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裸露在外的雙手與脖頸皮膚上——細密的暗金色龍鱗紋路如同活物般緩緩浮現、流動,在變幻的霓虹燈下,折射出熾烈卻又冰冷的熔金色光澤!
像熔化的液態黃金在皮膚下奔湧!
滔天的威壓如同實質的海嘯,瞬間淹沒了所有喧囂!連那歇斯底裏的爵士樂都像被掐住了脖子,扭曲變調!
“fuck! what the hell?!”(媽的!什麼鬼?!) 舞池裏幾個剛還在狂笑的洋人嚇得酒杯脫手,碎了一地。摟著歌女的洋商下意識收迴踩人的腳,驚疑不定。
“操!敢砸百樂門場子?!活膩了?!”
靠近門口的幾個黑衣保鏢最先反應過來,他們都是杜月笙名下“恆社”的精銳,反應極快,瞬間拔槍!冰冷的槍口齊齊指向門口那個沐浴在彩光碎屑中的身影!
領頭的保鏢頭子滿臉橫肉,眼神兇悍,指著林炎厲聲咆哮:“哪來的赤佬!穿長衫的賤畜也敢……”
話音未落!
異變陡生!
“滋……呲啦!”
被保鏢們緊握在手的三把德國原廠鏡麵匣子,烏黑的槍管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滿了斑駁的紅褐色鏽跡!
鏽蝕!瘋狂蔓延!
如同被投入濃酸池百年!
槍管扭曲膨脹變形!擊錘、扳機、彈匣……所有的金屬部件都在瞬間鏽蝕、朽爛、瓦解!化為簌簌落下的鐵屑和暗紅色的鏽渣粉末!
從完整的致命武器到一堆散發著濃烈鐵鏽惡臭的垃圾,不過兩三秒之間!
三個保鏢看著手中瞬間化灰的武器,如同見了鬼!
臉上兇悍的表情瞬間凝固,隻剩下無邊無際的驚恐!槍灰順著他們的手指縫飄落,如同被抖落的死蛇皮。
舞廳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隻有七彩玻璃渣偶爾滾動的微響,以及旋轉變調的爵士樂殘留的嗡嗡餘韻。
刀疤臉馬仔那隻抓向蘇晚晚的爪子早就僵在半空,三角眼裏兇光盡去,隻剩呆滯的恐懼,褲襠位置瞬間濕了一大片,刺鼻的尿臊味混入了香水和酒氣之中。
林炎的目光,卻並沒有停留在他或那群保鏢身上。他的晶化右瞳,穿透了紛亂的人群、旋轉的燈影,死死鎖定在舞池的正中央!
那片最光亮、最奢華、無數男女緊貼起舞的柚木地板區域!
在別人眼中是光滑如鏡的地板。在林炎的右瞳視界裏,那下麵鑲嵌著一個巨大的、正在瘋狂運作的冰冷機器!
機器核心由無數糾纏的肉筋血管和白骨齒輪構成,散發著暗紅的血光!
無數道極其微細的、幾近無形的淡紅色能量線,從這機器深處蔓延而出,如同貪婪的寄生蟲,深深地紮入每一個在舞池中央跳舞的歌女(甚至一些沉迷的舞客)的腳掌湧泉穴中!
每一道光斑掃過舞池。
每一次探戈的扭腰,每一次香檳的碰撞。
每一次嬌媚的假笑,每一次迷醉的喘息。
那無形的、細微的紅色能量線便驟然亮起一次!
一股股肉眼不可見、卻代表著生命本源的精粹能量,便被那些血管肉筋組成的吸盤,順著能量線強行抽離舞者身體,匯入下方深埋的巨大機器核心!
代表不同歌女生命精粹的數值在係統框內瘋狂閃爍減少:
【李香蘭(27號),生命本源提取:0.01年…0.01年…累計:1.2年!】
【白玫瑰(15號),生命本源提取:0.015年…0.015年…累計:3.7年!】
……
整個舞池光芒璀璨的中央區域,在林炎的視角中,儼然成了一個巨大的、緩慢旋轉的……人肉蓄電池!
那些旋轉的身姿、暴露的大腿、迷離的眼神……都隻是這場殘酷獻祭的祭品偽裝!
【檢測到高精度‘血肉秤儀7型’實時生命折現係統!覆蓋範圍:舞池核心區!運行效率:a級!】
係統警報猩紅閃爍!
蘇晚晚靠在冰涼的柱子上,身體依舊緊繃,但那緊攥的手,卻幾不可察地鬆開了一瞬。
晶亮的眸子透過迷亂的霓虹光影,落在那道佇立在碎光中、周身流淌著熔金色法則光芒的身影上,如同在絕望深海中終於看到了唯一的光。
她頸窩深處那道被封存的傷痕,在血肉秤儀的感應下,突然傳來一陣細微而陌生的……灼痛。
七彩玻璃的碎屑還在霓虹燈下閃著妖異的光,空氣裏彌漫著鐵鏽、香檳、尿臊和新鮮血腥混合的怪味。
舞廳死寂,隻有變調的爵士樂殘音在角落的喇叭裏茍延殘喘。刀疤臉馬仔僵在柱子旁,褲襠濕透,那隻伸向蘇晚晚的爪子懸在半空抖得像風中的枯葉。
“刀疤強!你他媽吃幹飯的?!人呢?!” 一聲炸雷般的怒吼從舞廳深處炸響,撕裂了短暫的死寂。
通往“玫瑰廳”的厚重猩紅絲絨帷幕猛地被掀開!
一個身材魁梧如鐵塔、臉上橫亙著一條蜈蚣般猙獰刀疤的光頭壯漢,穿著黑綢褂子,敞著懷,露出胸口盤踞的過肩青龍刺青,大步流星地闖了出來。
他身後跟著四個氣息彪悍、腰間鼓囊囊顯然揣著家夥的精銳打手。
刀疤強,青幫“忠義堂”的掌刑大爺,杜月笙手下頭號打手,專司催收“爛賬”。
他一眼就看到了柱子陰影裏僵住的刀疤臉馬仔,還有那個被堵在牆角、臉色蒼白如紙的蘇晚晚。
至於門口那片狼藉和那個周身流淌著熔金色詭異紋路的男人?刀疤強豹眼一瞪,兇光畢露,暫時沒空細究!
“廢物!”刀疤強幾步衝到近前,蒲扇般的大手帶著風聲,狠狠一巴掌扇在刀疤臉馬仔臉上!
“啪!”
清脆響亮!刀疤臉馬仔像個破麻袋一樣被扇飛出去,撞在旁邊的酒桌上,杯盤狼藉,哼都沒哼一聲就暈死過去。
刀疤強看都沒看手下死活,兇戾的目光如同刮骨鋼刀,死死釘在蘇晚晚身上:
“蘇大小姐!好大的架子!史密斯爵士在玫瑰廳等了足足一刻鍾!你爹蘇修齊欠的是軍火債!是血債!
不是他娘的風花雪月!杜爺的規矩,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還不起?那就拿人抵!”
他猛地伸手,粗糙如同砂紙的手指一把攥住了蘇晚晚腦後盤起的烏黑發髻!毫不憐香惜玉地狠狠向後一拽!
“呃!”蘇晚晚猝不及防,劇痛讓她被迫仰起頭,天鵝般優美的頸項被拉出一道脆弱的弧線,頸間那道慘白的封印骨片和斷裂的聖銀絲線在拉扯下深深勒進皮肉!
她痛得悶哼一聲,清澈的眼眸瞬間被生理性的淚水模糊,卻死死咬著下唇,不讓屈辱的嗚咽溢出喉嚨。
“英國來的史密斯爵士點名要你!那是你蘇家祖墳冒青煙!是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