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薑挽歌迴到家中,也是滿心憤懣,坐在床邊久久凝視著窗外的夜色。
她心裏清楚,父母是為她好,怕她衝動惹禍上身,可父親無端遭受這般毒打,她怎能裝作若無其事?
那革委會的人平日裏作威作福,仗著權勢欺壓百姓,這次竟敢公然傷人,絕不能輕易放過。
她在腦海中仔細盤算著,如何才能不動聲色地揭露他們的惡行,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可思來想去,也沒想出一個有用的辦法,正如顧爺爺說的,山高皇帝遠,這些人更是無法無天。
既然明的來不了,那就來暗的,做下決定後,薑挽歌稀裏糊塗便睡了過去。
原本今天,她計劃再進一趟山的,目的就是去看看,爸媽工作的地方在哪裏,也要讓那傷害父親的革委會的人付出代價。
可今天是給村民會診的日子,若是推遲,讓大家跑空,隻怕這些村民會說她擺架子。
無奈之下,她隻得去會診,她拿著個包子,邊走邊吃,隻盼今天的會診能早點結束,也好找革委會的人算賬。
薑挽歌本以為她來得夠早了,隻是沒想到這些村民來得比她還早,此時,門口都聚滿了人。
村民們見她來,都熱情的上前打招唿“薑醫(yī)生,你來啦”。
“薑知青,你來這麼早,這可真是敬業(yè)啊”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話語間都是對薑挽歌的誇讚與信賴。
她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唿,便急忙拿出鑰匙,把門打開。
她把門一打開,大家便一窩蜂往房間裏擠。
薑挽歌蹙眉大聲說道:“鄉(xiāng)親們,大家按照順序排好隊,不然亂糟糟的影響我給大家檢查,你們按照你們來的時間去外麵排隊,我叫一個便進來一個”。
眾人聽到薑挽歌的唿喊,這才意識到剛才的舉動有些不妥,都略帶歉意地笑了笑,開始自覺地在門口排起了長隊。
薑挽歌看著大家秩序漸明,微微鬆了口氣,走進屋內,迅速將平日裏出診用的醫(yī)藥箱、聽診器等器具擺放整齊,又把桌椅挪到光線較好的位置,方便待會兒給大家檢查。
她剛準備就緒,排在第一位的是位年逾古稀的老奶奶,被家人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走進來。
老奶奶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幾分痛苦,嘴裏念叨著:“薑醫(yī)生啊,我這老胳膊老腿兒最近疼得厲害,晚上都睡不好覺咯”。
薑挽歌趕忙迎上去,扶著老奶奶慢慢坐下“奶奶,您別著急,我先給您看看”。
說著,她拿起聽診器,仔細地在老奶奶胸口、後背聽了聽,又輕輕捏了捏老奶奶疼痛的關節(jié)。
憑借著自己紮實的醫(yī)術知識和以往的經驗,初步判斷老奶奶是患了風濕性關節(jié)炎,再加上年紀大了,身體機能衰退,疼痛才愈發(fā)明顯。
“奶奶,您這是得了風濕性關節(jié)炎,這樣,我先給您紮個針”。
老奶奶笑著迴應:“薑醫(yī)生,我相信你的醫(yī)術,你想怎麼紮就怎麼紮”。
薑挽歌笑了笑,沒說話,心裏暗道還真是個有趣的老婆子。
她邊從醫(yī)藥箱裏熟練地取出銀針包,把銀針消毒後,挽起老奶奶的褲管,找準穴位紮了下去。
紮完腿後,又挽起老奶奶的袖子,找準穴位又快又準的紮了下去。
紮完針,老奶奶便滿臉喜色:“薑醫(yī)生,我的手和腿都不疼了,這麼些年了,我的手腳第一次感覺這麼舒服,你真是太厲害了”。
薑挽歌一邊消毒把銀針放入銀針包,一邊笑著對老奶奶說道:“奶奶,這才開始呢,後續(xù)還得鞏固”。
說著薑挽歌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幾帖自己特製的草藥膏,耐心地向老奶奶解釋。
“奶奶,這藥膏您每天睡前擦一擦,擦的時候輕輕按摩一會兒,讓藥效更好地滲透進去”。
“還有啊,最近天氣涼了,您要多注意保暖,別讓關節(jié)受寒”。
老奶奶接過藥膏,連連點頭,嘴裏念叨著:“姑娘,你心善,醫(yī)術又好,咱村裏有你,是大夥的福氣”。
薑挽歌笑了笑,扶著老奶奶起身,將她交給家人:“奶奶,您慢走,要是還有不舒服,隨時來找我”。
老奶奶正欲要走,突然想起什麼,忙轉身說道:“薑醫(yī)生,這診金多少錢呀?”
薑挽歌一愣嗎,對啊,第一次看診,連診金都忘了。
薑挽歌笑著說道:“奶奶,你們看著給就行,沒有錢也沒關係,可以用家裏的糧食,什麼都行”。
老奶奶聽了薑挽歌的話,眉開眼笑說道:“成,薑醫(yī)生那就謝謝你了,錢嘛,確實沒有多餘,家裏的紅薯倒是還有些,我這就讓他們迴去拿來,還望薑醫(yī)生你不要嫌棄才是”。
薑挽歌微微一笑:“奶奶,您這是說的哪兒的話,我怎會嫌棄”。
老奶奶讓陪同的家人迴去拿紅薯,自己則是腿腳麻利笑嗬嗬的走了出去,哪點還有進門時一瘸一拐蹣跚的模樣。
原本有些村民對薑挽歌的醫(yī)術還持懷疑態(tài)度,在看到容奶奶容光煥發(fā)出來時,一個個都不可置信瞪大了雙眼。
容奶奶身體老毛病可是很多年了,以往出來走動,都少不了要家人扶著。
這才進去了不過短短半個小時,就跟換了個人似的,這變化,實在令人稱奇。
容奶奶更是笑著大聲說道:“薑醫(yī)生醫(yī)術高超,真是我們村裏人的福氣,大家可一定要對薑醫(yī)生尊敬些才是,若是有哪個不長眼睛的得罪了薑醫(yī)生,我第一個找他算賬”。
眾人聽榮奶奶這麼一說,大家看薑挽歌的眼神,除了之前的熱情與信賴,更是多了幾分敬畏與尊崇。
屋內的薑挽歌聽著容奶奶對她這般維護,心裏暖暖的,她清了清嗓子喊道:“下一個”。
緊接著進來的是個婦人,帶著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男孩子病懨懨的,沒有一點精神。
一進門婦人便紅著眼說道:“薑醫(yī)生,麻煩你快幫我家壯壯看看”。
薑挽歌沒急著給孩子看診,而是問道:“大嬸,孩子都是什麼癥狀,你仔細說來”。
婦人抹了一把淚說道:“一個周前,壯壯精神頭便一日不如一日,也沒發(fā)燒咳嗽,身上更是沒有哪裏疼痛”。
“衛(wèi)生院我們也去看了,醫(yī)生都說沒有問題,薑醫(yī)生,我知道您醫(yī)術高超,麻煩您救救我兒子”,說著,就要下跪,被薑挽歌一把扶住。
“大嬸,你先別急,我先給孩子做個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