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的本質，是血契？


    棧道在壓抑的血光與黑暗的交界處陡然拓寬。前方百米，通道被一扇巨物徹底堵死。


    那是門？


    更像是一塊巨大、平整的慘白人類胸骨！高逾十丈，寬窄剛好塞滿通道。胸骨表麵覆蓋著大片暗紅汙漬，邊緣嵌滿粗大如手臂的、流淌著暗黃膿液的骨釘。


    骸骨胸骨門的正中央，一個直徑接近兩米的巨型圓形凹陷深深嵌入骨質內。凹麵邊緣是一圈銳利的尖齒骨茬，猙獰外翻。


    在凹陷的核心處，赫然鑲嵌著一枚巨大的、以純粹黃金和血絲凝結的浮雕人頭像！


    頭像屬於一個女人。她頭戴鑲嵌著碩大血鑽的沉重王冠，表情被雕塑成一種混合著神聖、冷酷與無盡貪婪的神態——維多利亞女王！


    這金庫的門禁係統居然是活的？英國佬把女王頭像做成血泵控製器？


    【核心屏障：‘維多利亞的榮光之噬’】


    【激活條件：高純度活體生命能量灌注（當前填充：63.12%）】


    係統框直接標注在雕像下方。華爾街思維狂轉：63.12%...意味著需要持續放血才能維持門禁？這金庫本身就是個耗資巨大的活體蓄電池！


    一個身影正斜倚在胸骨門旁冰冷的骨壁上。


    身高超過兩米二，穿著鮮紅如血漿浸透的緊身英式立領軍禮服，一排排密集的黃銅扣子鋥亮，從胸口一直扣到緊裹著粗壯脖子的高硬領。


    褲線筆直，腳上是厚重馬刺閃閃發亮的漆黑皮馬靴。


    但頭顱...卻是一個被剝去所有皮肉、光滑鋥亮的人類頭骨！


    空蕩的眼窩深處，燃燒著兩點幽綠色的、永不滿足的貪婪火焰。腰側懸掛著一柄裝飾華麗、細長彎曲的儀仗指揮刀，但他的雙手……


    一雙同樣慘白、巨大、沒有任何皮肉的骨爪！正拖拽著一個矮小的、如同破布麻袋般的人形物體！


    那是個活人！一個骨瘦如柴、蜷縮成一團的乞丐老者。


    單薄的破布根本擋不住深陷的肋骨輪廓，枯朽的皮膚被剝去部分，露出暗紅的肌肉和慘白的骨膜，滲出粘稠發黑的膿液。


    他像牲口一樣被巨型骷髏守衛拖行，脖頸上還套著一圈細鏈連接的漆黑項圈，如同狗鏈，尾端攥在骷髏爪中。


    【骸骨守衛隊長·威廉（rip）】


    【狀態：帝國榮光規則實體化身】


    【武器：‘血債汲取’指揮刀


    【當前血庫：老化劣質人族（生命剩餘：7%）】


    係統框彈出，數據冰冷。


    老乞丐身上幾個深刻的穿刺創口，正有粘稠發黑的血漿緩慢滲出，一滴、一滴……精準地落入下方連接著維多利亞浮雕的細小骨槽。


    血槽像活體血管般鼓動著，將那些劣質血液輸送給頭頂巨大的黃金浮雕！


    守衛隊長威廉似乎完全沒看到棧道上走來的兩人。光溜溜的下頜骨開合，用一種極其尖利、帶著金屬摩擦和管風琴混響的合成腔調說話，如同詠唱，也如同刻薄的詛咒：


    “快！你這東方的垃圾！” 白骨趾骨狠狠碾在乞丐暴露在外的肋骨上！哢啦！清脆的斷裂聲和乞丐撕心裂肺卻氣若遊絲的慘哼同時響起！


    “女王需要純粹的養分！你的血雖然比陰溝水還髒，但也能將就一下！把每一滴都榨出來！為了帝國！為了金融的純潔！”


    他扭動骷髏腦袋，幽綠的眼火“欣賞”著黃金浮雕麵部微微亮起的微弱血絲光輝，發出哢哢哢的骨節撞擊怪笑。


    蘇晚晚的瞳孔瞬間縮緊！腳下陰影裏遊動的數條影蛇猛地炸起尖細的頭部，嘶嘶作響！她的嘴唇無聲翕動：“哥…那老伯…快不行了…”


    就在這時！蘇晚晚耳朵輕輕一顫！一根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影蛇突然從她腳下的暗影裏遊迴，猛地纏繞住她的腳踝！


    沒有任何聲音傳遞，一段清晰的、帶著濃烈煙鬥煙草和倫敦腔傲慢的意念對話，強行灌入她耳中：


    “威廉勳爵（sir william），別讓那些劣等種的血玷汙了鎖孔！最高序列指令！女王頭像的最終開啟…必須！是最高純度的盎格魯-撒克遜之血！ 哪怕隻有一滴！明白嗎？”


    一個陰冷的、夾雜著劈啪電火花的意念傳入威廉燃燒著綠火的顱骨。


    “……of course, my lord.（當然，大人）”威廉的眼火猛地熾烈了一瞬，下頜骨磨了磨，“我會把那隻華人的血榨幹，隻為潤滑鑰匙孔…正餐，將由羔羊（thembs）來獻祭……”


    影蛇鬆開，信息同步完成。


    “需要純種盎格魯血統…才能啟動最終開鎖程序！”蘇晚晚的聲音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和憤怒傳到林炎耳中，“他們把華人當潤滑劑！核心鎖芯要他們‘高貴血脈’的血！”


    她死死盯著威廉腳邊隻剩半口氣的老乞丐，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骸骨王座懸浮向前一步。


    白骨守衛隊長威廉此刻終於“注意”到近在咫尺的不速之客。他巨大的骷髏頭猛地轉向林炎和蘇晚晚，幽綠的眼火跳動了一下。


    “oh？”他尖銳的合成腔調拔高了一個詭異的八度，帶著一絲刻意的詫異，“老鼠？”他骨爪鬆開乞丐的斷頸，沉重的軀體砸在冰冷的骨板上，不再動彈。


    “兩條穿著體麵的…東方老鼠？”腰間那柄儀仗指揮刀被骨爪握住，緩緩抽出一寸！


    刀身細薄如刺劍，通體流淌著猩紅欲滴的光澤，刀柄護手處赫然鑲嵌著一顆還在微弱搏動的人形心髒標本！


    “威廉勳爵今天負責守衛陛下的金庫大門，”骷髏下頜骨哢哢作響，“禁止參觀。尤其禁止…攜帶低級血脈的劣等種參觀。”


    細長的血刀指向林炎，指向那枯槁的乞丐，又劃過蘇晚晚，“汙染，懂嗎？就像他，隻能用來潤滑齒輪，”刀尖點了點乞丐，“而你們…隻配做成牆裏的新磚塊！”


    他抬起巨大的馬靴靴底，對著老乞丐那布滿新鮮骨裂的胸膛，獰笑著——“看好了！這是文明世界的金融規則！”


    林炎動了。卻不是衝向威廉，獠牙左腕的龍鱗縫隙間猛然探出一截血晶凝成的觸須！它撕裂空氣的阻礙速度超過了威廉落腿！


    目標不是攻擊威廉，而是威廉身後那扇嵌著維多利亞女王黃金浮雕的巨大胸骨門！


    血晶觸須尖端如同最精密的探針，刺在浮雕頭像王冠中央那顆巨大的、充當眼球位置的血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