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一聽這話，臉上橫肉抖了抖。


    她不但沒有管教孩子的意思，還瞪起眼睛，扯著嗓子大喇喇說道。


    “你這小姑娘看你長得人模狗樣的，咋這麼小氣啊，小孩子踢你兩下能咋的？難不成你還想訛我們？”


    薑挽歌眉頭皺得更深看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從麵相來看這老婆子就是個無賴。


    索性不再理論，她起身去了趟火車的衛生間，她進去後直接進了空間，喝了些水這才迴到位置坐下。


    她從隨身的布包裏拿出包子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對麵的小男孩見狀，就對老婆子喊道：“奶奶，我也要吃包子”。


    老婆子聞言，眼睛滴溜溜一轉，對薑挽歌說道。


    “哎，小姑娘，我大孫子餓了，你能不能把你包子分一個給我孫子吃？”


    薑挽歌頭都沒抬一下，繼續吃著包子。


    老婆子見狀，臉色一沉，高聲說道。


    “小姑娘，看你穿著打扮也不像是窮人家孩子，咋連個包子都不舍得給？”


    “出門在外，就是要互相幫襯，你咋心腸這麼硬？”


    老婆子一邊說著，一邊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坐在最外麵的女孩兒。


    “你以後萬不可學這樣的人”。


    小女孩低著頭，一聲不吭，手指緊緊揪著衣角。


    薑挽歌也不慣著她，目光冷冷掃向老婆子。


    “大娘，你可真有意思，我們認識嗎？你們是我的誰？憑什麼你一張口，我就得給？”


    薑挽歌一番犀利的質問，老婆子被嗆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要反駁，卻又一時語塞。


    愣了幾秒後，她眼珠子一轉，開始玩道德綁架那一套。


    “哎，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輩子，就沒見過你這麼沒同情心的小姑娘，要不是我家裏條件有限，也不會低聲下氣向你討要包子”。


    “大家同坐一輛車，不就是緣分嘛，我孫子餓了，你給個包子咋了，又吃不窮你，我看你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一點公德心都沒有”。


    她一邊叫嚷，一邊拍著大腿，試圖引起周圍人的同情。


    周圍乘客都朝薑挽歌投來異樣的目光。


    這時，坐在薑挽歌後麵的乘客出聲說道。


    “看樣子，你家世還不錯，不就是一個包子嗎，你就給她唄”。


    薑挽歌側頭看過去，隻見是個穿著洋氣，打扮時髦的女子，年紀和她差不多大。


    薑挽歌嘲諷一笑：“論家世，可比不上你，你若實在心疼這祖孫兩，這麼有愛心，不如把你帶的吃食給他們？”


    女子聞言蹙眉不悅道：“憑什麼？我又不認識他們”。


    薑挽歌冷笑出聲：“嗬嗬，我也不認識他們，你憑什麼要求我給包子？剛剛你還站在道德製高點上指責我？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愛心？”


    “說到底，你這就是典型的慷他人之慨倒是容易，輪到自己就不幹了”。


    那女子被薑挽歌說得麵紅耳赤，撇撇嘴嘟囔道。


    “你這人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你有必要這麼較真？”說完別過頭，不再言語。


    薑挽歌在心裏冷笑：這人啊，就是喜歡站著說話不腰疼，事不關己的時候，個個都能當正義使者，真輪到自己時付出時，就原形畢露。


    老婆子見沒人幫她說話，卻仍不死心，又開始哭鬧起來。


    “我苦命啊，帶著兩個孩子出門，連口吃的都吃不上，這世道怎麼這麼難啊......”。


    她幹嚎著，眼角還時不時偷瞄眾人的反應。


    薑挽歌實在厭煩透頂，冷聲說道“大娘，你若再這般胡攪蠻纏，我隻好把乘務員叫過來評評理了”。


    老婆子一聽要找乘務員，臉上一閃而過一絲慌張，可還是嘴硬道。


    “你......你去叫啊，我......我還怕你不成？我倒要看看，乘務員來了，能把我這老婆子咋樣！”


    隻是她說話時，明顯底氣不足，眼神也有些閃躲。


    薑挽歌她如此，也不再猶豫，起身朝著車廂連接處走去。


    老婆子這下是真急了，她一骨碌從座椅上站起來，想要攔住薑挽歌，卻不小心撞到了桌角，疼得她“哎喲”直叫。


    小女孩見狀，急忙扶住老婆子，擔憂問道：“奶奶，您沒事兒吧？”


    老婆子卻一把甩開小女孩的手，罵罵咧咧道：“都怪你這賠錢貨，要不是你沒看好你弟弟，能惹出這麼多事兒來”。


    小女孩被罵得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又不敢哭出聲。


    很快，薑挽歌帶著乘務員走來，老婆子賠笑說道。


    “你這丫頭，都是誤會，怎還把乘務員都找來了”。


    乘務員什麼樣的情況沒遇到過，看老婆子這麵相就是個不好相與的。


    十有八九就是看人家小姑娘好欺負，試圖占便宜不成，玩起了道德綁架撒潑打滾的那一套。


    他神色嚴肅的說道：“大娘，您就別在這揣著明白裝糊塗，這位同誌都把事兒跟我說了”。


    “你若是在胡攪蠻纏，我們就隻能以你擾亂公共秩序為由，在下一站把你移交當地處理站了，出門在外，都互相體諒著點，您這麼折騰，對孩子影響也不好”。


    老婆子一聽，臉上瞬間沒了血色，她神色慌張的擺擺手道。


    “別、別啊，乘務員同誌，我知道錯了，我也是一時老糊塗了，您可千萬別把我交出去”。


    老婆子那囂張的氣焰一下子就滅了，眼中滿是哀求。


    周圍乘客見狀也紛紛指責：“早該治治這樣的人了，仗著年紀大為老不尊”。


    “就是，看把這小同誌給欺負得，出門在外不能仗著年紀大，就不講理”。


    老婆子在眾人的責備聲中，羞愧的低下了頭，不過心裏卻把薑挽歌記恨上了。


    乘務員見大娘服軟，語氣也緩和了些：“知道錯了就好，不過您得給這位同誌道個歉，好好反省反省”。


    老婆子心底血氣翻湧著，可她又怕被真的趕下車，隻得點頭同意。


    她臉上強扯出一抹那比哭還難看的笑，看向薑挽歌。


    “姑娘，是我老糊塗了，我不該這麼對你，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一迴吧”。


    薑挽歌心裏清楚，這老婆子哪怕是真心被移交出去，也並非真心悔過，但她也不過多計較。


    便語氣淡淡說道：“行，希望你能真心悔過！別再隨意為難人了”。


    老婆子忙不迭應著：“一定不會了”。


    乘務員又叮囑了幾句，這才轉身離開，待乘務員走後，老婆子瞬間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