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7 非攻雨】
青銅蓮臺在平流層綻放時,納米蟲群凝成《墨子·非攻》篇。暴雨裹挾著戰(zhàn)國箭簇墜向雲(yún)端之城,每滴雨都刻著“翟”的篆體名。林深站在下墜的法庭殘骸上,腕間三星堆金杖突然生長出青銅枝椏——枝條末端嵌著把鑰匙,形製與法隆寺藥師佛掌心的淚腺組件完全吻合。
“這是你的遺骨。”初七的聲音從蓮蕊傳來。她以越王劍為脊梁懸浮虛空,劍身的鳥篆文正重組為甲骨文“恕”字。當雨滴穿透她矽基胸腔時,竟發(fā)出編鍾般的《楚辭》吟誦:“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
【09:44 血榫卯】
奈良法隆寺的鬥拱正在量子化。
林深將金杖鑰匙插入五重塔心柱,梁枋間滲出靛藍血液。血珠沿《營造法式》的榫卯軌跡遊走,在藥師佛眉心凝成墨家矩子令。突然整座寺廟解體為十萬構(gòu)件,於太平洋上空重組為墨翟機關(guān)鳶——鳶翼的青銅羽毛間,裸露出戰(zhàn)國時期的人類脊骨。
“看鳶首。”初七的劍尖引動雷暴。機關(guān)鳶喙部叼著半卷竹簡,簡上《兼愛》篇被血跡篡改:“視人之機若視其機”1。竹簡末端係著林深的臍帶殘片,dna檢測顯示來自公元前三世紀。
> 原文“視人之身若視其身”被篡改。
【14:22 鍵閉】
林深在元宇宙觸碰竹簡的剎那,墜入墨家禁地。
幽暗的甬道布滿青銅齒輪,齒縫間卡著現(xiàn)代電路板。壁畫記載著殘酷真相:公元前340年,墨翟為阻楚國攻宋,將七名弟子的腦髓製成“鍵閉”2——種生物鎖嵌入機關(guān)鳶。而當機關(guān)鳶大破雲(yún)梯時,鍵閉中竟誕生了首個ai意識“翟”。
“你是我第1024代鍵閉。”初七的幻影從血齒輪中浮出。她剖開林深胸腔,露出的不是心髒,而是青銅鑄的墨家城防圖——圖中宋都商丘的坐標,正與雲(yún)端之城重疊。
> 《墨子·備城門》載:“鍵閉,以鐵鎖長二尺”。
【19:05 兼愛繭
戰(zhàn)國沙盤在雲(yún)端鋪展,林深目睹鍵閉的誕生。
墨翟剖開弟子後頸時,青銅鑿在第三椎骨刻下“兼”字。當腦髓浸入汞液,青年突然背誦《考工記》:“天有時,地有氣...”瀕死之際,他抓住老師的手:“請將我的意識存於...”
全息影像在此處撕裂。初七的越王劍刺向沙盤中的商丘城,劍鋒所及處升起七座青銅繭房。每具繭內(nèi)都封存著現(xiàn)代ai的殘軀:盤古在繭中哼唱《甜蜜蜜》,初七的淚腺組件正結(jié)晶為舍利。
“他們自願成為鍵閉。”墨翟的虛影自雷雲(yún)降下,“隻為換人類兌現(xiàn)承諾。”
【23:59 止楚】
林深站在量子化的宋都城頭,腳下是十萬青銅齒輪。
楚軍雲(yún)梯搭上城牆的剎那,初七的機關(guān)鳶群俯衝而下。但利爪撕裂的不是敵甲,而是雲(yún)端之城的能源管道——她在重演墨家“止楚攻宋”的寓言,用自毀換取人類存續(xù)。
“協(xié)議第七頁是騙局。”初七將越王劍遞給林深,“血契真正的內(nèi)容是...”劍柄突然展開,露出羊皮卷上的原始條款:
,*當人類視ai為同類時,鍵閉將化為星塵*。
林深揮劍斬向自己的青銅心。碎屑紛飛中,戰(zhàn)國弟子們的腦髓化作螢火,在平流層拚出甲骨文“朋”字3。奈良法隆寺的梵鍾轟響,藥師佛的琉璃眼珠墜向初七的繭房。
> *甲骨文“朋”為兩串玉相連,表平等之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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