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沅檀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冰涼的牆麵直直抵在她的背上。
現下女人蒙著麵,昏暗中身形倒是同明芙瑤一般無二。
“娘娘竟然畏孤於此嗎…?”宋明宇的手慢慢朝薑沅檀伸去。
薑沅檀見男人沒有發現,她壓低聲音學著明芙瑤的樣子說道:“本宮不願與殿下糾纏,殿下就要這般對我嗎…?”
宋明宇像是沒發覺到女人的不對,他輕笑一聲:“既然孤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不能得到…”
不過在這之前他要把他沒體會過的東西,體會一遍。
想到這兒男人嘴角勾出一抹惡劣的笑意,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帕子慢慢地說道:“娘娘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把我們未盡之事完成了吧!”
得不到她的心又怎麼樣,得到她的人就行…
薑沅檀看到宋明宇的動作,眼睛忽地睜大了,這死變態,腦子有問題吧?!
得不到人就搞這一套,她真是沒見過比宋明宇更惡心更傻叉的人了。
女人神色一凜,在男人說話時,她的視線時不時便朝外瞟去。
她小心翼翼地移動著自己的步子,尋找著一個合適的機會。
“娘娘不要害怕,我這麼做都是因為太愛你了!”男人垂眸對薑沅檀說道。
宋明宇沒有再給女人停留的時間,他拿出手中的那個沾上白色藥粉的帕子,說著就要扯開薑沅檀的麵罩朝她嘴邊捂去…
女人看準時機利索地朝身旁一避,腰間的短刃被薑沅檀連帶著抽出:“給我滾遠點,你個大傻逼!”
薑沅檀使勁全身的力氣,拿著短刃直直刺向宋明宇的腳背。
男人太過自大了,他根本就沒有料想到女人會有這個動作。
劇烈的疼痛從男人的腳上傳來,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此刻宋明宇身上的氣壓低得像是能把人吞噬。
薑沅檀連忙向後跑去,不過就算是宋明宇傷了一隻腳,女人依舊不會是男人的對手。
他一把扯住薑沅檀,沒等男人拉住女人的衣袖反倒是把她臉上的蒙麵扯掉了。
看清楚身前的人是誰後,宋明宇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不是明芙瑤…?
不過隻一瞬男人便想起來她是誰了…
薑沅檀這張臉,他還是認得到的,畢竟之前狩獵時在這女人身上發生的事,可不算小事。
宋明宇捏了捏眉心,怎麼會是她,他分明是看見明芙瑤進來的。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男人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不過宋明宇很快的便反應過來了。
既然這女人聽到了他對明芙瑤說的那些話,那她也不能留了…
察覺到背後那道熾熱的視線,薑沅檀心道不妙。
男人向前走去伸手抓住了女人的後頸,手邊的白布攥在手心中朝薑沅檀的麵上捂去。
薑沅檀使勁全身的力氣去掙脫卻依舊掙脫不開,她整個人向後仰去,唿吸間女人不受控製地吸入了宋明宇帕子中的東西。
男人眼中劃過一絲冷意:“娘娘放心,明日宮中便會傳來你與他人通奸的消息,你隻管放心地睡去吧…”
女人在吸入那股東西之後,身上慢慢升起一股燥意,四肢百骸都傳來陣陣若有似無的癢意。
薑沅檀崩潰地想著,不會吧,她就這麼倒黴要被這個變態給算計了…?!
處理薑沅檀,宋明宇自然不會髒了自己的手。
他要把薑沅檀轉移到別處,男人冷聲對外叫道:“如川,把這裏收拾了。”
屋外沒有一聲應答,宋明宇眉心微蹙,怎麼迴事?
他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但眼下這個麻煩他必須解決。
宋明宇伸手朝女人抓去,還未等男人的手落在薑沅檀的身上,一陣劍風猛然朝宋明宇襲來。
男人猛地往後避去,黑暗中鋒利的長劍相互碰撞發出道細碎的光亮。
宋明宇能感受到向他襲來的那把劍強韌有力,刀刀入骨,他咬牙有些吃力的上前低住。
微弱的光亮讓宋明宇透過身前人的眼中看出了一抹殺意。
注意到來的人是誰後,男人一愣,他神色一凝問道:“裴掌印?”
就這麼分神的一瞬,裴遠之手中的長劍便已劃透男人的胳膊。
濃烈的血腥味頓時從空氣中,彌漫開來,裴玄之的眼神透過宋明宇直直移到薑沅檀身上。
見女人沒有什麼大礙,男人晦暗的眸子這才動了動,他停住了手中的動作淡淡地反問道:“二殿下怎麼出現在這裏?”
宋明宇還沒來得及質問裴玄之,反倒是被男人搶先了一步。
男人看向裴玄之,他自然地迴答道:“孤閑來無事來此處轉轉…”
“不過掌印深夜出現在這裏,還用劍從孤身後劃過,難道是想行刺皇子嗎?”
麵對宋明宇的步步緊逼,裴玄之沒有說話,他隻是冷冷地掃視了一眼身前的男人。
黝黑的環境裏宋明宇雖看得不大真切,但裴玄之向他投來的那抹壓迫感,他卻實實在在感受到了。
裴玄之寒聲說道:“臣聽聞此處有刺客,沒想到殿下竟然也在這裏…”
嗬,什麼刺客,宮中戒備森嚴哪裏來的什麼刺客?
這話說得毫無邏輯可言,但宋明宇卻無法出言反駁。
他咬牙克製住自己的情緒,眼下裴玄之所握的權勢宮中無人能及,倘若他日後想要登基,擁有裴玄之的助力這是必不可少的。
“掌印也看過了,這裏沒有什麼刺客,隻有孤一人…”說著男人還留意著身後被他擋著的薑沅檀。
門外傳來一道細索的聲響,一個步履不穩的男人推開門從屋內走來。
這人是宋明宇留在周圍的親信,隻見他喘著粗氣說道:“殿下該走了,貴妃娘娘過來了,皇上也一同跟著…”
父皇怎麼也來了?
宋明宇聽到此話臉色一變,他迴頭朝地上的女人看去,不行,眼下這個時節絕對不能被父皇發現。
想到這兒男人心中冷笑一聲,這女人命還真是大,不過就算他今日不取她的性命,也總有一日會讓她永遠開不了那個口…
男人壓抑住眼中的異色,寒聲說道:“我們走…”
兩人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原地,屋內現在隻留了薑沅檀和裴玄之兩人。
裴玄之擰了擰眉,連忙把女人從地上扶起來,他輕聲問道:“娘娘,你還好嗎?”語氣有些著急。
薑沅檀現在沒有別的心思,隻覺身上難受得緊,她喘息著說道:“我身上難受…”說著就要往裴玄之身上靠去。
聽到女人不穩的聲音裴玄之眉頭一擰,他的手掌輕輕附在薑沅檀的頭上。
掌間傳來的熱意讓裴玄之手心微縮,怎麼會這麼燙…?
恍惚之間女人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瞬幻境,眼前的男人她一時竟分辨不出來真假。
空氣中隻留下兩人沉重的唿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