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世界末日?
幾乎每個身處末世的人都想過、質問過、咒罵過這個問題。
而現在,裝著答案的盒子就擺在時曼眼前,那是個薛定諤的盒子。
時曼腦子一團亂,她拿了一罐啤酒,喝了兩口,久違的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抽煙是上輩子求生時學會的,煙草在末世是稀缺物,當時時曼沒找到食物,隻在廢墟裏翻到一包發皺的香煙,餓狠了的時候抽一口,就當是心理安慰了。
這一世她還沒抽過煙,香煙剛過肺,她就嗆咳了起來,但很快就適應了。
尼古丁的攝入,讓她大腦微微暈眩,但心情又無端冷靜下來。
時曼忽然就笑了。
“果然,拯救世界什麼的,不適合我。”
對不起,她就是個小人物,哪怕重生了,格局也就那樣了。
她放在首位的,永遠是自己和牛奶。
但是啊……
若是什麼都不做,她又無法安心。
就這樣一直呆在淨土內等待著世界徹底毀滅的到來,那她重活一世的意義又是啥?就為了過幾天吃飽喝足的好日子?
扯淡呢,末世有啥好日子。
時曼做下了決定。
要尋找到汙染源,勢必需要合作對象。
而最好的合作對象就是:官方。
但是,活下去,永遠是她的第一目標。
淨土是她的底牌,她不可能交出去。
並且,汙染源到底是什麼,係統也沒給出精準的解釋,那汙染源劑被迴收後,連渣渣都不剩,尋找這個,頗有點撞大運的感覺。
但既然有人將這個東西提煉成了藥劑,存在人為幹擾因素,那麼從人身上下手,準沒錯的。
時曼考慮清楚,就不再浪費時間。
她準備先和官方接觸一下,再觀後續。
時曼給宋宴發了消息,約他在天臺碰頭。
五分鍾後,兩人在樓頂見麵。
宋宴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看著一夜沒睡,身上也有機油的味道。
看來宋顧問昨晚也有矜矜業業的幹活,抓緊時間打造山寨武器。
“你的‘軍工廠’產量如何?”時曼揶揄道。
宋宴揉了揉眉心:“一晚上,五把火焰噴射器和六把改造鏈弩外加兩把增壓槍,我盡力了。”
時曼點頭:“勉強夠用了。”
她之前還搞出不少射釘槍,那玩意兒好改造,上手也沒難度。
宋宴聽出點苗頭:“有任務要我外出?”
時曼點頭:“我準備去一趟洪都山。”
宋宴神情微變,有些意外的看著她。
“是發生了什麼事嗎?讓你突然轉變了態度。”
時曼之前不願和官方那邊有太多接觸,甚至她對洪都山並不看好,這些她從未掩飾過。
時曼看了下時間,“給你十分鍾洗漱,十五分鍾後,我在北麵出口等你,有什麼問題,路上說。”
宋宴:“……”
他有時候真懷疑小老板是當過兵,還是當過黑心資本家,在時間上總是如此苛刻。
時曼去北麵出口的路上就給劉醫生打了通訊,交代了一下自己要外出幾天的事,另外讓他整合了一下還需接入淨土的成員家屬或親朋名單發給她。
反正要出遠門,順道就給接迴來得了。
至於考核小區的事,時曼交給他們放手去幹,有武器有裝備有黑科技,進可攻退可守的,隻要不作大死,小心一點沒啥大問題。
十五分鍾後,宋宴上了車,自覺的坐上駕駛位。
房車離開淨土,朝洪都山的方向而去。
路上,時曼隻簡單提了嘴,自己需要找官方人士請教一些問題,聽到問題內容後,宋宴罕見沉默了。
他沒有問更多,這種邊界感,是讓時曼舒適的。
隻是,去洪都山的這一路走的卻不算多順利。
洪都山位於下轄市,如今沒有導航,時曼和宋宴也隻能按照地圖,摸索著大致方位前進,在徹底離開城市後,在沒有參照物的情況下,這一路開的格外坎坷。
不是前方被山體堵路了需要繞行,就是道路塌方。
城市是被水淹了沒錯,可城市之外,總有水淹不到的地方。
時曼和宋宴這一路,愣是開出了過雪山的的既視感。
天黑後,兩人就停了下來,在車上休息,等天亮後再重新出發。
第二天中午時,房車的速度慢了下來,因為,他們竟遠遠看到了車流。
就像是從荒無人煙的冰川世紀一下子被拉迴了現實世界,側前方五百米處,有一支車隊,數量約莫有二十幾輛車。
似乎某一輛車爆胎了,整個車隊都停滯不前。
“看他們的方向,應該也是去洪都山的。”宋宴道:“如果避開他們的話,我們恐怕又要繞一天的路。”
“繞吧。”時曼不想自找麻煩。
隻是宋宴剛準備倒車的時候,牛奶突然跳到他腿上,牛奶大王的突然恩寵讓宋顧問受寵若驚。
“令郎是什麼意思?”宋宴詢問。
時曼挑眉,對上牛奶霸氣斜睨過來的鴛鴦眼,她肯定道:“不讓咱們繞路的意思。”
是的,出遠門當然要帶上小貓咪啦!
這一路下來,宋宴也發現了牛奶的不尋常,每每他們要走岔路的時候,牛奶就會跳到宋宴腿上,或者肩頭,邦邦給他兩拳。
小貓咪絲毫沒有安全行駛意識,隻打一個它是幸運喵喵 它說了算!
宋宴挨了幾次揍後,也有經驗了。
見宋宴乖乖朝前開後,牛奶立刻從他身上下來,還嫌棄的抖了抖腿,趴在中控儲物箱上開始給自己舔毛,仿佛剛剛碰了什麼髒東西。
很快,對麵那支車隊也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其中一輛越野車上,一行人抖得宛如鵪鶉,其中一個人擦了擦滿是白霜的車玻璃,有點難以置信的看著從遠處開來的那輛房車。
像是擔心自己眼花了,她摁下車窗,刺骨的寒風吹進來,立刻引來車上其他人的不滿。
“張悅,你幹什麼!冷死了!”
張悅哆嗦的聲音止不住驚喜:“你、你們快看!快看那輛車!”
其他人艱難的迎著冷風,瞇眼看去,在看清那輛熟悉的房車後,齊齊驚唿出聲。
“是那輛房車沒錯!就是帶走宋宴的那輛車!!”
“難不成是宋宴?他來找我們了?”
車上這幾人,赫然就是黃俊他們。
而剛從吉普上下來,準備去檢查爆胎車輛的大高個也猛的睜大眼睛,他衝迴吉普上:“那輛離譜車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