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身上的事情還藏著許多疑點,現(xiàn)在還不能讓旁的人知道,太多人知道對薑沅檀來說可不是個好事。
裴玄之目色收了收,他對著李華堂說道:“李叔多謝你了…”
李華堂稍顯皺紋的臉上緩緩升起一抹笑,他搖了搖頭:“玄之,你我二人不需如此。”
裴玄之歎了口氣,他看向懷中的女子擔憂地問道:“李叔,她怎麼樣了?”
李華堂看出男人麵上的擔憂,“她沒什麼事你放心吧,隻要上藥在喝幾天藥就可以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方才我給薑嬪娘娘取箭時,她身上的那處傷口要比尋常的箭傷小了許多…”
裴玄之不動聲色地替薑沅檀擋了擋,他思慮片刻解釋著說:“那蒙麵人射箭時位置就有些偏差,傷口不似尋常那般也是正常。”
提起今夜發(fā)生的事情,李華堂神情變了變,他猶豫片刻問道:“所以你們今日做了什麼?”
裴玄之沒有隱瞞,他覺得這件事或許李華堂也應該知道。
男人垂下眼眸,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今日我本是想借助翠嵐的事情,引出皇後身後一直替她做事的人,從而調(diào)查這個人是不是和當年發(fā)生的事情有關係…”
多年前裴玄之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他的全家就遭到了殺害燒屍,裏麵就包括著男人的哥哥…
那場大火燒盡了一切,包括年幼的裴玄之。
自此裴玄之的眼中已被恨意所蒙蔽,他代替了他哥哥的位置,入宮成了一個小太監(jiān)。
入宮為監(jiān)沒什麼別的理由,隻是因為他幾乎可以確定他家的滅門慘案,是同皇宮中的人有關係。
裴玄之就這麼在皇宮中,從最下等的奴才開始做起,他一步一步地朝著上麵爬去,最終他成功登上了高位。
男人從方才的迴憶,收迴了神來,他冷靜地說道:“那個蒙麵人身上應該是藏著什麼東西…”
裴玄之懷疑此人是從當時張士同那個案子開始,當時有個蒙麵人就突然出現(xiàn)隱藏了案子的關鍵。
再到如今宮中被殺害的眾人,蒙麵人的身影又一次出現(xiàn)在了男人麵前,裴玄之在這群死去的人中曾發(fā)現(xiàn)過一個熟悉的人。
而那人同裴玄之一家被滅門有些關係,隻不過當時男人剛查到他,他就卷入宮中的懸案。
裴玄之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他一直在等著蒙麵人的再次出現(xiàn)…如今那人出現(xiàn)了,也就證明了他的猜想,這個用黑布罩著臉的男人絕對不簡單。
李華堂點了點頭,他認真地說道:“玄之,你一向是有自己的感覺,我不反對你去調(diào)查這背後的事情,不過萬事一定要小心。”
裴玄之凜冽的目光放柔了許多,他順著男人的話說道:“李叔,你放心我有分寸。”
李華堂聞言也就沒再多說什麼,走之前男人看了眼靠在裴玄之懷中的女人,“她沒什麼事,你放心吧。”
說完男人便收拾著藥箱從東苑中離開。
裴玄之望向懷中的女子,薑沅檀蒼白的臉頰逐漸有了些血色,看著女人的臉色不像先前那般無色,他沒了先前的那般慌張。
男人的眼中透出一抹珍視,他的手指輕輕從薑沅檀的耳邊滑去,女人頰邊的碎發(fā)被他慢慢地掃去…
薑沅檀你的身上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你是誰?你從哪裏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不在意懷中的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她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以及為什麼她身上的傷口可以驟然痊愈。
裴玄之隻知道此刻,他想要讓她一直待在自己的懷中,不受幹擾。
裴玄之的眼中的情感越來越深,像是要把人吞噬一般,晦暗的目光牢牢地纏在薑沅檀臉上,不留一絲空隙。
眼下的環(huán)境,倒顯得東苑內(nèi)安靜了許多…
另一旁局麵卻顯得有些混亂,“來人,來人!快將肖江河給本宮叫過來。”皇後厲聲衝著外麵喊道。
鬆華守在一旁看到宮內(nèi)倒著一道黑色身影,她的心裏一驚,他怎麼受傷了?
皇後臉色難看到極致,這次不僅讓翠嵐跑了還讓周宗平受了傷。
肖江河得了皇後的令匆匆趕來,男人眼底還泛著烏青。
“臣見過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