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魚」的代號來源於特異本身有鱗片且渾身無毛的外形,巧妙地和魚類蛇類重合。
在平美洲都市怪談中,他們認為大海深處生活著一群人首魚身的生物,當然也可能不長這樣,關(guān)於人魚的外貌存在許多猜測,也有很多人自稱目擊者,時間線可以拉到幾百甚至上千年前。
有人覺得人魚是上半身為人類,下半身長魚尾的生物,他們?nèi)菝裁镭W,性格善良,善於歌唱,居住在海底的人魚之國中,被人們稱為“美人魚”。
也有人猜測人魚是一種外形醜陋怪誕,渾身無毛且長滿鱗片的生物,他們同樣善於歌唱,利用歌聲將水手引入大海趁機吃掉——這種猜測倒是和「食人魚」的外形有些類似。
自古以來,平美洲這片大陸上衍生出無數(shù)個人魚有關(guān)的故事,什麼人魚公主和人類王子——其實是村長兒子——什麼人魚王子和人類姑娘……等等等等。
但這玩意兒——說的是公園吃人的“特異”,實在醜的出奇,收容所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為它冠上“美人魚”之名。
“在特異中,「食人魚」長得也算別具一格吧?醜的出奇了!逼矫乐拗杏袀隊員嫌惡地吐槽,轉(zhuǎn)而問他們,“聽說你們d32區(qū)收容了一隻鮫人,外形特征和傳說中的‘美人魚’很像?”
“不會美人魚就是特異的一種吧?這麼說來難不成特異存在的時間遠比我們認知得要久遠?”說著說著,這個戴著瓶底厚眼鏡的青年露出了求知且興奮的表情。
三分隊隊長瑞秋忍不住給了他一巴掌,摁著額頭直跳的青筋:“你的思維太發(fā)散了,而且怎麼可能!”
“倒也不是沒可能,”約翰似乎和瑞秋關(guān)係並不好,臉上掛著微妙的笑意反駁道,“從古至今多少傳說神話怪談,總不能全是人類的想象,說不定老祖宗們見到的就是特異。”
“特異這種生物,強大、神秘、詭譎……不就像傳說中的‘神’嗎?”
“閉嘴,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瑞秋惡狠狠地打斷了他。
氣氛重迴嚴肅。
隻是這些話難免在一些人心中留下痕跡,比如虞露白。
在校期間,她的成績很奇怪,曆史地理生物文學(xué)語言差的一塌糊塗,但數(shù)學(xué)物理化學(xué)和政治卻名列前茅,說她不擅長文科,偏偏政治這門課從未下過第一。
虞露白也曾猜測過自己是不是出生在一個政治世家,從小耳濡目染,玩弄政治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因為她不曾了解過流傳在藍星上千萬年的神話傳說,直到如今提起來,才陡然發(fā)現(xiàn)原來遠古的傳說中存在著和特異外形相似的記載。
難不成特異真的早就在藍星上存在了,時間遠比人類所知的要久遠許多?
少女按下疑問,決定等迴宿舍了再好好查查。
眼下最重要的是獲取任務(wù)內(nèi)容——剛剛還覺得這不過是個尋常任務(wù),就連簡介都懶得聽,不過現(xiàn)在直覺告訴她,也許她能從這個任務(wù)中獲得自己身世的線索。
而且……
“這東西不像特異,”少女似乎並不在意突然傾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神色冷淡,自顧自說著,“太醜了,特異沒有這麼醜的!
“額,妹妹,這麼說未免太篤定了,”瑞秋尷尬道,“這不是特異還能是什麼東西?”
少女抬頭,對上她懷疑的眼神,唇角緩緩勾起奇怪的笑容,裏麵夾雜著微妙的惡意和戲謔,讓她覺得心頭一顫。
在瑞秋不自覺緊張的目光裏,虞露白冷淡道:“特異衍生物!
“特異衍生物?”
瑞秋知道這種存在,有些特異比較特殊,他們會在自己周圍形成一個獨一領(lǐng)域,在領(lǐng)域中,他就是“神”,可以操控領(lǐng)域內(nèi)的一切存在,無論是生物還是死物。
其中一些特異會改造那些沒有離開領(lǐng)域內(nèi)的生物,將他們異化為更接近自己的存在,比如被「黑巢邪神」寄生異化的人類;
還有一些特異會創(chuàng)造一些生物——其原理尚且不為人知——這些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生物本質(zhì)上依賴領(lǐng)域主生存,類似於領(lǐng)域主的分身,但同時具有自主性,甚至可以繁衍。
比如「魔窟」地下洞穴中的各種怪物。
關(guān)於後者,在瑞秋從業(yè)以來還沒有親眼見過,前者倒是有許多例子。
約翰眼波流轉(zhuǎn),那張本就美豔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媚意,看著說完話又恢複了懶散模樣的少女,聲音帶著鉤子似地說:“你說它是特異衍生物,原因呢?光憑它醜嗎?”
虞露白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反問:“不然?”
約翰失笑,頓時覺得這姑娘不像表麵看上去那樣柔弱可欺……感覺和他是一類人呢~
“這位隊員的說法未免太過武斷,”對麵二分隊一個高壯男人開口反駁,語氣有些咄咄逼人,“想要知道「食人魚」是特異還是特異衍生物,都必須經(jīng)過專業(yè)的檢測!
“隻是各抒己見,沒必要這麼上綱上線吧?”路易斯脾氣亦十分火爆,立馬說道。
“就是,請問您家是否臨海?”張莉莉絲同樣表情不好,冷冷反問。
“你們!”
然而高壯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首座的格洛麗亞打斷。
她見雙方氣氛緊張,仿佛下一秒就要擼袖子開打,不緊不慢地開口緩和:“無論「食人魚」是特異還是特異衍生物,咱們要做的隻有一件事——”
“那就是讓它再也無法傷害我們的民眾!”
在她之後,唐曉森也附和著:“沒錯,爭論一件沒有意義、不會影響到結(jié)果的事是做無用功。”
雙方這才訕訕地住嘴,隻是顯然十分不甘。
而造成這一切的源頭——虞露白,倒是懶洋洋地耷拉著眼皮,半瞇不瞇著眼睛,似乎下一秒就會睡死過去,眼前的爭吵仿佛根本沒入她的眼。
雙方又交流了幾句,格洛麗亞幹脆地宣布會議結(jié)束,人群三三兩兩地走出門。
中洲隊員和平美洲隊員因為會議上的那點兒不愉快,相處間還帶著些不自然,對視時附贈一個尷尬的笑容已是最大的友善。
這和愛麗絲所想象的雙方隊員交流愉快、彼此托付的畫麵截然不同。
初次挑大梁的愛麗絲有些失落,不明白都是特衛(wèi)隊,為何還會針鋒相對?
格洛麗亞悄然瞥了她一眼,觸及女人眉間的煩悶,唇角輕巧一勾。
這個任務(wù)對愛麗絲來說是個挑戰(zhàn),但若是挑戰(zhàn)勝利,未來的路會更好走。
“姑姑,你說為什麼呢?”隻剩下兩人時,愛麗絲驟然放鬆下來,毫無禮儀地趴在桌上,苦惱地發(fā)問。
格洛麗亞:“因為一山不容二虎!
兩支隊伍分別是來自兩個大洲的頂尖隊伍,每個隊員都是天之驕子,實力匹配的對象出現(xiàn)在麵前,他們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接受,而是挑戰(zhàn)。
不得已接受外援的本土特衛(wèi)隊心裏本就憋著一口氣,發(fā)現(xiàn)外援好像沒把他們放在眼裏似的,明明都警告過本次任務(wù)十分危險,竟然還帶了幾個一看就不太能打的家夥。
其中還有個病歪歪的小姑娘!
這不是在告訴他們——他們解決不了的大麻煩,在對方眼裏不過是順手的事!
“我還是希望大家能好好相處……要不然想想辦法?”
“會的,”格洛麗亞安撫道,“隻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會議室的交流,虞露白不得而知,她正跟著隊伍在“土著”的帶領(lǐng)下入住臨時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