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氏兄弟則一臉不爽,他們早就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沒想到對方竟然直接溜了。他們情緒都醞釀了半天,甚至連喊的口號都想好了,結果卻鬧了個空,這讓他們感到十分憋屈。
武安君可不管這些,他帶著眾人繼續前往鄉集。到了鄉集,他吩咐淩氏兄弟先買了一輛板車,隨後又購置了米麵、肉、鹽、鍋子等生活必需品。
雲瑤和餘靜姝也各自買了一身男子衣服換上,還戴上帽子,將頭發藏好。如此一來,不仔細看,倒也看不出她們的女子身份。
眾人購置好物資,繼續前行。沒走多久,便來到了一處關卡。關卡處,幾名士兵正圍坐在篝火旁烤火,看到武安君一行人走來,立刻站起身,手持兵器,將他們團團圍住。
“東西都留下,你們可以滾了!”為首的士兵一臉囂張,抽出腰刀,指著武安君等人喝道。
這關卡平日裏冷冷清清,難得有行人路過,他們早已習慣了在此攔路搶劫,將過往之人視為肥羊。
武安君見狀,心中暗自叫苦。他本想從關卡進入山中,卻沒想到遇到了這群土匪般的士兵。他深知,這些士兵平日裏無所事事,就盼著有倒黴蛋路過,好趁機撈一筆。今日自己一行人,怕是難以善了。
“老子說話,你們沒聽見嗎?”那為首的士兵見武安君等人沒有反應,頓時惱羞成怒,揮舞著腰刀,朝著武安君砍了過來。
武安君見狀,迅速後退一步,同時彎弓搭箭。他心中清楚,必須先解決掉了望塔上的士兵,否則一旦對方點燃烽火示警,大批援兵趕來,他們插翅難逃。
“嗖!”武安君手中的利箭如閃電般射出,直直朝著了望塔上的士兵射去。
那士兵本在了望塔上打盹,毫無防備,冷不防一支箭射來,直接貫穿了他的脖子。他瞪大了雙眼,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一頭栽倒在地,沒了氣息。
淩氏兄弟見武安君動手,也不甘示弱。他們舞動手中的木棍,如同一對下山的猛虎,朝著身旁的士兵衝了過去。
他們力大無窮,木棍揮舞起來虎虎生風,每一擊都帶著千鈞之力,砸在士兵的腦袋上,瞬間便是一片血花飛濺,腦漿四溢。
雲瑤和餘靜姝見此血腥場景,肚子裏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幹嘔起來。但她們深知此刻生死攸關,強忍著不適,拔出腰間的手刀,加入了戰鬥。
武安君一箭得手後,再次張弓搭箭。此時,遠處已經有弓箭手圍了上來。武安君身形一閃,側身躲過射來的羽箭,隨即猛地一箭射出,又一名敵人應聲倒地。
他一邊靈活地移動腳步,躲避著敵人的攻擊,一邊連續開弓,三箭射出,三名弓箭手相繼倒下。隨後,他扔掉弓箭,拎起長槍,如同一頭咆哮的雄獅,朝著敵人衝了過去。此刻,近身戰鬥,長槍才是他最得力的武器。
武安君舞動長槍,槍花閃爍,所到之處,敵人紛紛倒地。淩氏兄弟緊跟其後,三人配合默契,手中的長兵刃相互唿應,將敵人殺得節節敗退,抱頭鼠竄。
餘靜姝強忍著惡心,瞅準時機,猛地一刀捅進一名摔倒在地的士兵後背。她用力抽出刀,看著刀刃上的鮮血,終於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嘔吐起來。
雲瑤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她平日裏看武安君殺豬,自認為已經見慣了血腥場麵,可真的親手殺了人,才發現現實遠比想象中殘酷。她也忍不住幹嘔起來,手中的刀都差點拿不穩。
武安君見敵人已被擊潰,翻身上馬,再次張弓搭箭。他心中明白,今日之事,絕不能留下活口,否則一旦消息泄露,引來大批官兵,他們必死無疑。於是,他一箭接著一箭射出,將那些試圖逃跑的敵人逐一射殺。
待到武安君返迴,關卡處的所有士兵都已被擊殺。他帶頭開始在屍體上翻找,將有用的東西,包括武器、幹糧等,統統打包帶走。
讓武安君欣喜的是,關卡的營帳裏,鍋裏居然還煮著熱乎的飯。他招唿淩氏兄弟過來,一同享用。
此時的淩氏兄弟,早已餓壞了,他們抹了抹臉上的血漬,拿起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仿佛這些飯菜是世間最美味的佳肴,沒有絲毫因為血腥場麵而產生的不適。或許是因為他們在貧民區見慣了生死,對於這些早已麻木。
雲瑤和餘靜姝則依舊在一旁幹嘔,根本吃不下東西。她們從未經曆過如此血腥殘酷的場麵,身心都受到了極大的衝擊,此刻,她們的腦海中,還不斷浮現著剛才殺人的場景,久久無法平靜。
淩氏兄弟吃飽後,將剩下的飯菜全部打包帶走。隨後,眾人拉著車,繼續進山。讓武安君感到遺憾的是,關卡處居然沒有馬,否則還能用來拉車或者代步,這樣他們的行程便能輕鬆許多。
其實,武安君並不知道,關卡故意不養馬,就是為了防止遇到危險時,駐守的士兵騎馬逃跑,逼著他們在此地固守待援。隻是他們萬萬沒想到,今日會被武安君等人反向攻擊,打了個措手不及。
武安君抽空看了一眼腦海中的係統,接連殺了這麼多人,殺戮值一下子飆升到了一百一十二點。他猜測,林明一人恐怕就為殺戮值的增長貢獻了不少。
進了山之後,道路愈發崎嶇難行。很多時候,眾人都不得不下馬步行,淩氏兄弟輪換著拉車。山路狹窄,坑窪不平,車輪經常陷入泥坑,他們還得經常停下來,費力地抬起輪子,繼續前行。如此艱難的行程,導致他們一個時辰都走不了三裏地。
“怪不得朝廷無力進山剿匪,就這山路,便是神仙來了,也得犯愁。”武安君望著眼前蜿蜒曲折、崎嶇難行的山路,忍不住長歎一聲。
以他如今的本事,在這山路上行走,都累得夠嗆,更別說普通官兵了。他們帶著大量輜重,行進起來,隻會更加艱難。至於馬車,在這樣的山路上,根本想都別想。
淩川和淩嶽也是累得氣喘籲籲,汗流浹背。他們恨不得將車上的武器裝備都扔了,這些東西雖然在戰鬥中能發揮作用,但在這艱難的山路上,卻成了沉重的負擔。車上不僅有二十多把武器,還有幾件簡易的鎧甲,每走一步,都感覺無比吃力。
“先停下來生火做飯吧,今夜就在此地露宿。”武安君見眾人疲憊不堪,便擺擺手,示意大家停下休息。他知道,在這荒山野嶺,必須保存體力,才能應對未知的危險。
雲瑤和餘靜姝聞言,立刻開始準備鍋子和米糧。淩氏兄弟則去附近的小溪打水,又四處尋找幹柴。武安君則拿起斧頭,去砍了幾根樹枝,準備搭個簡易的灶臺。
片刻之後,篝火熊熊燃燒起來,鍋子被穩穩地吊在上麵。鍋裏除了稻米,還切了幾塊肉丟進去。隨著火勢的蔓延,肉香漸漸彌漫開來,讓疲憊不堪的眾人,精神為之一振。
雲瑤和餘靜姝來到山泉邊,用清涼的泉水洗去臉上的血漬。她們看著水中自己蒼白的麵容,心中五味雜陳。直到現在,她們依然無法適應這種血腥殘酷的生活,可她們也清楚,為了活下去,為了能和武安君在一起,她們必須堅強麵對。
吃過晚飯,眾人尋了一個背風的地方休息。淩氏兄弟鑽進一個被褥,武安君則和雲瑤、餘靜姝擠在一個被褥裏。雲瑤在被褥中有些不安分,時不時地蹭著武安君。
武安君見狀,輕輕打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老實點。雖說他的純陽功已經小成,可在這荒郊野地,還有淩氏兄弟在一旁,實在不宜有過分親昵的舉動。
雲瑤白了武安君一眼,心中雖有些委屈,但也知道此刻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她當即凝神靜氣,開始修煉內功。武安君則睜著眼睛,望著天空中的明月,思緒萬千。這幾天的遭遇,如同一場噩夢,卻又如此真實,將他原本的生活計劃徹底打亂。
他本滿心憧憬著成為一名富家翁,於溫柔鄉中盡享左擁右抱的奢靡時光,沉醉在紙醉金迷的生活裏。誰能料到,命運的巨手無情地將他一步步推向如今這般絕境。他不禁陷入沉思,難道往昔的那些想法,從一開始便是錯的?
迴首過往,若不是修習純陽功有所小成,若不是那神秘係統在關鍵時刻屢屢相助,此刻躺在暗無天日地洞中的,怕就是他自己了。
而身旁如嬌花般的雲瑤與餘靜姝,極有可能淪為林明或秦蘊肆意玩弄的可憐玩物,遭受無盡的屈辱與折磨。
“我定要變強,要手握權力!”武安君緊攥雙拳,雙眼滿含熾熱渴望,直直望向夜空中那高懸的明月,仿佛那清冷的月光能承載他的壯誌豪情。
盡管此刻身處北元,迫於無奈隻能落草為寇,但即便身為賊寇,他也要成為那最令人敬畏、最強悍的存在,絕不再低聲下氣、委曲求全地茍活於世。
主意既定,武安君轉頭看向淩川,見他已收功完畢,便朝其暗暗打了個手勢,隨即盤腿而坐,全神貫注地開始運行純陽功。
如今的純陽功在經脈中奔湧的速度較以往快了許多,可武安君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如今的純陽功真氣濃鬱程度遠超從前,每一次流轉,對那些細小經脈而言,皆是嚴峻的考驗。
此前他對此還隻是隱隱猜測,而此番運功,他真切地感受到,天地間那神秘而磅礴的氣息,正絲絲縷縷、緩緩地往經脈之中滲透。這外來的氣息不斷融入運行的真氣,使其愈發壯大,好似涓涓細流匯聚成滔滔江河。
待真氣重新歸入丹田,武安君清晰地感知到,它們仿若重獲生機的精靈,再度充滿活力。迴想起之前擊殺林明時,那一拳全力調動丹田之力後,這些真氣一度萎靡不振。而此刻,在純陽功的持續滋養下,它們正逐漸恢複往昔的強盛。
武安君低頭看著蜷縮在身旁,已安然入睡的雲瑤和餘靜姝,眼神瞬間變得溫柔如水。他伸出手,愛戀地輕輕撫摸著她們的臉龐,而後微微往下縮了縮身子,在溫暖的被褥包裹下,緩緩進入了夢鄉。
隨著山路愈發深入,路況愈發糟糕,道路殘破不堪,行進速度愈發緩慢。眾人艱難前行,一連走了三天,終於在這深山之中看到了人影。
“兄弟,等等我們!”眼見那人察覺他們後轉身欲逃,武安君趕忙高聲唿喊。
“你們是什麼人?”那漢子一臉機警,眼神中透著警惕,隻要稍有風吹草動,便準備拔腿狂奔。
“兄弟,我們本是山外的普通居民,隻因得罪了官府,實在走投無路,這才冒險來山裏,希望能得到義軍的庇佑!”武安君滿臉誠懇,拱手說道。
“你們想加入義軍?”漢子上下打量了眾人一番,見他們的模樣確實不太像進山剿匪的官兵。
“正是,我們久仰義軍的大名,此番前來,一心想成為義軍中的一員。”武安君努力擠出親和的笑容,試圖消除對方的戒心。
“那你們就在這兒別動,我去後麵稟報三當家的!”漢子言罷,轉身一溜煙跑了,片刻都不願多停留。
武安君見狀,轉身環顧四周,發現一處隱蔽的小山洞。他當機立斷,將武器裝備以及細軟財物統統藏了進去。他心裏清楚,此人大概率是山賊在外圍的探子,再往裏走,便很難躲過山賊的眼線。
這些武器裝備加上金銀細軟,價值至少八百兩以上。僅從秦蘊府上,他便收獲了三百多兩。這些都是武安君的私產,所謂財帛動人心,帶在身上極易惹來禍端。
原本武器裝備就用被褥遮蓋著,藏好之後,他又找來些幹柴堆在車上,再用被褥一蓋,從外表看,完全看不出異樣。
至於錢財,每人身上隻留了一個碎銀子,外加一些零碎銅錢,以備不時之需。
約莫等了一個時辰,隻見一名中年男子帶著十幾個手持武器的山賊匆匆趕來,方才離開報信的漢子也在其中。
“不知幾位來自何處?我義軍向來不收來路不明之人!”三當家目光如炬,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一看便知是武道造詣頗深之人。
“在下原本是長豐鄉韓家莊人氏,這三位都是我的好友,這位則是我的妻子。”武安君可不敢直言自己一妻一妾,趕忙將雲瑤歸到好友之列。
“韓家莊?村子裏可有個叫韓老三的?”隻見三當家從身後摸出一本書,也不知上麵記錄著什麼。
“旁人都叫他韓老三,我喚他韓叔,倒是從未問過他的本名。”武安君一下被問住了,這還真答不上來。
三當家微微點頭,接著又詢問了當地幾個人的情況,武安君皆一一如實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