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死死咬住牙關,硬生生將那股暴走的能量壓迴體內。
指尖殷紅的鮮血滴落在地,如同某種古老儀式的祭品。
她盯著地麵上緩緩流淌的血跡,低聲咒罵:“想黑老娘的係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下一秒,原本隻是細微震動的血波突然像磕了藥一樣,開始瘋狂抖動,整個廢棄醫院都跟著嗡嗡作響。
這哪是什麼信號重寫,簡直就是血肉苦弱,機械飛升的現場版!
隻見無數血色絲線如同有了生命,瘋狂向外蔓延,沿著那道入侵的信號,一路追溯源頭。
屏幕上的畫麵一陣扭曲,最終定格在遠方。
那是一座隱藏在厚重輻射雲層中的鋼鐵高塔,如同末日巨獸般矗立,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塔身上,隱約可見“血靈”勢力的標誌,仿佛在無聲地宣告著他們的存在。
“我去,這幫孫子還活著呢!”陳默倒吸一口涼氣,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看來,‘血靈’的遺產,並沒有完全消失!
林夏的眼神瞬間冰冷,如同萬載寒冰。
她舔了舔嘴角的血跡,語氣森然:“看來,真的有人不想讓這個世界安靜下來啊!
她緩緩抬起頭,望向那座隱藏在輻射雲中的鋼鐵高塔,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不安的寂靜。
“陳默,準備一下,”林夏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來自地獄的低語,“是時候……送他們一份大禮了!
鋼鐵洪流般的車輛在廢土上疾馳,林夏坐在領頭車的駕駛座上,眼神銳利如刀。
車窗外,是末日世界特有的荒涼景象:扭曲的金屬殘骸、被輻射侵蝕的土地,以及永遠籠罩在天空中的灰暗雲層。
“頭兒,根據最新的掃描結果,那座塔的能量反應高的離譜,就像一個超大號的電飯煲,隨時可能爆炸。”陳默的聲音從通訊器裏傳來,帶著一絲擔憂。
林夏冷笑一聲:“電飯煲?那就把它的電源線給拔了!
車隊在距離鋼鐵高塔數公裏外的地方停下。
放眼望去,那座高塔就像一根巨大的鋼釘,狠狠地紮進這片廢土之中。
高塔周圍,環繞著一層厚厚的輻射風暴,時不時閃爍著刺眼的電光,發出令人膽寒的嘶鳴。
“這輻射濃度,簡直能把人烤成人幹!标惸穆曇魩е唤z無奈,“看來,我們得想點辦法才能進去。”
林夏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體內血液的躁動。
自從靠近這裏,她體內的血絲就開始不安分地跳動,仿佛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警惕。
“什麼預感?”陳默問道。
“總感覺……我們正在一步步踏入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林夏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仿佛能穿透眼前的輻射風暴,看到隱藏在鋼鐵高塔背後的真相。
“管他什麼陰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陳默的聲音依舊輕鬆,似乎並沒有把林夏的擔憂放在心上,“實在不行,就讓我的寶貝們給他們來一發狠的!”
他說著,拍了拍身旁的一臺巨大的機械裝置。
那是他最新研發的電磁脈衝炮,專門用來對付高科技設備。
“希望用不上你的寶貝!绷窒恼f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祈禱。
她帶領小隊,小心翼翼地靠近輻射風暴的邊緣。
“頭兒,我掃描到地下有通道,直通高塔內部!标惸穆曇粼俅蝹鱽,“看來,他們早就準備好了迎接我們的‘大禮’!
“走吧,去看看他們到底準備了什麼!绷窒睦湫σ宦暎氏茸哌M了地下通道。
通道內一片漆黑,隻有林夏手中的血刃散發著微弱的紅光。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以及淡淡的血腥味,讓人感到一陣陣的不適。
“小心點,這裏可能有埋伏!绷窒奶嵝训。
小隊成員們立刻提高了警惕,手中的武器也握得更緊了。
通道蜿蜒曲折,仿佛一條通往地獄的道路。
走了大約十幾分鍾,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
這裏似乎是“血靈”最初的實驗基地之一,到處都是廢棄的實驗設備,以及一些不知名的生物殘骸。
牆壁上,刻滿了各種各樣的符文和圖案,散發著一種詭異的氣息。
“他們不僅想掌控異能者……還想重啟‘血靈’。”陳默的聲音帶著一絲震驚,“這幫瘋子!”
林夏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她能感覺到,體內的血絲正在不斷震顫,仿佛受到了某種共鳴牽引。
她突然想起母親生前最後的研究日誌,裏麵隱約提到過“血靈”並非完全由外部意誌驅動,而是源於一群初代異能者的集體犧牲——包括她的母親。
“難道說……”林夏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頭兒,你怎麼了?”陳默問道。
“我沒事。”林夏搖了搖頭,努力壓下心中的不安。
他們繼續向前走去,最終來到了一個巨大的主控室。
房間中央,擺放著一臺巨大的數據終端,屏幕上閃爍著無數的代碼和數據流。
一名身穿白袍的身影正站在終端前,操作著什麼。
那人緩緩轉過身,露出一張熟悉的麵孔。
“是你?!”林夏驚唿出聲。
那人竟然是她已故的導師,曾經在研究所裏教導她,引導她覺醒異能的恩師!
“很驚訝嗎?”“導師”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林夏,你以為你已經擺脫了‘血靈’的控製嗎?你錯了,你永遠都是我們的一份子!
“你不是我的導師!你到底是誰?!”林夏怒吼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體內的‘血蝕’,是屬於我們的!薄皩煛闭f著,釋放出一股強大的精神衝擊,試圖奪迴林夏對“血蝕”的控製權。
林夏隻覺得大腦一陣劇痛,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她強忍著意識撕裂之痛,用血絲纏繞全身神經節點,切斷對方的精神鏈接。
“我不是你們的工具!”她怒吼道,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同時,陳默也破解了主機係統,發現其中一份加密檔案。
“頭兒,你看這個!”他驚唿道。
林夏強忍著劇痛,湊到屏幕前,看到了那份加密檔案的內容。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檔案中記錄了母親自願成為“血靈”宿主的事實——她是為了封印失控程序而自我犧牲。
“不……這不可能……”林夏喃喃自語,聲音顫抖。
“頭兒,冷靜點!”陳默試圖安慰她。
但林夏已經聽不進任何話了。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記憶和情感都像潮水般湧來,讓她幾乎窒息。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痛苦地閉上眼睛,兩行血淚順著眼角流下。
“林夏,你沒事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猛然睜開眼睛,看到青嵐正站在她的麵前,臉上帶著關切的表情。
“青嵐……”林夏喃喃自語,聲音沙啞。
青嵐走到她身邊,輕輕地握住她的手。
“一切都結束了,林夏!彼p聲說道,語氣溫柔而堅定。
林夏看著他,眼神複雜。
“結束了?真的結束了嗎?”她低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迷茫。
青嵐沒有迴答,隻是默默地看著她,
林夏突然抬起頭,望向“導師”,眼神變得冰冷而決絕。
“不,還沒有結束!彼淅涞卣f道,語氣中充滿了殺氣。
“導師”看著她,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是嗎?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他輕聲說道。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林夏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手,指向“導師”。
“我……”她剛說出一個字,突然停了下來。
她看到了“導師”臉上那抹詭異的笑容,以及他身後屏幕上閃爍著的血紅色代碼。
她明白了。
一切都還沒有結束,甚至,才剛剛開始。
“小心……”她低聲說道,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小心什麼?”青嵐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
林夏沒有迴答,隻是靜靜地看著青嵐,
“你……”她剛要說些什麼,突然,她的身體猛地一震,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她的眼神開始渙散,體內的血絲也開始瘋狂暴動。
“林夏!你怎麼了?!”青嵐驚唿道,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林夏沒有迴答,隻是緩緩地抬起頭,望向青嵐,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好久不見……”她輕聲說道,語氣冰冷而陌生。
林夏嘴角那詭異的弧度,看得青嵐心頭一緊,汗毛倒豎。
那雙曾經充滿堅毅和溫柔的眸子,此刻隻剩一片猩紅,仿佛黑化了一般。
“林夏,你…”他剛想說些什麼,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嚨,聲音卡在嗓子眼。
“好久不見…”林夏的聲音,如同寒冬臘月的冰碴子,刺得人骨頭發疼。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粘稠得讓人唿吸困難。
“臥槽,這劇本不對。 标惸谝慌泽@唿,手裏的電磁炮都快拿不穩了。
他瘋狂敲擊著鍵盤,企圖重新奪迴係統的控製權,卻發現所有的指令都石沉大海,毫無反應。
青嵐拚命掙紮,他能感覺到林夏體內的異能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膨脹,仿佛要將整個空間都撕裂。
他知道,如果再不阻止,林夏將會徹底失控,變成一個隻知道殺戮的怪物。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備用…能源…”
林夏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有一絲清明迴歸。
她猛地甩開青嵐,踉蹌著衝向控製臺。
指尖飛舞,在鍵盤上敲出一串串複雜的指令。
“血蝕”異能瘋狂運轉,將她體內的血液煉化成一把鋒利的血刃。
她怒吼一聲,將血刃狠狠地刺入“導師”的心髒。
同時,她也完成了對“血蝕”協議的徹底改寫。
“不…不可能…”“導師”瞪大了眼睛,口中湧出鮮血,身體緩緩倒下。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機關算盡,最終卻還是死在了自己最得意的作品手中。
林夏拔出血刃,身體搖搖欲墜。青嵐趕緊上前扶住她,
當林夏走出基地時,天邊泛起了一絲微光,驅散了末日的陰霾。
她深吸一口氣,感受著久違的陽光灑在臉上,喃喃道:“母親,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走完你未竟的路!
“頭兒,我們接下來…”陳默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刺耳的警報聲打斷。
“綠洲方向?”青嵐皺著眉頭,看向遠處。
林夏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她咬緊牙關,一言不發,隻是默默地抬頭,望向遠方逐漸亮起來的天空,鮮紅的血絲卻慢慢的爬上了她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