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先用鐵鍬挖才行,簡直越摘越費勁兒。
難怪前麵能擠下那麼多人,合著不出貨呀。
管今毓在采摘的隊伍裏沒見到護衛隊的人,聽說一早就去探路,要確定h河有沒有徹底結冰,是否可以從冰麵上通行,還有,紅曜石礦的具體情況。
唿哧!唿哧!管今毓不停喘著粗氣,心裏很是鬱悶,第一次發現采摘竟是個苦力活。
她本不打算先挖地下的,等把雪上的摘完再管地下,哪想地底下結的豆莢更多,還能挖到小冰洞,最最最關鍵的是冰洞裏還有活物,這她能放棄嗎?
那肯定不行呀。
管今毓拿著鐵鍬在一棵蘆葦桿附近‘欻欻’地挖雪,挖累了就直接用手刨雪,刨一會兒繼續挖。
這邊地形相對高些,又朝陽,光照足,雪層隻有半米高,要比別處好挖很多。
沒多久她就挖到濕濕的泥土。
管今毓先把野大豆苗扯出來,快速擼掉上麵的豆莢,然後操控機械爪朝裏麵探,很快就抓了一大把泥出來。
都變泥漿了,裏麵肯定是冰洞。
她興奮地拿起鐵鍬,順著剛剛的方向將周圍的雪全都鏟掉,連帶蘆葦桿全都清理到一邊,差不多五六分鍾,一個盆口大的冰洞露了出來。
她眼裏閃過驚喜,立刻用機械鑽輪鑽開冰洞,發現裏麵還挺深的。
很快,汩汩的白氣就冒了出來。
有水,但隻薄薄的一層。
管今毓手頭沒有舀水的工具,隻能用鐵鍬把裏麵的泥漿挖出來,吧唧,一鐵鍬泥漿落到雪上,她看到一隻拇指肚大的田螺和食指長的一條河蝦。
臥槽!冰洞裏竟然有這些東西!想到計硯熬夜修補的纏纏藤網,後悔沒拿過來了。
好在這邊的冰洞小,暫時用不到它。
計硯那張纏纏藤網已經徹底報廢,索性被他拿來修補她那張,倒也整出一張完整的。
田螺和河蝦一出泥漿便被徹底凍住,管今毓把它們埋在雪堆裏,敲掉上麵的泥塊,裝到空的蛇皮袋裏。
反正都凍成‘鐵疙瘩’了,自然壓不壞。
管今毓把田螺和下裝起,再次用鐵鍬挖洞。
鍬頭剛伸進裏麵,就聽到‘嚓嚓’的碾碎冰渣的聲音,泥漿也不複之前的鬆軟。
凍得可真快!
她心底感慨了句,雙手拖著鐵鍬快速將上麵的泥漿扣在雪地上,然後用匕首敲碎土塊,裏麵竟掉出一隻螃蟹。
謔!
這可把她驚住了,這裏竟然有螃蟹。
外人都以為h河泥沙大,裏麵沒什麼好東西,但其實水產很豐富的。
汛期時,河水上漲,這一地帶全都會被大水淹沒,很多冰洞就是那時候被衝刷成的。河裏不少水產被卷上灘塗,然後順著水流流進這些冰洞裏。
隻是印象中大多冰洞都很淺,沒等上凍就幹涸,即便上凍了水也會徹底結冰,著實沒想到還有活的生物。
被凍得硬邦邦的螃蟹都不用捆綁,管今毓把它一並裝進袋子裏,等晚上迴去再分開儲存。
接著,又繼續拿鐵鍬挖。
沒一會兒洞裏的泥水全都被她挖出來,又挖到6隻田螺,三隻河蝦,一隻螃蟹。沒舍得測試,先將它們裝好。
咦,她好像忘記什麼了?
忘記——啊啊啊,計老板!
人去哪兒了?管今毓朝四周望了望,哪還有計老板的影子,不會掉冰洞裏了吧?
她的心立刻緊張得蹦跳兩下,急忙鑽進蘆葦叢找起來。
他們幹活習慣拉開些距離,她又幹的太投入,一時忘記身邊還有個人,完了,完了,計老板走丟了......
管今毓掰開最裏麵的蘆葦,彈出腦袋,然後就見河麵上多出一個小黑點。
她急忙揉了揉有些花的眼睛,嘿,不是計硯能是誰呢。管今毓看了看身後的野大豆,決定還是先去他那邊一趟。
管今毓雙腳踩在厚厚的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計硯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沒迴頭,繼續手裏的活,把纏纏藤網塞進冰洞裏,將另一頭固定在河麵上。
“你怎麼來這裏下網了?河麵不是還沒確定徹底冰凍住嗎?”河麵行走也算了,還要鑿洞,萬一沒凍結實,一個巨浪就能把他卷得無影無蹤。
h河在這邊有個接近九十度的垂直彎道,水流湍急,流速特別快,因此,結冰也是最晚的。
他總說她行動魯莽,但其實自己也不遑多讓。
計硯:“這裏距離河岸近,我確認過河麵凍結實才上來的。h河裏魚種類多,味道極為鮮美,我們可以趁此機會多抓幾條。廢土前每年開河,第一條魚能競拍到六七位數。”
“謔,這麼牛的嘛?確定不是人為炒作的緣故?”管今毓瞪圓眼睛。
計硯:“是有些水分夾雜其中,但這裏的魚確實美味,其中有一種魚隻有20公分長,肉質非常細膩,營養價值很高,每年有不少人專門來這裏捕撈,就是奔著它們來的!
管今毓:“不是說水流很急嗎?”
計硯:“枯水期會好一些,而且有支流。當然,也有不怕死的非要到這邊來。”這種大河每年死幾個人太平常了。
管今毓了然地點頭,計硯已經忙完,兩人一起迴到岸邊,她便迫不及待地將成果給他展示了遍。
計硯早有猜測,倒也不驚訝,但還是給足了管今毓情緒價值。
然後她就挖的更起勁兒了。
誰不喜歡被人誇?她可太喜歡了。
很快,管今毓又找到一個冰洞,是個三角形冰洞,洞口垂直距離有兩米,深度也有兩米,裏麵水位至小腿處。
這下兩人有些犯難了,直接跳水裏抓肯定不行,他們的獸皮靴子沒有防水功能,不然也不會在外麵套層草鞋。
站邊上撈總得有工具才行吧,可惜撈魚的家夥一樣沒帶。
“要不先就這樣,等水徹底凍住了,我們直接連冰都挖上來。”管今毓提議道。她不是沒想過迴去拿,但一來一迴得浪費不少時間。
計硯想了想,決定聽她的。
接著兩人摘了一個多小時的野大豆才發現新的冰洞。
好像越往營地那邊冰洞越少了。
兩人對視一眼,當即決定把這地兒捂嚴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