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挽歌瞧趙小梅那無地自容的模樣，也沒了與她計較的心思。


    她收迴目光，此刻，廣場上的氣氛因這證書而變得非常熱烈。


    村民們紛紛圍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向薑挽歌表達著喜悅與感激。


    薑挽歌一一笑著迴應，耐心安撫大家：“鄉親們放心，我既然拿了這個證，就一定會盡心盡力服務大家”。


    李隊長見場麵有些喧鬧在，便站出來高聲說道。


    “好啦，大家夥都別圍著了，薑知青趕了一路迴來，也累了，讓她先迴去歇息，往後啊，咱們大隊有了薑知青，日子肯定會越過越好”。


    眾人這才漸漸散開，薑挽歌抱著糧食快步追上李隊長。


    “隊長，我之前與你說的簡易醫療室的事，考慮得如何了？”薑挽歌笑瞇瞇的問道。


    隊長先是一愣，隨即笑著說道：“丫頭，你就放心吧，我都考慮好了，你若真能拿到證，我就把村公所的那一間閑置的偏房子收拾出來，給你當醫療室”。


    “那屋子不算大，可位置敞亮，裏麵還有個小隔間，這兩天我就安排人去打掃整理，再給你添置些桌椅板凳，保證讓你滿意”。


    薑挽歌雙眼一亮，滿心歡喜地道謝。


    “太感謝隊長了，那我趁這兩天有空也去山裏找些藥材，等醫療室開張，鄉親們看病也方便”。


    隊長擺了擺手說道：“丫頭，你別這麼跟我客氣，真要說謝謝，也是我們整個大隊謝謝你，你為大隊立了功，我這支持你的工作，本就是分內之事”。


    他頓了頓又繼續叮囑道：“去山裏找草藥可以，不過你千萬記住別往深山去，裏麵野物眾多，危險重重，萬不可踏足”。


    薑挽歌笑著點頭應道：“隊長放心，我心裏有數，斷不會貿然往深山裏去”。


    她嘴上滿口應承，可心裏想的卻另有盤算，去，那肯定得去，野物多正好還給她省錢了。


    與隊長分開後，薑挽歌往自己小院走，剛走沒多久，便見張爺爺在前麵慢悠悠走著，她忙疾步跟上。


    “張爺爺，您的東西我幫你拿吧”。


    “咳，我這點東西也不沉，我拿得動”張大爺拒絕了她的好意。


    薑挽歌二話不說，把他手裏的糧食搶過來，拎在手裏。


    爽朗笑道“張爺爺，您別跟我客氣，您年紀大了，我年輕力壯有的是力氣”。


    張大爺拗不過她，隻笑著點頭：“行，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們大隊能有你這丫頭，真是大隊的福氣喲”。


    “我能進向陽大隊，又何嚐不是我的福氣呢”。


    這話薑挽歌是發自內心說的，雖然這裏條件是艱苦了些，可她很喜歡向陽大隊這質樸的民風，沒有城裏那些勾心鬥角。


    薑挽歌好似想到什麼，突然收斂神情說道：“張爺爺，我向你打聽個事兒”。


    張大爺站定點點頭：“丫頭，你說啥事？”。


    薑挽歌壓低了聲音問道：“張爺爺，您可知曉紅旗大隊的牛棚在紅旗大隊的哪個地方？”


    張大爺一聽，臉上的笑容瞬間凝住,神色變得有些凝重，他微微皺眉，目光帶著探究看向薑挽歌。


    “丫頭，你打聽這個做什麼？那可不是個啥好地方”。


    薑挽歌一向看人比較準，這張大爺不是個有壞心思的人。


    她抿了抿唇說道：“張爺爺，不瞞您說，我有個很重要的親人因為某些原因被下放至紅旗大隊，我一直放心不下，想找個機會去看看”。


    張爺爺警惕的左右看了看，責怪說道：“你這丫頭，倒是個心大的，你與我說這些，就不怕我捅出去？”


    薑挽歌微微一笑說道：“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張爺爺您不是那樣的人”。


    張大爺聽他這麼說，唇角的笑意怎麼也壓不下去。


    “你這丫頭，盡會說好話哄我這老頭子”。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走吧，先去我家”張大爺說著，抬腳就往家走。


    薑挽歌乖巧點頭，默默跟在張大爺身後，不一會兒，兩人到了張大爺家。


    張大爺熱情給薑挽歌拿了根板凳，自己也在一旁坐下。


    “丫頭，你既信得過我，那我就告訴你，不過你今天給我說的那些話，以後可不能隨意向別人提起，畢竟人心難測，不得不防”。


    薑挽歌重重點頭，眼中滿是感激：“張爺爺，您放心，這事兒我以後絕不亂說”。


    張大爺壓低聲音神情嚴肅說道：“紅旗大隊的牛棚就在我們背後的山腳下，好多人遭了罪都被安置在那兒”。


    “你若是想去，我明兒個帶你去看看？”


    薑挽歌連忙擺手道：“張爺爺、您能告訴我這些就足夠了，其他的我會想辦法”。


    薑挽歌起身，佯裝在隨身布包裏拿東西，實則是從空間拿出來的。


    薑挽歌拿了兩個熱乎乎的肉包子塞到張大爺手裏：“張爺爺，這是我今天在鎮上買的肉包子，您趁熱吃，香著呢”。


    隨即她又拿出一條大前門塞在他手裏。


    “張爺爺，這個煙你就幫忙抽了，我一個姑娘家，拿著也沒用”。


    張大爺滿臉震驚，反應過來，急忙推辭不肯收。


    “你這丫頭，咋還與我這麼客氣，這兩個肉包子，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這煙太貴重了，你拿迴去賣了，還能換些錢呢”。


    薑挽歌卻執意要張大爺收下，她輕輕按住張大爺的手，滿臉誠懇。


    “張爺爺，您就別推辭了，您今天幫了我大忙，這些不算什麼，平日裏您也總照顧我，就當是我這個晚輩的一點心意，要是您不收下，我心裏可過意不去”。


    張大爺推辭不過，眼眶微微泛紅說道“丫頭啊，你這心太善了，咱向陽大隊能有你，真是修來的福氣”。


    “行，爺爺就收下這包子，煙呢，爺爺偶爾抽兩口，這一條太貴重，爺爺就拿兩包，剩下的你拿迴去”說著，張大爺便要把多餘的煙塞迴給薑挽歌。


    薑挽歌趕忙躲開，笑著說：“張爺爺，您就別跟我見外了，您要是真心疼我，就全收下，我一個姑娘家，也不抽煙，留著也沒地兒用，您就放心享用”。


    張大爺這才作罷，把煙小心地收了起來。


    薑挽歌又陪著張大爺嘮了會兒家常，便起身告辭：“張爺爺，時候也不早了，我得迴去收拾收拾”。


    張大爺也跟著起身把她送到門口，一再叮囑去紅旗大隊，一定要小心。


    張爺爺看著薑挽歌遠去的背影，許久才收迴目光。


    他低頭看著手裏熱氣騰騰的包子，雙眼有些濕潤，他抬手大咬了一口包子。


    自言自語說道：“包子真香”。


    張大爺一生無兒無女，在這世上孤孤單單，薑挽歌的出現，讓他重新感受到了，久違的親情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