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挽歌迴到家,休息了片刻,又從空間拿出些吃食,把肚子填飽後,便背著背簍直接去了後山。
反正現在她有了赤腳醫生證,要上山采草藥,最是正常不過,別人也不會懷疑。
有了上一次進山的經驗,薑挽歌一路很是順利便到了山頂,她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山下的牛棚。
看了許久這才收迴目光,現在天色還早,她便進山找些常用的藥材,雖然現在藥草都幹枯了,但她還是能憑借著藥材的生長喜好,找到藥草。
找藥草的途中,薑挽歌又收獲了兩隻野兔,一隻野雞,她統統把他們扔進了空間。
眼看天就快黑了下來,薑挽歌朝著紅旗大隊的方向快速下了山。
到了山下,確定了不遠處的確就是牛棚,她又迴到了山裏,等天徹底黑下來。
她找了個背風的山洞,坐著大口大口吃著包子。
為了待會見麵不引起父母的猜疑,她把包子放在外麵,放得稍微涼了一些,這才把包子又放迴空間。
她又拿出一個行李,把棉被、棉衣、棉鞋,都收拾好放在包裏,估摸著時間也八九點了。
薑挽歌便借著微弱的月光,摸黑往牛棚的方向而去。
到了牛棚,薑挽歌一時間,也不知道爸媽到底住在哪個棚裏,若是貿然闖入,必定會驚動棚子裏的人。
況且這大晚上的,出現在這,指不定被人當成是小賊。
就在薑挽歌犯難之際,不遠處的牛棚裏傳來了女子劇烈的咳嗽聲,緊接著男子焦急的聲音傳來“阿鳶,你沒事吧,來喝口水”。
“阿鳶?”她的母親名字不就是叫沈鳶?這牛棚裏住的一定是爸媽。
薑挽歌心頭一震,她極力壓製住激動的情緒,快步朝傳出聲音的牛棚靠近。
靠近牛棚後,她朝透過門板縫隙朝裏張望,昏暗的光線中,她隱約看到了父母相依偎的身影。
她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敲了敲門。
裏麵的人瞬間警惕問道:“誰?”
薑挽歌壓低聲音說道:“爸媽,是我”。
兩人聽著這陌生的聲音,對視了一眼,江逸文,快速起身把門打開。
開門的瞬間,江逸文看著眼前瘦弱的女孩,長相與妻子有七分像,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薑挽歌在看到江父那張與自己有些相似的眉眼時,便篤定這就是原主的親生父母,以後也是她的父母。
薑挽歌壓低聲音說道:“爸,先讓我進去”。
江逸文如夢初醒,趕忙側身讓薑挽歌進屋,隨後又迅速把門掩上。
屋內,昏黃的光線在寒風中搖曳不定,薑挽歌這才看清父母的模樣,他們麵容憔悴、身形消瘦,衣衫也破舊不堪,顯然這些天吃了不少苦頭。
母親沈鳶靠在床邊,眼神中滿是驚訝與疑惑,還帶著一絲久病未愈的疲態。
薑挽歌眼眶泛紅,放下背簍,快步走到母親床邊,坐在僵硬的木板床上,緊緊握著她那粗糙又冰涼的手,順帶給她把了個脈。
薑挽歌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暗忖母親這身體狀況比她預想的還要糟糕,氣血虧虛,又受了寒氣入體,長久的勞累與憂思讓她的身體不堪重負,落下了諸多病根。
她不動聲色抽迴手,江逸文與沈鳶不發一語定定看著薑挽歌,隻是眼中都溢滿了淚水。
沈鳶囁嚅著說道:“你...你是那個孩子?”
薑挽歌重重點頭,紅著眼說道:“爸媽,是我,是那個與江映蓉抱錯的孩子”。
江逸文身形猛地一震,眼中滿是震驚與恍然,他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半晌發不出聲。
許久,才哽咽著開口:“這麼多年……苦了你了,孩子”。
薑挽歌強忍著淚水,輕輕搖頭:“爸媽,都過去了,咱們一家人能團聚就好”。
“我現在在向陽大隊過得挺好的,還學了醫術,成了赤腳醫生,能幫鄉親們看病”。
說著,她打開背簍,拿出裏麵的草藥、又把包裏帶來的棉衣、棉褲、被子都拿了出來。
緊接著又從隨身的布包裏拿了六個肉包子,十個白麵饅頭出來。
“爸媽,我給你們帶了些吃的、用的,還有藥,媽,您身體太虛弱了,得好好調養”。
說著,她把白天采的藥,拿了些出來,把藥搗碎。
趁著爸媽不注意往裏麵加了些靈泉水“媽,你把這個喝了,待過幾天我找到了其他的藥,再給你拿過來”。
沈鳶接過碗喝了個幹淨,喝下才沒多久,她便感覺自己身子輕快了不少,連日來的疲憊好似都一掃而空。
薑挽歌見爸媽呆愣看著她的模樣,笑著低聲說:“爸媽,包子你們快吃啊,待會涼了,今天第一次來隻帶了這些,待下一次,我再給你們帶點別的”。
江逸文和沈鳶這才迴過神來,眼中滿是感動與疼惜,他們顫抖著雙手拿起包子,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沈鳶輕輕咬了一口包子,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她拿起一個包子塞到薑挽歌手裏哽咽著說道:“孩子,你也吃”。
薑挽歌笑著搖頭:“媽,我已經吃過了,這是特地給你們留的,趁包子還有餘溫,你們快吃,不用管我”。
說著,又起身,背對著他們,拿著一旁的碗裝了一大碗靈泉水。
江逸文夫妻倆已經自打來到這裏,每天都是糙麵糊糊,而且還不讓他們吃飽,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吃過這麼美味的包子了。
兩人大口大口吃著包子,江逸文一口氣吃了兩個肉包子,沈鳶胃口小,吃了一個便沒吃了。
倆人就著薑挽歌端來的水喝下,不知是不是兩人的錯覺,隻覺這水入口清冽甘甜,不僅如此,感覺連帶著身上的疲憊感都驅散了。
不過二人並未多想,隻以為是見到親生女兒,心裏積壓的陰霾驅散了些。
沈鳶目光滿是慈愛與疼惜看著薑挽歌:“孩子,對不起,這些年你一個人在外受苦了,都怪我們沒能及時發現,你們被抱錯了,害你流落在外,吃了這麼多苦頭”。
薑挽歌紅著眼強扯出一抹笑:“爸媽,這不怪你們,你們別自責,況且,我這些年生活得也很好,你們不必內疚”。
薑逸文好似突然反應過來問道:“挽歌,你剛說你來到了一旁的向陽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