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幽暗的偏院內,現下突然出現了一群黑衣人。
薑沅檀擋在宋蘭舟身前,她對著夏懷夕急聲說道:“懷夕姐姐,你帶著殿下去裏麵找找,那裏麵應該是藏著什麼機關!”
聽到熟悉的稱唿,女人猛地抬眼,她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
夏懷夕心中的猜想逐漸成型,但她此刻卻無暇顧及。
宋蘭舟吸入了雲清身上特製的迷藥,再加上黑衣人一股腦的朝男人襲來,此刻宋蘭舟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傷。
薑沅檀按照著方才裴玄之對她的指導,女人轉動手腕,側身朝著兩邊的蒙麵人攻去。
隨著死士一個接著一個地倒地,王闖山的神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一種危險感從他的心底油然而生。
今日若是讓宋蘭舟活著出去,那他的官職,他的家人,他的一切都會消失殆盡…
男人腳步有些虛浮,他連忙跑到那個躲在暗處的男子身邊說道:“大人,求您幫幫小人吧,三殿下絕不能活著從下官這裏離開。”
王闖山求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裴玄之盯著的線人。
男人臉上有道長長的疤痕,看起來有些兇神惡煞,他‘呸’了一聲,“老子憑什麼幫你。”
他在這裏看戲看得好好的,這個醃臢菜怎麼突然跑到他麵前。
王闖山眼神攸然一變,他威脅著說道:“你必須幫我,你知道三殿下最近一直在查什麼事嗎?”
劉麻子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什麼?”
王闖山冷笑一聲說道:“軍府的事,當年你們做了什麼,你覺得他會查不出來嗎?”
劉麻子捏了捏拳,難怪這幾日他總覺得有人在盯著他,原來那些都是宋蘭舟的人…
王闖山的這些話算是驗證了男人心中的猜想。
他一早就懷疑自己被宋蘭舟的人盯上了,但是苦於沒有證據,便想著趁此宴會能不能試探出些什麼。
男人頓時就坐不住了,不行,他得做點什麼…
薑沅檀同身前的幾人鏟鬥著,她的視線順著夏懷夕的方向匆忙看去。
見女人找到了那個機關處,薑沅檀心中一鬆,看樣子他們馬上去了可以從這裏出去了。
王麻子趕過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地上倒著三兩個人,而那個男人馬上就要從這裏出去了。
男人神色一凜,他的臉上蒙著隨身帶的黑布,他像是沒有任何征兆般,使出全身的力氣重重朝薑沅檀攻去。
“阿檀,小心後麵!”一道男聲忽地從女人身後傳來,電光火石間,薑沅檀立刻翻身避過,她的秀發在王麻子的刀下,被砍斷了幾分。
裴玄之目光冷冽地盯著身後的男人,他語氣森然地說道:“你終於出現了…”
此話一出,王麻子看了看裴玄之,又看了一眼被夏懷夕和陳風擋住的宋蘭舟。
不對,不對,難道一直追殺他的不是宋蘭舟?
而是他…!
王麻子的身體頓時湧起一絲冷汗,裴玄之的惡名他可沒少聽,相比於宋蘭舟,他反而更害怕這個東廠提督掌印。
男人眉頭擰了擰,他就說今日裴玄之為什麼會來這裏,原來給這兒等著他呢!
王麻子沒有絲毫戀戰,他腳步生風邁著輕功快速地離開這裏。
裴玄之擋在薑沅檀身前,靜靜地看著男人慌忙逃竄的身影。
薑沅檀眉心輕蹙,女人輕聲問道:“你不去追嗎?”
看樣子逃走的那個男人好像是裴玄之所查案子的一部分。
裴玄之的手指輕輕撫過女人的下巴,他勾了勾唇,“無礙,他逃不掉的。”
那個男人身上已然留下了他特製的標記。
“不過,娘娘一直在顧及著別人的事,眼下應該好好處理一下,咱們之間的事情…”裴玄之靠近薑沅檀,引誘一般地說道。
周遭寂靜一片,那些被派來的死士分散地倒在地上,而宋蘭舟除了胳膊上受了點傷,其他的基本沒有變化。
兩道紅黑的身影在縈滿血腥味的院中,倒顯得出奇的和諧。
薑沅檀的發間堪堪直到男人的肩膀處,從遠處看裴玄之像是把薑沅檀整個人圈在了懷中。
夏懷夕盯著兩人,正當她想要問薑沅檀要不要同他們走時,眼前的情景卻讓她不由得一愣。
“等等,我…!”薑沅檀剛準備開口
裴玄之沒有給女人拒絕的機會,下一瞬男人就不由分說地把薑沅檀抱在了懷中。
薑沅檀瞳孔猛地睜大,騰起的身子讓她的手,不受控製地摟住男人的脖子。
“裴…裴玄之,你幹什麼?”女人臉頰微微發紅,即使隔著麵紗,也能感受到薑沅檀的羞澀。
男人悠悠地說道:“算賬…”
說完裴玄之垂眸看了眼,愣在原地的夏懷夕和陳風,男人冷聲說道:“同你們殿下說,他若是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拿著東西過來找咱家。”
說完男人就抱著薑沅檀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欸…”他們就這麼走了?
薑沅檀有些擔心,她害怕宋蘭舟會不會遭遇不測。
裴玄之眼底透出抹幽深,他不爽地輕輕掐了下女人的腰間,“娘娘腦子裏現在想的,還全都是三殿下嗎?”
女人敏銳地察覺到男人情緒的不對,她熟練地抱住裴玄之的身子,她輕聲嗔道:“掌印你嚇到本宮了,你聽聽本宮的心慌不慌~”
男人的舌尖輕輕抵住腮間,他挑了挑眉說道:“哦?那臣可要好好替娘娘揉一揉…”
女人咽了咽口水,靠,裴玄之這個狐貍精,她實在是玩不過他啊!
語落,裴玄之抱著薑沅檀,就把她帶到了他在永州的住處。
裴玄之動作很輕地把女人放在桌子上,薑沅檀坐在男人的桌前,像是一隻鵪鶉死死地把頭低住。
她這張嘴啊,又開始滿口跑火車了。
幽暗的房屋中,男人的眼睛停在薑沅檀身上一動不動,如同在深夜中環視著自己獵物的毒蛇。
裴玄之的長指繞過女人的青絲,男人的手極為靈巧,隻聽‘叮咚’墜落的玉穗聲,薑沅檀麵上的紅紗直直落在地下。
男人貼近薑沅檀的脖間,蠱惑一般地說道:“娘娘的心,臣可要好好替您安撫一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