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向塢堡下的韃子越來越多,齊戎帶著的騎兵們壓力驟小了許多。
而林長寧打頭的戰陣壓力卻越發大了。
齊戎帶隊衝入北元騎兵生生將隊伍分割開來,另外一隊則由一名身經百戰的老將領包圍。
兩人帶著人馬徹底打亂了騎兵的隊形又將騎兵分割成一塊一塊,很快陷入大宣步兵的戰陣包圍圈中。
失去速度優勢沒有辦法衝鋒的北元騎兵就像拔去爪牙的老虎,麵對著長刀和長槍組成的戰陣隻能一死。
齊戎看著大部隊穩紮穩打的收割轉身帶著自己的幾十個親衛便殺向塢堡之下。
所過之處尤如蝗蟲過境,沒有一個韃子是站著的。
跟隨而來的騎兵也是各個兇殘的一批,手中長刀落下每每都能帶走一條韃子的人命。
而被欲奪迴戰馬的韃子包圍起來的林長寧長刀在手身騎駿馬配合著身後的戰陣猶如猛虎下山,見一個砍一個,見兩個砍一雙,頂在最前麵的林長寧身上的甲胄都濺滿了鮮血。
身後一個個邊軍倒下,越發激起了她的兇性,一把砍豁口的長刀幾乎揮出了殘影。
兩軍對戰最重要的便是膽氣,膽氣一散韃子也不過是手中的魚肉任人宰割。
帶頭的林長寧打出了真火刀刀利落致命,身後的邊軍也打出了膽氣,嗷嗷叫著圍困落單的騎兵。
不到一會,百餘人就在林長寧的帶領下死於戰陣和她的長刀底下。
剩餘還在支援中的騎兵又被齊戎逮了個正著,見勢不妙的首領飛快地轉頭下令撤退。
韃子的千夫長忙不迭的吹響撤退的號角。
這還打什麼啊,統共來了千餘人,半天都沒到就死傷超一半了,穀草沒打著,反倒賠進去那麼多人命和戰馬。
在拖下去,怕是就都要去見長生天了。
“指揮!!韃子們要跑!!”
齊戎一刀砍翻一個騎兵再次下令:“追!一個不留!!”
得到命令的邊衛迅速傳遞消息,號角聲剛落地,戰鼓聲就隆隆響起。
進攻的鼓聲振奮著嗷嗷亂叫的邊軍,他們忍這群強盜很久了,隔三岔五來打穀草,沒個安生的時候。
打仗麼,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東西沒撈著,人還死了不少,大部分的韃子都失去了對戰的勇氣,號角聲一響烏烏泱泱的就要撤退。
大興哪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齊戎帶頭,幫著清理完塢堡下這群騎兵後再次轉身攆了上去。
林長寧隨著齊戎的親衛,身後跟著一群邊軍嗷嗷叫著跟了上去。
這時候不趁機撈幾個人頭那是傻子,齊指揮和他的親衛跑的最快,追上了落後的韃子狠狠就是一口。
林長寧也殺紅了眼,架馬緊緊跟著指揮逮住人就是一刀,兇狠的勁頭讓齊戎的親衛都有些心裏發毛。
“這小子什麼來頭,這麼兇?”
“不曉得,看著瘦,殺起韃子是真狠。”
林長寧帶著的邊衛也殺紅了眼,三四人一隊,林長寧砍下韃子後身後的邊軍飛快的將人圍住,落下的韃子還來不及反應,刀槍劍戟劈頭蓋臉的就捅了下去,主打一個不放過任何一隻漏網之魚,讓人死的透透的。
跟著齊戎的林長寧緊緊追著韃子,就連齊戎的親兵都落後她兩個身位,刀都豁口了還在紅著眼砍人。
齊戎正想砍一個落後的韃子時,殺紅了眼的林長寧一刀便搶了上去,豁口的刀直直的在韃子脖頸處開了道口子,韃子翻身掉下戰馬,幾個駐守城牆的邊軍嗷嗷叫著就撲了上來將人砍的死的透透的。
齊戎被搶的一愣,扭頭一看,殺紅了眼的瘦削小兵刀都豁口了,兵器用著不利索,殺人都一下砍不死的小兵還是惡狠狠的盯著每一個落後的韃子。
就如同一隻剛出窩的虎崽仔一般,兇狠,嗜血。
跟在他身後的親衛也倒吸一口涼氣,這小子真勇士,能從齊指揮手底下搶過來人頭。
當真勇猛!!!真勇士也!!
齊戎隻是愣了一下,隨手抽出自己的另一個佩刀甩給林長寧:“用我的!”
林長寧接過佩刀,心中也清醒了些,看看身後已然落後很多的城牆也是驚訝了一瞬。
“跟上!”
齊指揮磁性的聲音入耳,林長寧也不敢再多想,這是你死我活的戰場,稍微分點神就可能葬身邊疆。
想到這裏,林長寧再次緊緊跟上齊指揮,兩人一前一後猶如殺神,咬下一隊落後韃子就一陣砍殺。
殺完一隊繼續追,平時萬惡的韃子被追得如同小羊羔一般。
半天時間,這群千餘人的騎兵便一個不剩了。
林長寧突兀的跟在齊戎身後,待圍住最後一隊韃子將人斬落馬下後,齊指揮終於有點時間看向林長寧。
“練家子?”
林長寧握握指揮的佩刀,隻覺得萬分順手:“是,年幼時跟了一個老乞丐練過棍術。”
齊戎細細打量著麵前看似文弱的斯文少年:“聽人說你有抗鼎之力?”
林長寧搖搖頭:“誇大了,不過力氣確實有些大。”
齊戎心裏有些犯嘀咕:“你這般的,也罷,家裏小時不給飯吃麼?”
齊戎確實沒見過瘦的跟一副排骨似的但是力氣還大的人,簡而言之,齊指揮覺得,這不科學。
便思索著或許是家中小時候不給吃飯耽誤了一個好苗子。
齊戎接過林長寧遞過來的佩刀,順手捏捏林長寧的胳膊:“我會吩咐夥房給你加些餐食,這般,著實是瘦弱了些。”
“......\"
周圍親衛哄笑出聲,林長寧有些無語,想來這位指揮是誤會了什麼,不過她也不準備解釋什麼了,飯麼,誰會嫌棄吃得多是吧,再不濟她可以帶迴去給十郎吃,還省了一份口糧呢。
齊指揮說完這句便策馬準備迴城,一個落後的親衛學著齊指揮捏捏林長寧的胳膊感慨:“小子,確實瘦了些。”
說完鬆手笑嗬嗬看著林長寧:“你小子也是運氣好,入了指揮的眼,夥頭加餐可是千戶有的權力,你小子偷著樂吧。”
另外幾人也上來拍拍林長寧的肩膀:“就是,未來可期啊小夥子。”
“不錯不錯。”
“統計完戰功就能換腰牌了,哥看你砍的人頭,至少也得是個總旗。”
提點完林長寧的親衛們轉頭策馬便跟著齊指揮準備迴城去了。
林長寧下馬和一群跟過來的邊衛麵麵相覷,萬金喜滋滋的拍拍林長寧:“我撿了三個漏,這次想來也能升個小旗當當,嘿嘿。”
林長寧笑笑:“恭喜。”
感覺到林長寧興致不高的萬金順著她的目光看著跟出來一群邊軍,出來時一共五十多號兄弟,現在隻剩下一半左右,瞬間就明白林長寧低落什麼的萬金歎口氣。
“長平,戰爭就是這樣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別太有壓力,最起碼咱們活下來不是。”
林長寧點頭但沒說話,轉身策馬準備迴城。
她想建功立業,爬的更高,她想帶著家人在這個世界活下去,躲過原文的軌跡,這些都是必然要經曆的。
騎著馬迴城路上一個個受著傷相互扶持的邊軍慢慢的也挪向城內。
林長寧停下馬在一個腿上豁了個口子的邊軍身旁停下,下馬將人扶上了馬。、
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的邊軍道了聲謝便在林長寧的幫助下上了馬,另外一個似乎也是受了傷。
林長寧看著步行招唿著萬金和弟兄們去牽俘獲的戰馬運送傷兵。
萬金應了一聲便和其他人一起去牽馬去了。
坐在馬背上漢子看著林長寧的目光略帶感激:“謝謝兄弟了。”
林長寧牽著馬搖頭:“應該的,我牽馬帶你迴去醫治。”
迴到城內的林長寧蹲坐在篝火旁,身旁是一隊不太認識邊軍,邊軍見人過來遞過來水袋:“喝口水潤潤,哪受傷了?臉色白的像鬼。''
林長寧接過水帶道了謝,喝了一口水後,沁涼的水入口,激醒了有些麻木的軀體。
胳膊和後背上傳來一陣一陣刺痛,上次胳膊的傷口結了痂又裂開,背後大概是被劃傷了,腎上腺素激增時她壓根沒感覺的疼痛,這會閑下來喝口水鬆了勁,疼痛感就出來了。
“嘶,胳膊上的口子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