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今毓看了下時間,竟然已經八點半,這個點太陽早該升起,然此時依舊灰蒙蒙一片,甚至光線有了越變越暗的趨勢。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黑霧突破不了火樹那層防線,逐漸向上蔓延了,以致上空的黑霧越積越多,逐漸開始下沉。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轉頭一看,嘿,樹上的火也變小了,這是準備‘甕中捉鱉’了?
兩人對眼下的形勢雖絕望,但也沒打算就這麼躺平。機械臂的能量炮筒不能用,他就發射能量彈,沿著火樹形成的火線轉圈打,目前看著還算管用。
能量彈不怎麼費紅曜石,就是有些消耗身體能量,計硯隻能通過吃東西進補,盡量減緩身體消耗。
管今毓看著著急,但她手裏沒有對付黑霧的東西,隻能爬迴馬車找熟食。
還好存了不少肉幹,小魚幹,炸饃等。
食物一進肚,都不用檢測,計硯就有了大概的判斷。變異兔肉幹和羊肉幹能量含量並不高,都不如小魚幹,這讓他著實意外了一把。
管今毓猜測變異兔和變異羊之前可能是家養的,而變異魚是廢土後土生土長的。不管怎樣,能量高是好事。她又讓計硯吃了半塊烤饃。
吃著有些幹,但所含的能量卻很高,幾乎和變異鳥蛋媲美,這可把管今毓高興壞了,這說明什麼,野生小麥和變異沙棗都是高級營養食材!
要不是情況緊急,她鐵定拉著計硯挨個把那些食材測個遍。
就這麼投喂了十多分鍾,計大老板連能量彈都發不出了。
管今毓仰頭看了眼頭頂的黑霧,也是怪了,都這麼濃了竟然還沒凝結成小結晶,她還以為要凝成一場帶毒的大雪了。
大雪?等等,難道是不夠冷?
不對呀,這都四五十度了,要不是他們身體強悍,哪敢長時間這麼待著外麵?又或者這些霧氣需要更冷的溫度?如果真能凝結成雪倒好辦了,他們本身就穿的嚴實,再戴個鬥篷就好了。
兩噅噅更簡單,直接趕到車廂後麵的棚子裏。
管今毓把後續的事都想好了,迴頭一看,哦,她還沒想到怎麼降溫,其實她心裏已經有了個想法,就是覺得不怎麼靠譜。
就在這時,四周傳來‘嗤嗤’的響聲。
媽呀,大樹上的火苗竟變小好多,有的枝杈徹底被燒完,有的直接截斷掉地下熄滅。明眼人都看得出撐不了多久。
管今毓那個著急啊,立刻拉過不遠處還在補充能量的計硯商量。
計硯也不好受啊,他都吃撐了,身體還是虛的慌,幸運的是還能獨立走動。
管今毓見他這副病美人的模樣,多少有些唏噓,還有,心疼食物,他這一頓狂炫,至少吃掉他們一周的食物。
她越想越心疼,嘴欠的開口:“算賬的時候你多出一份,如何?”
計硯嘴角抽了抽,突然就不想如她的意:“不如何。”
拒絕完他又忽然改口了,“多出一份也沒問題,但我好歹給你爭取了半個小時好活時間,這個怎麼算?”
管今毓頓了下,試探道:“呃,一分鍾一積分?”
計硯:“人如草芥?”聽著好像罵人似的,他急忙補充了句,“我說的是本意,挖苦你命不值錢。”
管今毓:“......”你還不如不解釋呢。
管今毓氣悶:“那你說怎麼算?”
計硯:“時間緊迫,一顆紅曜石一分鍾。”
謔!獅子大開口啊!管今毓倒吸了口氣,剛要懟迴去,忽然想起她接下來的動作,之後可就是她為他爭命了,一分鍾一塊紅曜,嘖嘖,初步估算三個小時,那就是180塊紅曜石,啊啊啊啊啊......發達了發達了......
管今毓內心激動得要死,麵上卻絲毫不顯,她得沉得住氣:“行行行,你命金貴,一分鍾一塊紅曜石我同意了。”
計硯銳利的眸光嗖地射向她,不對勁,太不對勁了。肯定對方有坑等著他跳,雖然不知什麼,但該講的條件還得講:“你剛後勤做的不錯,我可以適當地免除一部分。”
“別呀,我不過是拿了幾樣食物,真心沒做什麼。”管今毓急忙擺手推辭,開玩笑,她還想掙紅曜石了,這頂來頂去的算怎麼迴事。
那萬一一會兒他出力多了,把紅曜石都抵消了,自己豈不虧了。
計硯心裏的懷疑越發大了,“一碼歸一碼,該是你的就是你的。”
管今毓無語:“你看著還挺公正的哈。”
計硯淡笑:“這方麵我一向做的好。”
管今毓瞬間有些心梗。
計硯剛要開口,忽然一棵大樹“噗噗——”幾聲,熄火了。火線露出缺口,濃霧瞬間噴湧而入。
管今毓沒再猶豫,扔給計硯一個鬥篷,自己則快速帶上另一個,隨後將一顆灰色石頭缺口丟去。
她沒敢停留,剛要卸馬車,忽然感覺身後傳來異樣,下意識迴頭,謔......嘴巴不受控製地張大,什麼......什麼情況......
前一刻還在翻湧叫囂的灰霧瞬間被冰封,像是冬日被印在窗戶的冰花,各種各樣的都有。而眼前的遠比冰花要大,形狀乖張,像一頭頭恐怖巨獸,十分駭人。且他們都淩空而立,仿佛隨時都能掉落下來吞掉他們。
管今毓嚇得都不敢大聲喘氣。
深唿吸了下,視線移向遠處,被冰封的麵積很廣,一眼望不到盡頭。
灰色石頭是她跟變異玉米蛇換的,她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被其中一塊石頭凍傷過。當初隻覺得石頭特別冷,沒想到竟有奇用。
計硯對這石頭也不陌生,儲存的盒子還是他提供的,倒是能克製灰霧是他沒想到的。
不過,他不著痕跡地靠近管今毓,總覺得這事還沒完。
剛站好,空中的冰花忽然動了起來。
不會要碎裂掉落吧?
兩人一下就想到噅噅們。高空墜冰可不是鬧著玩的,哪怕噅噅們皮再厚,也可能被砸傷。最關鍵的冰花都攜帶著毒素,看兩噅噅對灰霧的恐懼,就知這毒很強。
“快,把他們趕到棚子裏!”管今毓焦急地開口,抬手就要割繩子。
計硯急忙上前攔住,“先等等,我覺得不大對勁。”他在廢土已經摸爬滾打兩年,對於危險的感知比管今毓強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