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才魚肚白薑挽歌便騎著自行車去了市裏。
之前住招待所沒事與王大妮聊天時,她便把市區的黑市了解了個清楚。
不多時,薑挽歌便來到了西郊一個廢棄的大院。
找了個隱蔽的地兒便把自己行車收進了空間。
又換了一套灰撲撲的衣服,拿了條圍巾把自己裹了個嚴實,便拎著籃子出了空間。
黑市門口有專人把守著,薑挽歌熟練掏出五分錢遞給守門員,便快速進了院子。
黑市的人不算太多,她剛進來便見有人在賣雞蛋,便疾步走了過去。
“這雞蛋怎麼賣啊?”
賣雞蛋的是個精瘦的漢子:“雞蛋三毛錢一斤,不還價”。
薑挽歌蹲下身,指尖撥弄著雞蛋:“你這雞蛋也太貴了些,之前我買的可都是兩毛五”說著便要起身離開。
漢子忙拉住了她的衣角,眼睛一轉。
“你要多少?你要是要得多我就給你算二毛八,這可是最低價了”。
薑挽歌語氣淡淡問道:“你這雞蛋有多少?”
“三十個”。
“兩毛五,我全要了”薑挽歌豪氣說道。
“哎呀大娘,你給得也太低了些,再加點,你這價格我也虧太多了”男子為難解釋道。
薑挽歌是故意變了身,衣服也是老年婦人的打扮。
薑挽歌一再堅持:“就兩毛五,不賣的話我去別處看看”。
男子急了忙又拉住了她:“好好好,就兩毛五我都給你”。
薑挽歌從布兜裏摸出疊得整整齊齊的紙幣,數出七塊五毛錢遞給漢子。
漢子一邊嘟囔著“真是賠本買賣”。
一邊快手快腳將三十個雞蛋碼進她的竹籃。
空間的野豬肉倒是挺多,但她不喜歡吃。
見有賣黑豬肉的薑挽歌也跟著圍了上去。
她要了一板豬油,五斤排骨、十斤五花肉、十斤瘦肉。
東西實在拿不下了,也沒什麼可買的這才出了黑市。
把東西放進空間,換了身行頭,這才出了空間。
她來時見到不遠處有家國營飯店,她打算去那吃碗餛飩再買些包子儲存在空間,吃的時候也方便些。
不多時,她便來到了國營飯店門口。
“同誌要一碗餛飩,五個肉包子打包”。
給了錢後,便端著餛飩坐在店裏吃了起來。
隻是剛吃了幾口,便見到了倒胃口的人。
顧野與王芳也來這吃早餐,薑挽歌實在不想理會,裝作沒看見。
可有時候就是這樣,你越不想搭理,越是有人上趕著湊上來。
顧野臉上掛著自認為得體的笑走到薑挽歌桌前打招唿。
“嫂子好,我們又見麵了”。
薑挽歌仿若未聞頭都沒抬繼續吃著碗裏的餛飩。
顧野見被忽視了個徹底,笑容僵在了臉上。
王芳見狀疾步上前把桌子拍得“砰砰”作響。
“哎,我說你是耳朵聾了還是咋的,沒聽見我對象與你打招唿?”
這時候國營飯店的人不少,都紛紛側目看了過來。
薑挽歌咽下嘴裏的餛飩,冷聲道:“你誰啊?我認識你嗎?”
王芳噎得滿臉通紅,指甲狠狠摳著桌麵。
“裝什麼裝?我們昨天不是才見過?還真是仗著攀上了我對象的哥哥,你就目中無人了”。
“我目中無人?我都不認識你們,你們便在這對我大喊大叫,到底是誰更目中無人?”薑挽歌輕飄飄迴懟。
王芳可是囂張慣了,在京都仗著身份個個都巴結她。
被捧習慣了如今碰到薑挽歌這樣絲毫不給她麵子的,這讓她如何能咽下這口惡氣?
王芳惱羞成怒道:“賤人,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說罷揚手便要打薑挽歌,可她薑挽歌向來就不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而是遇強則強!
薑挽歌鉗製住她揮過來的手,嘲諷一笑。
“怎麼?說不過便惱羞成怒要打人?”
王芳想把手收迴,可被薑挽歌死死鉗製住,無論她怎麼用力都掙脫不了。
“賤人,你趕緊給我鬆手”。
薑挽歌似笑非笑:“好啊”。
薑挽歌順勢一推,便一屁股蹲摔在了地上,穿的裙子有些短,底下的春光乍現。
圍觀的眾人見此一幕,看著王芳的眼神中滿是鄙夷。
顧野見狀,急忙把王芳攙扶起來。
“芳兒,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到哪裏?”
王芳甩開他的手,看著眾人鄙夷的目光,心底怒火噌噌往上冒。
“顧野,你可真孬,對象被別人這般欺辱,屁都不敢放一個,果然還是我看錯你了”王芳不管不顧大聲嘶吼道。
顧野臉色陰沉,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可王芳可是首長最疼愛的孫子。
若是把王芳娶迴家,他的仕途便能更上一層樓。
這般想著,顧野臉上陰沉的臉色瞬間變得柔和了起來。
“芳芳,是我不好,我保護好你”。
隨即他冷眼看著薑挽歌:“嫂子,你也真是的,我們好心與你打招唿你不領情也就算了,何苦咄咄逼人?”
薑挽歌冷哼一聲:“我咄咄逼人?你要是腦子不好就去醫院看看”。
說罷,薑挽歌直接起身走了,今兒個還得請顧梟的兄弟們吃飯,沒閑功夫與這些腦殘掰扯。
顧野見薑挽歌這麼看不起他,怒從心起。
顧梟看不起他就算了,這一個鄉野丫頭,也看不起他,這讓他怎能忍下?
薑挽歌前腳剛走,顧野與王芳點的早餐都沒吃,便匆匆跟了上去。
顧野他們開的是汽車,薑挽歌才走沒多遠,感知到一直緊追在後麵的車子,唇角微勾。
有的人就是這樣,仗著身份就不知天高地厚。
若非要貼上來,那就別怪她教他們如何好好做人!
不管是進城還是出城市,都要經過一段荒無人煙的路。
薑挽歌在前麵晃晃悠悠騎著車,車裏王芳眼底滿是陰毒之色。
“顧野,給我撞上去,你把控好力度,人別撞死了就成”。
顧野神色一怔:“芳芳,這會不會不好?”
王芳看他的眼神滿是嫌棄:“光顧梟就夠你對付了,這賤人也是個刺頭,你若是不想以後被他們壓一頭,就按我說的做”。
一想到父親總是時不時把顧梟拿來與他作對比,甚至還說他們精心培養他,還不如一個放養的。
想至此,他心裏滿是不甘,眼底的恨意近乎化為了實質。
顧梟不是看不起他,好啊,那他便把他珍視的都毀了。
一腳油門踩到底,汽車飛馳而過,濺起一地灰塵。
薑挽歌感知到飛馳過來的車,加快了蹬車的速度。
想置她於死地?那便看是誰先死!
自行車輪子被她蹬得隻能看見一道殘影,顧野見薑挽歌在前麵拚命逃竄。
心底滿是暢快全然不知道即將來臨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