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朵發燙趕緊將手中的內衣盆中,慌得他說話結巴。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這是我不小心碰到的,我不是想看……”
“哥!”秦苒都沒眼看,看了江滿月一眼話憋了迴去。
畢竟他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難免會有些好奇也是正常。
“抱歉,真不是故意的。”此刻他感覺自己根本解釋不清楚了。
江滿月自然是知道他是什麼人,衣服是她自己放在裏麵忘了拿。
“沒關係!”她上去奪走了衣服:“是我忘拿出來,不怪你!”
“對不起!”秦振北麵紅耳赤,連連道歉。
江滿月聽到對麵傳來開門的聲音,應該是舅媽迴來了。
“那個,我們也該迴去了!”說著抱著手裏麵的衣服快速離開。
實在是太丟人了,竟然讓人家秦團長給她洗內衣。
舅媽正下班迴來打開門,就看到江滿月從對麵出來。
“哎,月月?你怎麼從秦團長家出來?”
“你這身上的衣服穿的誰的?”她滿眼疑惑地看著她寬鬆的男裝。
“舅媽!”江滿月頭都不好意思說,直接就先迴家了。
她都活了幾十年了,又不是沒有見過男女之事。
而且之前全家的衣服都是她洗的,但是換成秦振北竟然覺得害羞。
看著自己的內衣,她還是覺得太尷尬了。
“哥!”秦苒趕緊湊上來:“你們這是?”
他也一瞬間的羞恥:“別亂說,我不是故意的。”
這兩個人都害羞了,她此時都怪自己迴來的不是時候。
晚上,王寶珠迴來這才將放置在對麵的布料帶迴家中。
江滿月忙著做衣服,距離交貨時間還有七天。
這七天時間裏麵她可有的忙,可她一個人做衣服支撐著一個店鋪確實有點困難。
王寶珠和舅媽都不太會縫紉,想來想去她覺得應該招工。
於是她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前世的時候她唯一的朋友:黃大姐。
黃大姐名叫黃春玲,就住在化肥廠的家屬院。
她沒有工作,家裏條件不是很好。
江滿月之間經常跟她一起找些縫紉的活計,做些衣服貼補家用。
她的那一手縫紉活非常好,在家屬院裏麵都是很有名的。
想到這裏的她立刻收拾好東西,提著點水果朝著黃春玲家而去。
化肥廠家屬院最旁邊的樓房,還是從前最老舊的單人間。
走廊上擺滿了生活做飯的蜂窩煤爐子,她繞了半天才找到地方。
憑著記憶她走到了二樓最裏麵的門前,這裏就是黃春玲的家。
正要敲門,忽然裏麵就傳來一陣陣的哭聲。
“啊,別打了,我都說過我沒有錢了!”
“我所有的錢全都給你了,唯一留下點是給兒子看病的錢。”
“滾開,你這個賤人,就這麼一點錢你還敢藏起來。”
屋內男人的打罵聲此起彼伏,女人淒厲的慘叫和孩子的哭聲交織。
周圍的鄰居打開門朝著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冷漠地將門關上。
“哎呀,那個渾蛋又喝多了打媳婦了!”
還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江滿月:“勸你別湊那熱鬧,趕緊走吧!”
‘哐當’一腳,沒等鄰居的話說完,江滿月用力踢開了房門。
一個光著膀子的中年男人,手裏拿著個啤酒瓶要朝著女人身上打去。
“王老三!住手!”江滿月衝上去一個嘴巴子就抽了上去。
‘啪!’又是一腳就將那個畜生踢到了地上。
“哎呀!”他摔在地上痛得嗷嗷叫。
江滿月看著頭發淩亂的黃大姐,她的臉頰高高腫起被打到嘴角流血。
這一幕她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前世的記憶開始湧出。
黃春玲的老公是個酒鬼,每次喝多就家暴她跟兒子。
她每次辛苦賺的錢都被他搶去喝酒,以至於她身上常年都帶著傷。
直到有一天她聽說在黃春玲的兒子腿斷了,她男人搶走給孩子治病的醫藥費。
導致孩子耽誤治療一輩子落下殘疾,幾年後她不堪家暴選擇了跳河自殺。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非常難過,可是那個時候自己也懦弱不堪更別提幫她。
“黃大姐!”她趕緊俯下身將人從地上扶起來。
看著她的臉被打得流血,身上更是青紫交錯慘不忍睹。
“滿月,你怎麼來了?”她顫抖著身體,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她身下還在護著摔斷腿的兒子,右腿纏繞的紗布都已經滲出血。
“你沒事吧?”江滿月看著母女兩個人的狀態並不是很好。
“你,你這賤人,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來我家撒野!”
王老三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胸口兇神惡煞。
江滿月怒斥:“我警告你,王老三,你要是再敢打人,我就報警了!”
“毆打妻子和兒子,就你這種人直接就送進去蹲好幾年!”
“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叫你知道什麼叫做家暴罪。”
“啥?”王老三就是個酒蒙子,一個月恨不得28天都在喝酒。
隻要喝多了就找黃春玲要錢,不給錢就是拳打腳踢。
“你放屁!”他剛剛被揍了一頓此時整個人倒是清醒了。
“老子打自己女人和娃天經地義,什麼家暴罪就算是警察也管不著。”
他憤怒地指著黃春玲:“賤人,立刻把錢拿出來。”
一群狐朋狗友還在外麵等著他去喝酒吃肉,絲毫不顧及受傷的兒子。
“放哪裏了?”他扭頭就開始在家裏麵翻箱倒櫃,從抽屜最下麵找到了二十塊錢。
“老子知道你每天做衣服賺了不少,竟然還敢藏起來。”
“不要,這是給兒子看病的!”黃春玲撲上去要將錢搶迴來。
王老三抬起手就要打過去,江滿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按在了地上。
“你再動手試試,我直接打斷你的豬蹄子。”
“哎呀!”王老三吃了鱉,此刻痛得叫嚷起來。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他知道江滿月不好惹,還能乖乖地投降。
她這才放開了他,一腳將他踢倒在地上。
家暴男都該死,此刻恨不得直接弄死這個畜生。
王老三捂著屁股叫囂:“賤人,你等著,迴頭我再弄死你。”
黃春玲緊握著拳頭鼓起勇氣:“王老三,我,我要跟你離婚?”
聽到‘離婚’兩個字,他整個人都怔住後隨即大笑出聲。
“離婚?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還敢跟我離婚?”
“哼!你又沒有個工作,每天就隻會做衣服有個屁用。”
“就這個房子都是我的?離了我你就隻能出去睡大街!”
黃大姐被氣得身體顫抖,委屈的眼淚不停往下流。
是啊,她沒有工作還要養孩子,想要離婚談何容易。
沒有錢的她,根本就沒有資格離婚。
否則前世也不會被家暴多年,一直隱忍著被逼到跳河自殺。
江滿月心裏的憤怒升騰:“誰說她沒有用?誰說她沒有工作?”
她轉身就拉著黃春玲的手道:“從明天開始,你就到我的店鋪工作。”
“不光如此還提供夥食和住宿,工資每個月58塊錢,加班還有獎金!”
什麼?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江滿月不光給了她勇氣,如今還給了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