麼理想。隻能從吃穿住行等方麵的高端消費品去梳理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這批人是在隕石襲擊前聚集到一起的，大部分都是榕城本地或周邊城市的人，生活習慣大概率也接近本地人的生活習慣，李紹鈞也就重點調查了本土出產的一些奢侈消費品。


    也許是真的有點運氣，很快他就發現了一些異常。


    眾所周知，煙草總公司雖然隻是一個小微企業，但是納稅額高達1.2萬億，相當於12個某為，40個茅子，比四大行加起來都多。


    事實上，納稅榜2-9加起來都還不不足煙草的一半。也就是這兩年軍費增加了，煙草的稅收略微有點不足。


    這方麵，方大寶也有點責任，畢竟經濟條件不好，消費降級，做的貢獻自然也就少了一點。


    但是榕城好這一口的，想繼續給國家做貢獻的可也不少。所以雖然新產出的雖然很少，但是天災降臨前生產的存貨還是黑市上的緊俏商品，需求很是旺盛。


    普通的居民有口抽的就很滿足了，甚至發黴、受潮的也不是不能將就，一般的覺醒者能穩定的混到補充，就已經算是實力、錢包都到位了。


    雙方團夥曬馬的時候，能曬出去一根華子，就已經是相當有排麵的大哥了。


    榕城作為區域中心，本身存貨的量是不少的，各種品類不管能否穩定供應，基本還是不缺的。


    但是，有一種榕城本地產的國寶細支缺貨，市麵上卻根本找不到。


    這種煙是榕城本地產的一種高檔香煙，價格也是超出頂格限製的。但是性價比和口味的市場評價隻能算一般，平時的銷量也不算大。


    尤其是細支，價格貴，量還少，在天災降臨後，本來應該是不會太受歡迎的，偏偏現在缺貨。


    而據李紹鈞的觀察，錦官區內各個避難所的管理層裏，並沒有哪個天天叼著國寶的，更沒有隻抽細支的。


    李紹鈞沒有敢用自己半吊子的能力進行調查，跟蹤。而是從方大寶這拿到了一滴包含了納米機器人的液體，將其塗抹在了自己存貨裏的一條熊貓細支香煙上。


    液體本身的隱蔽氣味可以由忍犬進行跟蹤，而方大寶升級的納米機器人，可以在基地通訊中繼塔範圍內和方大寶保持通訊。


    這條香煙被李紹鈞繞了七八個彎以後投入了黑市，進入了一個本地避難所的手裏，然後在過了幾天後，又迴到了錦官區避難所，到了錦官區官方避難所，張照謙主任的手上。


    情報調查結果發現頂頭上司是內鬼？那一瞬間，李紹鈞也是有點懵的。


    雖然自詡背景、能力都不差，但是張照謙可也不是好惹的。


    事實上，能混到這一步，還能坐穩位置的，又有誰是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