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押估價模型啟動…
規則強度評估:b+
泛用性評估:a-
稀缺性評估:b(租界管製)
預估抵押價值:280年~320年\/把(命債單位)
建議抵押價:300年\/把】
冰冷的評估數據如同最誘人的毒蘋果,懸浮在界麵上。300年一把!三十七把就是……林炎眼底的冰層下,屬於華爾街禿鷲的貪婪精光一閃而逝。
就在這時。
臂彎中,蘇晚晚的身體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她似乎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勉強睜開那雙描畫精致、此刻卻盛滿了極致痛苦與疲憊的眼眸。
她艱難地、極其緩慢地抬起頭,蒼白的臉頰幾乎要貼上林炎覆蓋著銀絲方巾的下頜。
溫熱的、帶著血腥和酒氣殘留的微弱氣息,如同瀕死蝴蝶的振翅,拂過林炎的耳廓。
她前嘴那塗抹著豔麗口紅的雙唇微微開合,沒有聲音發出——她正常的聲帶似乎也因後腦的劇痛和透支而暫時失聲。
但林炎卻清晰地“聽”到了!
不是通過耳朵,而是某種更直接的、仿佛意識層麵的、由融化邊緣的聲帶強行摩擦空氣產生的、極其微弱卻異常清晰的——氣流震動!
那氣流帶著灼熱和絕望,如同燒紅的鐵絲,直接烙在林炎的聽覺神經上:
“幫我…清債…”
氣流微弱顫抖,每一個音節都伴隨著後腦裂嘴處融化的聲帶組織又滲出一點灰白的粘液。
“百樂門…” 氣流停頓了一下,似乎凝聚著最後的籌碼與孤注一擲的瘋狂。“…就是您的耳朵。”
話音落下的瞬間,蘇晚晚仿佛耗盡了所有力氣,身體徹底軟倒,意識陷入昏迷。隻有後腦裂嘴邊緣,那融化的灰白聲帶組織還在無聲地證明著這筆用聲音和生命本源換來的交易。
林炎的手臂穩穩地托著蘇晚晚失去意識的身體,如同托著一件脆弱而危險的祭品。他那雙冰封的眼眸深處,數據流如同星河般奔湧。
尊享vip界麵上,關於“地獄犬”霰彈槍的抵押估價還在閃爍,而另一個新的、邊緣纏繞著荊棘與玫瑰虛影的列表窗口,正從界麵底層緩緩升起。
列表標題是冰冷的暗金色符文:
【潛在債主清算優先級(百樂門關聯)】
---
陳金牙那裹滿半透明聲帶血蟲的屍身,如同被地獄投石機擲出的腐爛炮彈,裹挾著腥風血雨和彩窗碎渣,狠狠砸穿了青幫香堂的穹頂!
轟——哢嚓——嘩啦啦!!!
脆弱的琉璃瓦和腐朽的木椽如同紙糊般碎裂!斷裂的梁木混合著瓦礫暴雨般砸落!
香堂內彌漫的線香煙氣被粗暴撕裂,混合著灰塵、血腥和聲帶血蟲分泌的粘液惡臭,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濁流!
正下方!
正是香堂最神聖的核心——那尊高踞紫檀神龕之上、通體鎏金、重逾千斤的關聖帝君坐像!
關二爺丹鳳眼微闔,美髯垂胸,青龍偃月刀斜指蒼穹,端的是忠義千秋的凜然氣象!
下一秒!
砰!!!!!!!
沉悶到令人心髒停跳的撞擊聲!如同萬噸鍛錘砸在了實心銅錠上!
陳金牙那肥碩的、被無數條瘋狂啃噬的聲帶血蟲覆蓋的臀部,如同天譴的印章,精準無比地——印在了關聖帝君那鍍著厚金、象征著無上威嚴與剛正不阿的——左半邊臉頰上!!!
哢嚓嚓嚓——!!!
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呻吟和泥胎爆裂聲如同垂死巨獸的哀鳴,瞬間壓倒了香堂內所有的驚唿!
堅固的紫檀神龕在自上而下的恐怖衝擊力下,如同被巨人踩碎的積木,轟然向內崩塌!
沉重的鎏金木構件、斷裂的雕花隔板、香爐、銅燭臺、貢品果盤……如同爆炸的碎片般向四麵八方激射!
而那尊象征著青幫精神圖騰的關帝金身,承受了絕大部分的衝擊!
關二爺那莊嚴的鎏金頭顱,如同被攻城錘正麵轟中,猛地向後一個誇張的、完全違背力學原理的扭曲!連接頸部的泥胎和內部支撐的木架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嗤啦——砰!!!
關帝像那鍍著厚厚金箔、線條剛毅的左半邊臉頰,在陳金牙臀部巨大的動能和無數聲帶血蟲瘋狂啃噬的酸性粘液腐蝕下,如同被熱刀切開的黃油,瞬間向內塌陷、撕裂、破碎!
一個巨大無比、邊緣呈不規則放射狀撕裂的深坑,赫然出現在關二爺臉上!深坑底部,厚厚的鎏金層完全剝落卷曲,露出了裏麵粗糙發黑的泥胎!
坑壁上,還粘著陳金牙那條亮紫色絲絨西褲的碎片、幾片破碎的半透明蟲軀、以及大量粘稠腥臭的組織液!
更恐怖的是,巨大的衝擊力讓整尊沉重的關帝像再也無法保持平衡,猛地向後栽倒!
轟隆——!!!
如同山嶽傾頹!關帝像沉重的金身狠狠砸在後方那麵繪製著“桃園結義”巨幅壁畫的牆壁上!
牆壁應聲而碎!磚石灰塵彌漫!
就在牆壁碎裂、關帝像轟然倒地的煙塵之中——
嘩啦啦啦——!!!
如同決堤的洪水!如同雪崩的傾瀉!
無數張!密密麻麻!如同瀑布般從牆壁被砸開的巨大豁口後方、一個隱藏的暗格深處——洶湧而出!
那不是紙!
是皮!是經過鞣製處理、卻依舊能看出原始紋理和毛孔的——人皮!
每一張人皮都約莫巴掌大小,邊緣用粗糙的麻線縫合,上麵用極其濃稠、散發著鐵鏽腥氣的暗紅色“墨汁”,書寫著密密麻麻、扭曲如同蝌蚪的賬目!
“丙寅年三月初七,東區礦洞,王二狗,抽壽:十五年。抵:賭債本息。”
“丁卯年臘月廿二,西區廢礦,李寡婦,抽壽:八年。抵:其子偷竊麵粉。”
“戊辰年五月十九,南區水牢,趙鐵柱,抽壽:二十三年。抵:損壞礦鎬一把。”
……
每一筆賬目,都沾著礦奴的血淚!每一張人皮,都來自一個被榨幹骨髓的亡魂!
這些被精心鞣製、書寫著血債的礦奴頭皮賬本,如同地獄的訃告雪崩般傾瀉而下,瞬間淹沒了小半個香堂!
濃烈的血腥氣和怨氣衝天而起!
“堂…堂主!關帝爺…賬…賬本!”一個離得近、僥幸沒被砸死的香堂管事,看著那傾瀉而出的頭皮賬本。
如同見了鬼,臉色慘白如紙,指著豁口方向,喉嚨裏發出咯咯的聲響,褲襠瞬間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