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的話像一顆石子,在平靜的水麵上激起層層漣漪。
我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疲憊地靠在椅背上。
聯盟總部辦公室裏靜得可怕,隻有空調低沉的嗡鳴聲,如同困獸的低吼。
窗外,夜色濃重,路燈的光暈暈染著雨後的街道,反射著冰冷的光。
我麵前的桌子上,堆滿了各種文件和報告,像一座座小山,壓得我喘不過氣。
我拿起一份關於威廉在埃及考古經曆的報告,指尖劃過略微粗糙的紙張,目光緊緊地鎖在每一行字上。
威廉的陳述、照片、以及當地博物館的證明,一切都看起來天衣無縫。
難道真的是巧合?
我的眉頭緊鎖,一種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辦公室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我翻看著一份份資料,試圖從中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突然,一份被我忽略的通訊記錄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是一份奧利維亞和外界聯係的記錄,時間恰好是威廉被汙蔑的關鍵時期。
我的眼睛猛地睜大,心跳驟然加速。
我一把抓起這份記錄,反複查看,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記錄的內容很隱晦,但其中幾個關鍵詞卻讓我感到震驚。
這些關鍵詞與“世界樹”的研究資料高度重合,而且隻有核心成員才能接觸到。
我的唿吸變得急促起來,一種難以抑製的興奮湧上心頭。
難道……
難道奧利維亞才是真正的叛徒?
辦公室裏的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我仿佛能聽到自己血液流動的聲音。
我用力地握緊拳頭,指節泛白,手心滲出細密的汗珠。
希望,在絕望的深淵中,燃起了一絲微弱的光芒。
我猛地站起身,抓起那份通訊記錄,快步走向門口……
“盧峰,我……”
我猛地站起身,抓起那份通訊記錄,快步走到盧峰的辦公桌前。
“盧峰,我……”我剛開口,卻被他擔憂地搖頭打斷。
他扶了扶眼鏡,鏡片反射著慘白的光,顯得格外冰冷。
“林宇,我知道你很急切地想要揪出叛徒,但這件事我們必須謹慎。威廉的事情就是一個教訓,我們不能再冤枉任何一個同伴了。”他語氣沉重,眉頭緊鎖,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麵,發出沉悶的聲響。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內心的激動。
“我知道,但是這份通訊記錄……”我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他,“你看看,這上麵的關鍵詞,隻有核心成員才能接觸到。”我的語氣堅定,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辦公室裏,隻有我們兩人粗重的唿吸聲,空調的嗡鳴聲此刻也顯得格外刺耳。
我們就像兩位決鬥的騎士,在無聲地對峙著。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偵探伊恩走了進來。
他手裏拿著一份文件,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
“林宇,我想你應該看看這個。”他將文件遞給我,我迫不及待地接過來,快速地瀏覽了一遍。
文件上,伊恩通過技術手段還原了奧利維亞的通訊記錄,證實了我的猜測。
我的心髒猛地一跳,一種難以言喻的欣慰湧上心頭。
我抬頭看向盧峰,他臉上的擔憂也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釋然。
辦公室裏的氣氛驟然轉變,緊張的對峙被信任所取代。
我緊緊地握住伊恩的手,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伊恩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堅定地說:“放心吧,林宇,我會繼續調查下去,將所有真相都查清楚。”
我轉身拿起外套,對盧峰和伊恩說道:“我去找奧利維亞談談。”我快步走向門口,走廊裏的燈光昏暗,我的身影被拉得老長。
我停在奧利維亞辦公室的門前,深吸一口氣,舉起手,正要敲門……
我輕輕叩響了奧利維亞辦公室的門,低沉的敲門聲在寂靜的走廊裏迴蕩。
片刻後,門開了,奧利維亞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一絲驚訝。
“林宇?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她略帶沙啞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裏顯得格外清晰。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奧利維亞,我們需要談談。”
我走進辦公室,奧利維亞順手關上了門。
房間裏昏暗的燈光映照在她的臉上,顯得有些憔悴。
她焦慮地搓著雙手,眼神裏充滿了不安。
我將手中的文件放在桌子上,在她對麵坐下。
“奧利維亞,關於威廉的事情,我想我們可能冤枉他了。”
奧利維亞猛地抬起頭,眼睛睜得大大的,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你說什麼?我們冤枉他了?可是……可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啊!”她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慌亂。
我輕輕歎了口氣,將伊恩的調查結果告訴了她。
隨著我的講述,奧利維亞臉上的表情逐漸從震驚轉變為疑惑,最後變成了一種深深的懊悔。
“我……我竟然錯怪了威廉,我真是太蠢了!”她捂著臉,淚水順著指縫滑落下來。
我遞給她一張紙巾,輕聲安慰道:“奧利維亞,這不怪你,我們都被蒙蔽了。”她抬起頭,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卻真誠地看著我,那眼神裏充滿了信任。
我溫和地笑了笑,一種莫名的和諧在我們之間彌漫開來。
第二天,聯盟總部會議室裏,氣氛凝重。
我站在會議桌前,環視著一張張焦慮的臉,緩緩開口:“關於威廉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他並非叛徒。”我的話像一顆炸彈,在會議室裏炸開了。
成員們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驚訝的表情在他們臉上定格。
“那……那真正的叛徒是誰?”一個成員忍不住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地說:“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我暫時不會公開這個成員的身份。”我的話再次引發了軒然大波,會議室裏頓時炸開了鍋。
“林宇,你這是什麼意思?”有人質疑道。
我平靜地看著眾人,語氣堅定:“我希望大家能夠保持冷靜,給我一些時間,我會盡快查清真相。”我環視四周,目光停留在一個角落裏,那裏,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我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向門口,“等一下!”
會議室裏嗡嗡作響,像一群蟄伏的蜂群即將爆發。
我宣布暫時不公開疑似叛徒身份後,成員們開始竊竊私語,投射過來的目光也變得複雜,懷疑、揣測、不安,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像一張無形的網將我籠罩。
有人交頭接耳,聲音壓得很低,卻清晰地傳到我的耳朵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已經知道是誰了?”另一個聲音迴應道:“我看他是在故弄玄虛,拖延時間。”這些話語像針一樣刺痛著我的神經,我感到一陣無力感,仿佛深陷泥沼,無法自拔。
我揉了揉眉心,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聯盟總部的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味道,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走廊裏空蕩蕩的,隻有我沉重的腳步聲在迴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我推開辦公室的門,一股涼意撲麵而來,讓我感到一絲寒意。
我走到辦公桌前,習慣性地拿起一份文件,卻發現手有些顫抖。
就在這時,我的目光落到桌角的一封信上。
信封沒有署名,純白的信紙上隻寫著一行字:“不要再追查下去了,否則……”我的心髒猛地一沉,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我反複摩挲著信封,指尖傳來粗糙的觸感,信紙上的油墨味道也格外刺鼻,仿佛帶著某種警告的意味。
我的臉色變得蒼白,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我緊緊地攥著那封信,指關節泛白,手心滲出細密的汗珠。
辦公室裏一片寂靜,隻有空調的嗡鳴聲在耳邊迴響,仿佛催命的鍾聲。
我抬起頭,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夜幕已經降臨,城市的燈光閃爍著,像一隻隻窺探的眼睛。
“是誰……是誰在警告我?”我喃喃自語,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來自地獄的低語。
我拿起信,再次仔細地查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