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大半天後,林長寧帶著魯山和萬金迅速整頓軍隊,半天休整又敷了藥草,大部分人已經沒事了。
統計好這次的戰功後,林長寧坐在墨雲背上走在最前麵,身後是長長的隊伍。
林長寧身上依舊是裹滿了泥漿,長長的隊伍就像一支泥人組成的軍隊,遠遠望去說不清的詭異。
老韓帶著五百騎兵遠遠的看著這隻隊伍,看著旗幟是他們太原的兵,但是仔細看看又不太像。
昨日半夜,齊指揮和他家秦指揮等到半夜不曾等到林老弟帶人迴來,便猜測或許林老弟是在中途遭遇到了埋伏。
也或許被韃子拌在路上脫不開身,所以直接讓老韓半夜點了五百騎兵前往支援。
老韓半夜直接被揪出了被窩,迷迷瞪瞪的被趕鴨子上架,路上吹了半夜的風,這才慢慢清醒過來。
趕了大半日的路程,沿途並沒有什麼異常,老韓也生怕林長寧出事,騎著馬帶著五百騎兵瘋了般的朝著永州城趕去。
終於是在下午時分看到了他們太原的旗幟,隻是這群人怎麼看怎麼奇怪。
稍微走近一些,竟然發現這是一隊泥人。
老韓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上去迎接也不是,遠遠觀望著又不能確定身份。
一時間不由得有些焦躁。
“去兩個人探探那個人的底細,別是達子扮成了咱們的人。”
四名斥候領命,飛快的朝著長寧那個方向靠近,林長寧有些警惕的看著慢慢接近過來的四個斥候。
在看到四名斥候身上穿的甲胄,頓時鬆下了一口氣,她剛剛還以為,韃子又派人過來了,這可沒有下一個野蜂林給她當做陷阱用了。
昨日能贏很大部分是利於天時與地利。
四名斥候接近後,看著林長寧滿身灰土的樣子,略略吃驚,吃驚之後直接上前,朝著林長寧行禮。
“參見千戶。”
林長寧有些驚訝,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會在這裏見到太原的斥候,擰著眉頭詢問道。
“你們怎麼會在這裏?可是大同城中有變化?”
帶頭的那名斥候恭敬的迴答道:“迴千戶,大同城中並未有變化,昨夜指揮命令韓千戶帶五百騎兵來支援。”
林長寧點了點頭顏色上帶上了幾分鄭重:“老韓在哪兒?”
斥候之間相互看了看,朝著林長寧拱手:“千戶就在前方不遠處埋伏著。”
林長寧:……
“去讓老韓他們出來吧。”
斥候領命後迅速迴去叫出來正埋伏著的老韓他們。
老韓撓撓頭出來,一臉懵的問斥候:“你是說那群泥人是林老弟他們???”
斥候點頭:“是的千戶,前麵那群,嗯,泥人,就是林千戶他們,最後跟著的是換迴來的百姓。”
老韓有些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走走走,去迎一迎!”
說完便帶著隊伍朝著林長寧的方向跑了過去。
五百人騎著馬飛奔而來,林長寧看著為首的老韓麵帶微笑朝著老韓招招手。
老韓勒馬停在林長寧身旁,上下打量一周後突然開始哈哈大笑。
“林老弟,你這是掉泥坑裏了?哈哈哈,都成了泥人了!!”
林長寧聳肩,微笑著看著老韓:“昨夜韃子突襲,一千二百人,全殲。”
老韓瞪大眼,朝林長寧身後看過去,走的時候的隊伍,除了髒了些,人員幾乎沒有減少多少。
一千二全殲,這些人至少得下去一半才是,怎麼可能還剩這麼多人。
老韓拍拍林長寧肩膀:“老弟,知道你有本事,但是全殲韃子一千二,嘖。”
林長寧但笑不語,腫脹著眼皮的萬金美滋滋的走上前,將手上的包裹丟給老韓,一隻眼笑的連縫都看不到的說道:“戰功統計都在這裏了韓千戶,我們真全殲了韃子一千二百人。”
魯山眉毛上頂了個包也迴應道:“韃子們的耳朵,還有一個首領的首級都在後麵,韓千戶可以去看看。”
老韓看著這群人狼狽但是士氣高漲的樣子心中默默嘀咕,怕是真的將韃子全殲了。
老韓盯著萬金和魯山的臉詢問:“那你們這身上,還有臉上的包是咋迴事?”
萬金和魯山對視一眼,哼了一聲撇過頭。
昨夜雖然大勝,但是他們臉上都被叮了個包。
有點丟人。
林長寧樂嗬嗬道:“後麵有個野蜂林,昨天我們提前在身上塗了泥漿,然後把人引進了野蜂林,把蜂窩打了下來,韃子後麵自亂陣腳,就將人直接包抄了,這林子裏的蜂子毒的很,不少韃子都是被蟄死的。”
老韓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林長寧,也不知道林老弟這腦袋瓜怎麼長的,他也是奇了怪了,正常人怎麼會想到利用蜂子設埋伏。
那蜂子可不是人,又不會聽話,提前讓人在泥坑裏塗滿泥漿,然後將人引進林子裏,把蜂窩打下來。
這是正常人能想出來的????
林長寧看著老韓越來越奇怪的眼神摸摸自己的臉,不由得問道:“我臉上有啥東西麼韓哥?怎麼這麼看我?”
老韓盯著林長寧的臉嘖嘖幾聲:“林老弟,當真詭計多端,正常人誰會想用蜂子做陷阱啊。”
林長寧:……
詭計多端是誇人的麼?是誇人的麼!!!
林長寧有些牙酸:“也是逼到一定程度了,山穀處不好設防,韃子不一定進,倒是林子,我們來的時候看到有不少黃蜂和蜜蜂巢,他們不一定知道,所以才想著把人引進去。”
老韓拍拍胸口:“多虧你們沒事,昨夜指揮他們不見你們迴去就猜到怕是韃子路上設了伏,半夜給我叫了起來讓我帶兵支援你。”
林長寧歎了口氣:“韃子追上來的速度很快,若不是昨日拖蜂林的福,你今日過來怕是隻能給我們收屍了。”
老韓有些內疚的看著林長寧:“城中這兩日出了些亂子,不然指揮應當會前天就讓我來援!”
林長寧好奇:“城中出了亂子?發生什麼事了?”
老韓臉色瞬間陰沉起來:“還能是什麼?不就是上邊那位,大同新來了個人,就是上頭那個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