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但該走的路還得走下去。
時曼昨晚的‘一槍投胎服務’效果斐然,讓車隊裏那些頭腦發(fā)熱的人都冷靜了下來。
淨土是個好地方,但顯然他們沒那資格和運氣進去。
能去的隻有洪都山。
且也隻能去洪都山了,沒人敢在這個時候離隊,一是車輛的燃油不足以支撐他們迴答城市,二是,昨夜的狼襲已經讓他們嚇破了膽。
現(xiàn)在,人多的地方,反而能給他們安全感。
天剛亮的時候,車隊就出發(fā)了,之後一路都算順暢,又開了快五個小時,差不多下午一點的時候,山貓他們的車輛停了下來。
宋宴也停下了房車,見山貓下車走了過來,他打開了車門。
山貓上車後,愣了下。
昨夜時曼他們搬了不少死狼上來,但車上依舊幹幹淨淨的,沒見那些死狼的影兒,不過山貓明智的沒有多問,也沒有四處亂看,他開口道:
“再開3公裏就到避難所了,入口處會有檢查,你們……”他頓了頓,“如果開車進去的話,可能會引起些騷動。”
時曼點頭,“宋宴留在這裏,我和你們過去。”
這答案讓山貓一愣。
“事情還是宋宴和你們的人談,我不出麵。”時曼笑了笑。
這一點上,時曼沒準備變。
談判是件麻煩且費腦子的事,她智商不低,但政治嗅覺和與人打交道談判這種事上,不是她的主場。
世界上天才無數(shù),但天才也不是全精全能。
這種事,宋宴出麵更合適。
至於她為什麼臨時決定進入洪都山,說到底,她還是想親眼去看看。
明知危險,所以退縮,那後麵還有那麼多天災,她難不成永遠當縮頭烏龜?
更何況,她還有危險關頭直接瞬移迴淨土的保命神技,都這樣了,還畏首畏尾,剩下的日子她還掙紮啥,抱著牛奶在老宅呆著躺平等死得了。
山貓張了張嘴,點頭同意了。
走之前,時曼抱著牛奶狠親一口:“乖乖哦,迴家咱們吃個大罐罐。”
“喵喵~”牛奶嫌棄的用爪子扒拉開時曼的臉,從她懷裏跳開,然後高傲的跳到了宋宴腿上,宋宴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把梳子,就開始梳毛了。
“小老板放心,我會伺候好少爺?shù)摹!彼晤檰柡Α?br />
時曼沒眼看。
山貓表情像是見了鬼,這還是隊長家那個一身反骨的表弟,他認識的那個宋宴?怎麼和狗腿子一樣!
時曼跟山貓上了他們的吉普車。
泰山直接讓出了副駕駛的位置,去後排與兄弟們肉擠肉了。
顯然,時曼的出現(xiàn)讓車上眾人都挺驚訝的。
“那個……曼姐你真要進去啊?”山貓在後排被擠得齜牙咧嘴,費勁兒的問出自己的疑惑:“你進去的話,那交易的事直接和你談不是更好?”
“我是作為一個避難者進去。”時曼說著,丟給了山貓一個通訊手環(huán),“到時候你直接將這個手環(huán)交給你領導,可以和宋宴視頻通訊。”
山貓幾人早就眼熱這寶貝了,拿在手裏就一陣把玩。
這玩意的操作界麵很簡單,就和運動手環(huán)沒啥區(qū)別。
但上麵的聯(lián)係人目前隻有一個宋宴。
山貓也品出味兒來了,時曼這是想‘微服私訪’?隱瞞身份進去考察下?
他有些糾結,那這事兒自己是上報還是不上報啊?
不對,這事兒恐怕也隱瞞不了多久……
“曼姐你的事兒恐怕瞞不住啊,後麵那幾輛車的人都認識你。”
時曼聳了聳肩:“無所謂,我就進去溜達溜達,湊湊熱鬧。再說……”她睨向山貓:“你們幫我隱瞞個半天,不讓上頭那群打出狗腦子的管理層發(fā)現(xiàn),總是能做到的吧?”
山貓苦著臉,好家夥!
這是不幫都不行了啊!
不過,時曼進入洪都山的事的確得瞞住,至少在合作達成前,絕不能被某些人知道。
畢竟,那些人的手段有多不光彩,山貓他們早就領教過了。
就怕那些人腦子抽風,用手段強行留住時曼。
“成!到時候你就和我們一起進去,泰山迴去後你親自盯著,讓兄弟們也注意些別讓後麵那些人亂說話。”
“哦對了!”山貓猶豫的看了眼時曼,“那個,曼姐……進去的話會有檢查,你的那些武器……”
“武器?什麼武器?我沒有武器啊。”時曼眨巴眼:“指甲刀算武器嗎?
山貓:“……”真的嗎?
不過,時曼既然這麼說了,應該、大概、或許……真的沒帶武器吧。
時曼聽著山貓和其他人一口一句姐,沉默了半晌,她摸了摸臉。
自己現(xiàn)在已經這麼滄桑了嗎?
這車上,哪個不比她年紀大?
不過,這些小事情,不值一提。
很快,時曼看到了冒尖的雪山逐漸變大。
雪原上,一處關卡與稍崗出現(xiàn)。
說是關卡其實都有些抬舉了,那裏過去應該是處收費站,現(xiàn)在被改為了哨點。
這樣的溫度下,依舊能看到哨點處有士兵持槍在執(zhí)勤,他們唿出的白氣,被寒風吹遠,化為了天地間的霧。
時曼的背脊突然就挺直了,望著那一道道鋼鐵般的身影,眼底閃過動容。
車內也安靜了下來。
吉普車在關卡前停住,山貓他們全部下了車,衝執(zhí)勤的士兵行了一個軍禮,神情鄭重:“同誌辛苦。”
士兵迴以軍禮。
山貓報上隊伍編號,士兵記錄後,看向一旁的時曼。
“這位是幸存者?”
“是,不過她也是特殊人才,這邊我申請走特殊人才通道,批文我會補上。”
士兵點頭,“檢查還是不能省的,去b口吧,那邊是女警同誌。”
“好。”山貓應下,親自帶著時曼去了b口。
b口的檢查室,就是原本的收費室。
收費室的玻璃早就被凍裂了,四麵圍著擋風布,入口處的擋風布是揭開的,沒半點,全封閉的話,會一氧化碳中毒。
時曼進去後,就有個執(zhí)勤的女警進來。
“這一路過來辛苦了吧,咱們速戰(zhàn)速決檢查完,避免感冒。”
時曼很配合,直接脫下外套。
她吃了燃冬能量棒,一點也不冷,身上的外套隻是偽裝。
女警檢查的也很快,時曼看到了她們凍得粗紅的手指頭,上麵滿是凍瘡,她眸光動了動:“沒有配備保暖手套嗎?”
女警愣了下,笑道:“是我的手太冷了嗎?沒辦法,現(xiàn)在物資緊缺,小姑娘……”
她頓了頓,剛剛她搜身時,發(fā)現(xiàn)時曼身體不是一般的暖和。
女警心裏還在感慨呢,年輕人就是火氣旺!
這段時間進入洪都山的避難者不多,但女警記得之前過來的避難者的情況,衣衫襤褸不至於,但一個個的氣色都和快餓死的差不多。
但眼前這個小姑娘,氣色紅潤,真不像挨餓受凍過的的。
檢查結束後,時曼快速穿上衣服,離開前,她往女警手裏塞了兩根能量棒。
女警愣住了。
“辛苦了。”時曼衝她笑了笑,離開了檢查室。
山貓見她出來了,可算鬆了口氣。
天菩薩保佑,這祖宗是真的沒帶武器在身上!
鬼知道他剛剛心跳飆多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