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向陽最心疼的就是馬曉軍,眼裏瞬間燃起怒火。
他本打算再給她一次認錯的機會,隻要乖乖地將錢拿出來並且懺悔就原諒她。
想不到這女人變本加厲,他隱忍著怒火:“江滿月,你當真這麼做了?”
江滿月熟視無睹,將最後一口麵條吃完放下了飯碗:“沒錯!”
馬向陽錯愕一瞬,她就這麼承認了?仿佛說的是無關緊要的事。
從前她尊老愛幼,對待他們從來是逆來順受。
怎麼就變成這般兇悍,動不動就動手宛如潑婦一般。
江滿月吃飽喝足擦了擦嘴,帶著鄙視的目光看向馬向陽。
那張英俊的臉疤痕越發明顯,右腿打著石膏坐在醫院租借的輪椅上。
什麼英俊帥氣的副廠長,如今不過就是毀容的殘廢。
他本打算質問她為何不來醫院繳費,卻被這冷漠的眼神弄得心慌。
是錯覺嗎?她那帶著鄙視和厭惡的目光,讓他不自覺摸了一下受傷的腿。
如今江滿月平等地厭惡每個人,看到她們就像是看到髒東西。
“曉軍!”白婉柔心疼地抱著兒子,眼淚不要錢似的落下來。
“滿月,曉軍還是個孩子,她怎麼能對他下這樣的毒手呀?”
“如今連爹也不放過,你若是因為討厭我遷怒家人,大不了我走就是了。”
她滿眼傷心哭訴,顫顫巍巍地拉著兒子轉身去收拾東西。
“你放心,我不會再繼續留在家裏阻礙你們夫妻感情。”
“媽!”馬曉軍拉著白婉柔:“我們憑什麼要走。”
小畜生憤怒的眼神瞪著江滿月,仿佛要吃人:“你別想將我媽趕走,這就是我家。”
馬紅霞上前阻止,生氣地怒斥:“大嫂你別走!要走也是她走。”
江滿月冷眼看著白婉柔表演,前世她就是這樣。
隻要哭幾聲掉幾滴眼淚,馬上就一家人開始維護她。
看到如此她就會崩潰抓狂哭鬧,然後衝上來跟白婉柔計較。
馬向陽次次偏向她反而更加厭惡自己,永遠站在這對母子身邊。
久而久之哭鬧無用,最終又忍氣吞聲低三下四迴去道歉。
白婉柔眼淚掛在眼角,說是要走腳下卻沒有移動半步。
她似乎是在等著她情緒崩潰,她跟往常一樣發瘋衝過來撕扯。
可江滿月卻冷冷撂下一句話:“要走趕緊走,別在這裏裝腔作勢。”
本以為她會發怒生氣,不想她沒有任何的反應轉身就朝著房間走去。
白婉柔怔愣,這怎麼迴事?這次她怎麼不哭不鬧了?
可下一秒卻被坐著輪椅的馬向陽抓住手腕,他怒不可遏。
“你打了曉軍和紅霞,還想趕婉柔離開,現在又想要去哪裏?”
“江滿月,道歉!”馬向陽壓低聲音,這是他極度生氣的樣子。
“我在婚禮當時救了婉柔讓你不滿,可是當時不是你讓我去的嗎?”
“你想發泄不滿的話你已經做到了,如今還想做什麼?”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道歉,否則隻會讓我跟討厭你。”
白婉柔唇角勾出一抹冷笑,她就知道馬向陽一如往常袒護她。
“向陽,你別這樣說,我跟曉軍搬出去沒關係的。”
她眼淚隨即大顆大顆地落下,就不信江滿月不發怒。
江滿月冷眸看著生氣的幾個人全都對著她怒不可遏,瞬間給她給逗笑了。
到底是誰給他的勇氣,梁靜茹嗎?
“道歉?你如果不滿意的話可以跟白婉柔一起搬出去!”
“什麼?”馬向陽暴怒的表情僵住,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你,你讓我搬出去?”
“怎麼,臉毀容腿斷了,如今耳朵也不好使了嗎?”
江滿月低眸俯視著她,眼神裏麵沒有一絲感情全是怨恨。
馬向陽唿吸一滯,好像從來都不認識眼前的女人。
劉翠花憤憤怒罵:“江滿月,這裏是我家,你憑什麼讓我們搬出去?”
“你家?”江滿月看著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劉翠花,你是不是住得太久,忘了到底是誰鳩占鵲巢?”
“這裏是我家,我爸媽留給我的房子,什麼時候成你的了?”
“我在家裏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要是不滿意的話就立刻滾!”
劉翠花臉色垮塌難看至極,仿佛此時才想起來這件事。
她氣得胸口起伏卻說不出話來:“你,你敢……”
白婉柔表情好像吃了屎一樣難受,差點都忘了怎麼哭。
這些年她供養伺候這一家子吃喝,就連房子也住得她的。
江滿月用力甩開馬向陽緊握的手,拿起手帕擦了擦上麵仿佛看不見的灰。
帶著嫌棄的樣子直接刺痛了他,仿佛他是什麼很髒的東西。
她轉身去了房間,很快就提著一個行李包出來。
順便關上門,還用一把鎖將臥室的門緊緊地鎖上。
馬向陽看著她的一番操作,心裏莫名的怒火燃起。
看著陽臺上堆放的全都是他的衣物,更是火冒三丈。
“江滿月,你這是在幹什麼?”
他這才發現自己房間被上了鎖:“你為什麼鎖我的門?”
她麵色冷冷地質問:“馬向陽,我將主臥借給你住,什麼時候就成你的了?”
“我晚上迴來之前,你們全家最好全都從我家中搬出去。”
在所有人傻眼的狀態下丟下這句話後,她拎著包就從家中離開。
“啪!”屋內傳來杯子摔碎的聲音。
馬向陽狠狠杯子摔在地上,發泄著心裏的怒火。
“兒子,這江滿月到底是怎麼迴事?竟然要讓我們搬走?”
劉翠花氣得直嚷嚷:“這女人是被下降頭了,讓我們現在搬去哪裏?”
“不行,我不搬!”馬紅霞不滿地嚷嚷:“二哥分的那一室一廳的破房子。”
“我們一家幾口怎麼住得下啊,哥你趕緊想辦法呀。”
“不,不行!”白婉柔激動地阻止。
因為單位分給馬向陽那一室一廳,她已經給他弟弟當婚房了。
他們真要從這裏搬出去的,豈不是要流落街頭。
“閉嘴!”馬向陽緊握著拳頭,想到剛剛江滿月決絕的模樣。
仿佛什麼東西在慢慢失去掌控,那眼神可不像是在跟他賭氣。
“嫂子,都怪你!”馬紅霞不滿地埋怨。
“要不是你鬧著要走,那江滿月也不會讓我們都搬出去。”
“對,對不起!”白婉柔委屈地道歉,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中。
江滿月這個賤人竟然欲擒故縱,竟然用這種方法來威脅馬向陽。
劉翠花眼珠子咕嚕嚕打轉:“兒子,要不你給她個臺階,她手裏麵可還拿著錢和欠條呢?”
“女人嘛,哄一哄就好了,何況她對你情根深種。”
馬向陽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態度:“放心吧,她不過就是跟我賭氣。”
他不相信江滿月對他沒有感情,那個女人愛他愛得要死。
到時候隻需要給她個笑臉,保準她就會乖乖倒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