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還是得再迴去進修一下,她覺得自己的臉皮和裴玄之比起來還是差了點。
裴玄之看著薑沅檀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好笑,她平常膽子不是挺大的嗎…現在慫得倒是挺快。
靈雀看到薑沅檀步履緩慢地走著,她跑上前去扶住了女人:“娘娘怎麼自己一個人迴來了?”
薑沅檀解釋道:“靈雀我沒事,咱們先迴去吧,紅玉一會兒就迴來了。”
兩人一到帳內,便看到紅玉一個踉蹌直直朝薑沅檀身前跪下。
“娘娘,奴婢有罪,還請娘娘責罰!”紅玉一臉羞愧欲絕的模樣。
薑沅檀有些不明所以:“紅玉你這是幹嘛?”說著就要把紅玉從地上扯起來。
紅玉哭紅了眼,她在地下紋絲不動:“娘娘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你也不至於落入這等險境!”
“那東西你又沒有往裏麵下,跟你有什麼關係?”女人輕聲說道。
紅玉聞言哭得更厲害了:“娘…娘,當時其實奴婢差一點就去了,是掌印身邊的李公公攔住了奴婢…”
薑沅檀眼瞼輕顫,這傻丫頭,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你為什麼會去那裏,還有李公公怎麼也會在那兒?”薑沅檀的神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紅玉抽噎地把事情經過複述了一遍,包括當時皇後派來的嬤嬤是如何給她說的。
女人歎了口氣,她用力戳了戳紅玉的額頭,認真地說道:“紅玉,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隨便相信任何人!
薑沅檀有些好奇這麼單純的丫頭是怎麼在這後宮活下來的。
女人覺得這件事有必要讓紅玉長長記性。
她神情略顯嚴肅:“紅玉我罰你三個月的俸祿,再把不要隨便相信別人這幾個字抄五百遍,你可認罰?”
紅玉眼中含著淚連連說道:“奴婢認罰,奴婢再也不會被他人哄騙了!”
女人見她這副模樣像是真的接受了一般,薑沅檀收迴了方才的嚴肅。
接著她緩聲問道:“你說李公公攔住了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紅玉如實說道:“李公公說掌印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就派他過來看著點,見到我在那裏,他覺得我可能要犯糊塗便直接將我攔住!
“為了看出一口咬定奴婢的兇手是誰,掌印直到所有事結束他們才將奴婢放了出來…”
薑沅檀心想她還真是欠裴玄之一個大人情。
隻是她不懂為什麼明明四皇子並無大礙卻又要說得那麼嚴重,而那個背鍋的人為什麼又偏偏選中了她?
女人覺得腦子很亂,今天這一刻她才發覺自己是真的深處在這危險的後宮中。
薑沅檀越往下想,越覺得自己好像忽視了什麼。
四皇子中毒時,恰逢三皇子腹背受敵被人刺殺,此事真的隻是一個巧合嗎?
薑沅檀迴憶著原書的劇情,她當時看的時候,隻顧著男女主如何刺激曖昧了,基本沒怎麼注意書裏的劇情線…
她隻記得皇後不喜宋蘭舟。
思及於此,女人不由得想起了裴玄之給她說的話:“皇後不是好相與的,她很危險…”
她眉間一緊,難道這事和皇後有關係…?
薑沅檀分神想著如果這事和皇後有關的話,為什麼又要牽扯上她呢…
她和皇後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一連串的疑問,讓女人心裏隱隱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
眾人散去,眼下宋蘭舟的營帳中卻是一片寂靜。
因為男人受了傷,他往日溫柔的臉上多了幾分沉悶。
他語氣有些虛弱:“陛下怎麼說…?”
男人身邊的太監跪在地上說道:“迴殿下,陛下在得知您刺殺後心急如焚,陛下擔心您的傷勢便立刻下旨七日後迴宮!
聽到這話,宋蘭舟笑出了聲,他的父皇什麼時候如此關心過他了。
男人睨看了眼心虛的太監,這群人編謊話也不知道動一下腦子…
“你先下去吧…”他有些累了。
說話間宋蘭舟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玉佩,忽地男人麵色微變。
他的玉佩去哪裏了…?
“等等,孤的玉佩不見了,許是在同那群刺客打鬥中掉了。“
“此玉佩對孤很重要,你們去那裏替孤尋迴來…”宋蘭舟依舊保持著麵上的溫潤。
宋蘭舟迴憶著當時的場景,一時間男人聯想到了,薑沅檀當時令他意想不到的舉動…
男人蹙了蹙眉,這件事會和她有關係嗎?
一連幾日宋蘭舟的玉佩沒有絲毫的線索,男人有些坐不住了,他決定自己去尋一番。
沒有任務的薑沅檀這兩天過得恣意極了,她悠閑地躺在鋪著軟墊上,吃著紅玉端來的水果…
女人順手從旁邊拿起一盞茶,緩緩往嘴邊送去。
“叮,任務二出現,請宿主推動男女主順利相認,並和大反派完成親密互動2.0,任務失敗宿主將會被抹殺!眰S統的聲音忽然從女人耳邊傳來。
突然降臨的任務讓薑沅檀發出一聲劇烈的咳嗽:“咳,咳…咳,你說什麼?”
係統沒有過多的解釋:“現在男主去先前的地方找玉佩了,男女主即將見麵,請宿主盡快去完成任務。”
薑沅檀咬牙說道:“這麼急,那你不早說…”讓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原書裏男女主相認這個情節薑沅檀已經不怎麼記得了。
她隻記得裴玄之是這段情節裏的一大變故,因為大反派做的事情,男女主的感情線往後推了推。
那這樣子的話,她完成這個任務,豈不是得先看住裴玄之…?
想到這兒,薑沅檀又在心裏問候了這狗係統一萬遍。
此刻裴玄之在營帳中正細細觀察著宋蘭舟的玉佩。
他原以為男人身上的玉佩是搜尋那東西的關鍵,可當他拿到後才發現,這玉佩並不是關鍵…
既如此這東西也沒什麼用處了。
男人的神情算不上多好看,他沉著臉說道:“去,把這東西從哪兒來的給咱家扔會哪裏去。”
他看著嫌煩…
李成業趕忙迴道:“是是是,大人!
語落一個彎著腰的公公走了進來,他的聲音極為尖細:“奴才見過掌印大人。”
裴玄之眼神瞇了瞇,他神色如常地迴道:“不知張公公來尋咱家,可是陛下有什麼交代?”
張如海笑著說道:“前兩日三皇子受刺,陛下被這事擾得睡不著覺,還望掌印盡早給此事一個結果…”
皇帝並不在意此次宋蘭舟被刺殺,可耐不過那群朝臣,他隻是想借裴玄之的手草草地將此事處理罷了。
聞言裴玄之眼裏劃過一絲諷刺,但他麵上沒有表露出分毫:“咱家知道了,還請陛下放心。
張如海見裴玄之應下,他也不再多留。
薑沅檀來時便看到皇帝身邊的太監從裴玄之的營帳內走了出來。
皇帝的人找裴玄之做什麼?
不管了,這事跟她也沒關係,薑沅檀見張如海走遠後,連忙進到裴玄之的營帳內。
麵對突然闖入的女子,裴玄之的營帳裏陷入一絲詭異的安靜,男人的目光直直落在薑沅檀身上。
女人的額間上布滿了細汗,她的嘴邊還喘著細氣,看起來很著急…
裴玄之斂了斂神問道:“娘娘,怎麼來了?”
李成業看著眼神交匯的二人,他很有眼色地從營帳內退了出去。
薑沅檀穩了穩稍顯淩亂的唿吸,她笑著說道:“這不是掌印幫了我,所以我想來感謝一下掌印!
裴玄之眼眸微動,他故意問道:“哦?感謝臣…”
“那娘娘想要如何感謝臣?”
女人有些心虛,她隨便拿了一個東西就過來:“咳,是個小…小東西,不過禮輕情意重嘛…本宮的心意可是很沉重的”
男人接過了薑沅檀手中的木盒,木盒中擺放是一個玉瓶,玉瓶上赫然寫著四個字‘大補鹿血’。
看著手中的玉瓶,裴玄之輕笑出聲:“娘娘是想讓臣補哪裏呢?”
薑沅檀這才注意到男人手中的玉瓶,她耳邊傳來一道驚雷。
完蛋,她好像拿錯了!
她拿的不是補身的嗎怎麼變成補腎的了…
女人盯著那瓶鹿血眼皮直跳,她送一個太監鹿血和送一個禿子洗頭膏有什麼區別?
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薑沅檀訕笑一聲,她強硬地解釋道:“哈哈哈,這,這是給掌印補身體的,您平日裏太過辛苦這鹿血可以補氣血!”
裴玄之盯著女人的玉瓶無聲歎了口氣。
“那還真是…多謝娘娘的好意了。”
男人不知道薑沅檀因何而來,隻不過眼下,他也沒有時間看她到底要幹什麼…
裴玄之頓了頓說道:“臣還有別的事,就不留娘娘了!
見男人準備要離開,女人沒有多想,她一把抓住了男人的小臂。
薑沅檀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掌…掌印,這是要去哪兒?”
女人手心的溫熱,透過涼滑的布料,清晰地傳到裴玄之的小臂上。
這股微暖的觸感,讓男人的胳膊不自覺地收緊。
薑沅檀身上散發的暖意讓裴玄之陰冷的身體,由衷地發出一絲喟歎,讓他控製不住地想要靠近…
身體上微妙的變化讓男人喉間微動,他壓住眼底的異色:“娘娘…是有什麼事嗎?”
薑沅檀的手不自覺地攥在一起,不行,她得想辦法纏著他,不讓他走…
“我…我難受~”
說話間,女人蔥玉一般的指頭微微扶在額邊,似若風中弱柳,搖搖欲墜。
下一瞬女人就靠在了裴玄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