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挽歌並不相信,就憑這老太婆,能有如此大的能耐搞來如此稀罕的東西。
而且她甚至還隱隱嗅到了陰謀的氣息,這怎麼看都像是衝著她來的,。
若是劉愛花在她接生的途出了岔子,想必她這個赤腳醫生的生涯也算是走到頭了。
不僅如此還極有可能,麵臨牢獄之災。
薑挽歌眉心蹙起,都能夾死一隻蒼蠅。
她在腦子裏不斷迴想,到底是誰會這麼大費周章,不遺餘力給她下死手?
思來想去,所有矛頭都指向趙小梅,畢竟來這兒後與她結仇的唯她一人。
想至此,她眼中閃過一絲暗芒!
李老婆子聽到薑挽歌的質問,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哆哆嗦嗦地張口說道。
“什麼是烏頭惡血劑,老婆子我不明白你在說啥”。
薑挽歌見她裝傻充愣的樣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大娘,事到如今你還在裝傻衝愣?這烏頭惡血劑可不是尋常物件”。
“你若是心裏沒有鬼,何必如此慌張?”
說罷,她上前一步,步步緊逼,李老婆子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我......我真不知道。 崩罾掀抛友凵耖W躲,聲音愈發抖得厲害。
“薑挽歌,你可不能冤枉好人,我就是想緩和我與兒媳婦的關係......”。
薑挽歌冷哼一聲,目光如炬:“你不說實話也成,那就報公安吧!讓警察親自來審問你,他們有的是你想不到的手段”。
李老婆子一聽“報公安”三個字,隻覺雙腿發軟,險些站不住腳。
她臉上的血色盡失,嘴唇顫抖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別……別報公安啊,薑醫生,我求你了!”
站在一旁的李二牛,終於反應過來,冷著臉沉聲問道。
“娘,你在碗裏動了手腳?”
李老婆子白著臉搖頭:“不......不是這樣的,你......你聽我解釋......”。
薑挽歌可沒給她辯駁的機會,冷冷說道:“這碗裏加了足量的烏頭惡血劑,產婦要是吃了,立馬會引發血崩,大出血不止,最終必死無疑”。
李二牛聽到“大出血”幾個字時,腦袋“嗡”地一聲炸開,整個人如墜冰窖。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李老婆子,眼中滿是震驚與憤怒。
“娘,你……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愛花她平日裏對你盡心盡力,孝順有加,你怎能如此狠心?”
李老婆子見兒子這般模樣,心中更是慌亂如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她涕淚橫飛地哀求著。
“二牛啊,娘錯了,娘真的錯了!娘是被豬油蒙了心,聽信了別人的讒言啊,娘沒想害自家人吶!”
劉愛花緊緊抱著孩子,白著一張臉冷冷地開口。
“娘,事實擺在眼前,你還在狡辯?要不是薑醫生醫術高超,我和孩子今日隻怕是要命喪黃泉”。
“平日裏,你對我百般刁難,我都默默忍了,可你怎能如此喪心病狂?下這樣的毒手,我的孩子也是你的親孫子啊!”
說著,豆大的淚珠劃過她的臉頰,落在繈褓上。
薑挽歌敏銳地捕捉到她話裏的關鍵信息,追問道。
“大娘,你說你是聽了別人的讒言?那個慫恿你的人是誰?想必東西也是她給你的吧?”
李老婆子聽到這兒這話,身子猛地一顫,嘴唇緊抿,卻並未迴答薑挽歌的問題。
薑挽歌見狀薄唇輕啟:“大娘,你要是還不說實話,那我就隻能報公安了”。
李大娘還未說話,就見一個女子箭步從門外衝了進來。
她臉色極為難看的看著李大娘:“娘,你怎能如此糊塗,竟對愛花和孩子下毒手?”
李大娘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隨即,女子立馬換了一副討好的嘴臉,拉著薑挽歌的手。
“薑醫生,有話好好說,都是鄰裏鄉親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何必鬧到報公安那一步呢,你說是不是?”
薑挽歌冷著臉,不動聲色抽迴自己的手,對她的示好視而不見。
“大娘,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若是報了公安,他們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
李大娘滿臉糾結,還在猶豫要不要說實話。
陳香香見薑挽歌不理會她,臉色很是難看,可見自家娘還拎不清狀況,就氣不打一處來。
“娘,你趕緊說啊,你可得為家裏的人想想啊”。
她可不想被村裏人指指點點,被別人戳一輩子脊梁骨!
李老太婆臉色慘白,抬起滿是淚痕的臉說道。
“是......是趙小梅,是她給我的,她說這藥不會要了愛花的命,隻會讓她的身子差一些”。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想要愛花的命啊,你們要相信我”。
薑挽歌見她承認,當即開口道:“李大哥,我看這事還是把隊長請來吧”。
李二牛滿臉失望看了一眼自己母親,收迴目光點了點頭。
“嗯,我這就去把隊長請來”。
李大娘見狀,撲上前一把抱住李二牛的腿。
“不,不能叫隊長來,若是這事被他知曉,村裏的人還怎麼看我?你們也不想被戳脊梁骨吧?”
陳香香也笑著上前附和:“二牛,娘說得對,這不愛花和孩子不也沒事,要不這事就算了吧”。
李二牛甩開李大娘的束縛,冷冷說道“人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再者,要不是薑醫生醫術高超,隻怕此刻我的妻兒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說罷,便頭也不迴的抬腿出門,直奔隊長家而去。
陳香香見李二牛頭也不迴的走了,頓時惱羞成怒,她目光轉而憤怒的瞪向薑挽歌。
“薑挽歌,算起來,我們家這事也是因你而起,現在愛花她們都沒事,你也別小題大做再鬧到報公安了,行不行?”
薑挽歌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李大哥說得對,人嘛,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李大娘此刻,追悔莫及,隻恨自己一時糊塗,才幹出這等蠢事!
她一想到若是薑挽歌鐵了心要報公安,自己這把老骨頭隻怕是餘生都得在牢裏度過。
想至此她後怕不已,她轉身衝到薑挽歌麵前跪下。
“薑醫生,我求你,能不能不要報公安,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我這一把年紀了,真不想坐牢,你能不能看在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份兒上,饒了我這一次?”
薑挽歌後退一步,居高臨下冷冷看著她:“你在做這事之前,怎麼就沒想過會有這種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