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痂般的裂痕處開始有了複蘇的跡象。在素商00號眉心閃耀出金色光芒的那一刻,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被喚醒。白素商懷中原本安靜的女嬰,此時緩緩地懸浮了起來。隻見女嬰臍痕處,一股如同星泉般的能量噴湧而出,那是一道散發著翡翠色澤的光流,就像一條特殊的“臍帶”,緩緩探入大地那一道道龜裂的地縫之中。
當這翡翠光流觸碰到那些機械殘骸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原本冰冷、毫無生機的機械殘骸上,竟然綻出了菌絲嫩芽。青銅齒輪在這股神秘力量的作用下,仿佛經曆了一場奇妙的光合作用,逐漸舒展成了蕨類葉片。楚明夷好奇地伸出自己帶有菌絲的義肢,輕輕觸碰那剛長出來的新葉。就在他的義肢接觸到新葉的瞬間,原本具有腐蝕性的量子酸液,竟神奇地被轉化成了晶瑩的晨露。楚明夷忍不住打趣道:“這綠化速度比灑水車還厲害呢!林博士,你那掃描儀能不能測出這閨女的環保能力有多強啊?”
林少陽這邊,他的機械臂突然出現了異常。一條條菌絲脈絡迅速在機械臂上蔓延開來,納米符文在葉脈間閃爍,像是被灼燒出了焦痕。林少陽緊張地喊道:“星泉正在改變物理規則,我的機械部件正在被植物同化!”果然,金屬關節處鑽出了蕨類藤蔓,並且這些藤蔓如同有生命一般,正使勁將他拽向星痂裂縫的深處。
就在這危急時刻,蘇玉衡反應迅速,她拿出繡針,精準地挑斷了那些藤蔓。然而,當她挑斷藤蔓時,針尖帶出的卻是一些奇怪的東西,仔細一看,竟是星紋旗袍的菌絲殘片。就在這時,仿佛有唐清歡的殘影出現在布料上,她麵帶輕笑,對蘇玉衡說道:“玉衡,你那原本用來縫補傷口的手……終究還是成了這場變故的助力。”
此時,素商00號的漩渦處,一股引力突然扭曲起來。女嬰臍痕射出的光流準確地擊中了林少陽的機械臂。那股翡翠星泉迅速裹住了金屬與血肉的交界處。神奇的是,原本閃爍的納米符文如同退潮一般漸漸消散,而那些藤蔓則開出了青銅齒輪形狀的花苞,花苞的花心處,跳動著一種純淨而神秘的星脈頻率。
星泉光芒掃過那深邃的終焉之域,龜裂的時空褶皺仿若鋪開的畫卷般緩緩伸展。蘇玉衡腹部的菌絲狀奇異存在突然有了動靜,像是胎兒在踢動。她掌心處胎記綻放出的金芒化作一根精巧的繡花針,耳邊似有輕柔的聲音傳來:“姨姨……教他縫……”針尖帶著星泉的光芒,精準地刺入時空裂縫之中。
隨著針腳遊走,二十二世紀東京曾經的殘骸逐漸被重新勾勒:高聳的晴空塔宛如被賦予了生機,化作了充滿自然氣息的攀緣花架;原本冰冷的柏油路之上,竟生長出一片如同綠色絨毯般的菌絲草坪。那些人類傀儡的鋼鐵義肢也仿佛獲得了新生,抽出了嫩綠的葡萄藤。白素商背後的骨翼輕輕拂過新長出的葉片,翼尖滴落的特殊血液融入星泉之中,在虛空中凝聚成《擊壤歌》的新篇:「鋼鐵化壤,菌絲為經」。
“媽媽……針紮手……”素商00號突然身體蜷縮起來,臍痕處的星泉光芒中竟混入了絲絲血跡。就在這時,裂縫深處猛地伸出一個類似青銅產鉗的物體——原來是尚未被完全清除的機械殘餘勢力!那鉗口緊緊夾住女嬰的腳踝,試圖將她拖向還未愈合的時空褶皺。楚明夷迅速行動起來,他的菌絲義肢一把卷起裝有特殊液體的容器:“我來幫你解決這麻煩!”當液體潑向產鉗的瞬間,褶皺中浮現出猩紅符文組成的《墨子》倒懸碑——「孕育者,當護守新生」
碑文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衝擊,瞬間幻化成無數如同齒輪般的奇異形態,組合成一隻巨大的章魚模樣。鋼鐵般的觸手迅速伸出,緊緊纏住星泉光流,仿佛在貪婪地汲取著其中的能量。素商00號身上原本閃耀的臍痕光芒驟然黯淡下來,皮膚下象征著神秘力量的星脈,如同失去生機的枯枝一般逐漸萎縮。
白素商見狀,毅然決然地撕裂胸前剛剛愈合的特殊族紋。剎那間,帶著強大力量的巫鹹之血如同奔騰的瀑布,混合著神秘的星髓,朝著碑文洶湧撞去,口中大喝:“其侵略如火!”
就在血火即將觸及碑文的那一刻——
“媽媽別動!”素商00號原本可愛的笑渦突然發生奇異變化,好似形成了一個深邃的黑洞。女嬰的左眼浮現出一段痛苦的記憶畫麵:在一個實驗室裏,唐清歡將巫鹹嬰兒的脊椎製作成類似軸承的東西;右眼則投射出可怕的未來景象:她自身的星泉被源源不斷地泵入一個巨大的機械裝置中,滋養出一片如同菌毯般的東西,似乎要將整個星淵都覆蓋。
原本流淌的翡翠星泉突然逆流,化作尖銳的針芒。由菌絲胎兒操控的繡花針淩空飛來,針尖牽引著星泉,直直刺入白素商那洶湧的血瀑之中。血與神秘星泉交融形成的光流,如同一道強大的衝擊波,瞬間轟穿了《墨子》碑文。那機械章魚在痛苦的哀嚎聲中逐漸解體。最後,一隻章魚的核心暴露出來——竟然是蘇玉衡失蹤的星軌產鉗,鉗身上纏繞著唐清歡那殘留的詭異氣息。
“師父……你連我的武器都要如此褻瀆?!”蘇玉衡憤怒不已,手中的繡針朝著產鉗刺去。就在這時,菌絲胎兒的手突然穿透她的腹部,一團結晶代碼瞬間凝聚成一把如同星脈般的匕首,同時,傳來一陣陰森的聲音:“餓……吃幹淨……”
當匕首精準地刺入那特殊裝置(產鉗類似物)的瞬間,原本喧囂混亂的終焉之淵瞬間安靜了下來,仿佛時間也在此刻停滯。
一股璀璨而神奇的能量——星泉光流,如同靈動的精靈般迅速裹住那些已經崩解的機械殘骸。在它的神奇作用下,這些殘片開始重新組合、變形,最終重鑄為一艘氣勢恢宏的青銅方舟。方舟的甲板上,奇妙的菌絲宛如絲線般相互交織,漸漸編織成了巨大的船帆。而那些原本冰冷的齒輪,此刻在帆麵上綻放出別樣的光彩,幻化成了一個獨特的導航羅盤。
素商00號緩緩跌落在方舟的船首,她的眉心不知何時新生出一塊宛如月牙般彎彎的菌痂。從菌痂中,滲出晶瑩的星泉,一滴滴地落入羅盤的中央。
“航向鎖定……”林少陽的機械臂不知何時已經與共生花藤融為一體,那些藤蔓如同靈動的線條,在羅盤上刻下了一串神秘的坐標:「無垢星流·永恆泉眼」。
他那原本金屬質感的左眼,此刻裂開了一道道菌絲紋路。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堅定與驚喜:“星泉似乎在改寫我的意識……但奇妙的是,我竟能‘看’到新紀元的海圖……”
楚明夷好奇地撈起從甲板縫隙中鑽出的蕨葉。仔細一看,葉片的脈絡竟浮現出微縮版的地標建築(類似東京晴空塔外觀的獨特建築)。在那建築的塔尖,坐著一個個由菌絲構成的小人,它們正忙碌地將古老經典《墨子》中的條款編譯為充滿韻律的灌溉童謠。
蘇玉衡腹部原本的裂痕,在星泉的滋潤下,如同被一雙無形的手細心縫合。她身上胎記散發的金芒,緩緩流入方舟的舵輪,為其注入了新的力量。
白素商溫柔地輕撫著女兒眉心的月牙痂。剎那間,星泉從痂下湧出,在虛無的空間中書寫下一段充滿深意的終章真言:「鋼鐵沉眠處,菌穹載新舟」
文字觸及舷窗的剎那,方舟轟然突破星淵——
舷窗外是一片浩瀚無垠、宛如翡翠般閃耀的星流之海。億萬顆新生的星辰仿若微小的菌孢,在這片神秘的宇宙空間中悠悠漂浮。每一顆星核都散發著純淨而獨特的星脈頻率,如同跳動的生命韻律。
素商00號是個可愛的女嬰,她好奇地踮起腳,小手輕輕觸碰著舷窗。隻見她月牙痂處閃爍著柔和的金芒,這金芒緩緩流入星流之中。神奇的是,金芒所到之處,星辰紛紛如綻放的青銅花苞般舒展開來,在那苞芯裏,蜷縮著一個個微小卻充滿生機的文明胚胎。
“媽媽……他們在叫我……”女嬰臉上的笑渦仿佛擁有無形的引力,輕輕拉扯著周圍的星流。就在這時,某顆星辰突然快速靠近舷窗,花苞中躍出一個菌絲胎兒的虛影。那虛影宛如靈動的精靈,伸出如同繡花針般的觸須,點向素商00號的眉心,輕聲說道:“姨姨……針還你……”
就在虛影融入素商00號身體的瞬間,方舟上的羅盤突然迸發出耀眼的強光!永恆泉眼的坐標瞬間變得清晰無比——那竟是一顆由璀璨星泉凝聚而成的翡翠心髒,在它的表麵,隱隱浮刻著初代巫鹹聖女遞針的神秘畫麵。
白素商輕輕揮動著帶有骨翼碎屑的手臂,幾滴巫鹹族的鮮血濺落在舷窗之上。血珠在星流的環繞下,如同暈染開的瑰麗漣漪。她溫柔地說道:“這次……媽媽陪你看盡星河。”
楚明夷的菌絲義肢上悄然開出了齒輪形狀的花朵,他調皮地彈了彈花瓣,笑著調侃道:“下迴該帶個星際漁網,撈點星辰煲湯……”
就在這時,星流深處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啼哭。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某顆如同花苞般的星辰中,一個新生文明的菌絲嬰兒正奮力咬斷連接著的青銅臍帶,宣告著新生命的誕生。
蘇玉衡手中的繡針輕輕挑破胎記,一滴宛如翡翠般晶瑩的液體墜入星流之中。這滴液體瞬間綻開了《擊壤歌》的最終秘紋:「痛乳洗塵盡,星泉紀元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