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華連見狀,不情不願從口袋裏摸出一折疊好的手帕。
她把帕子打開,從裏麵數了五張大團結出來。
“挽歌啊,這是五十塊錢,你先拿著,剩下的你吃好飯再給你”她賠著笑臉,把鈔票往薑挽歌麵前推了推。
薑挽歌冷笑一聲:“五十?你們打發叫花子呢?”
嘴巴上這麼說著,卻還是伸手接過那五十塊,裝進衣兜裏。
劉華蓮見她收了錢,以為她這是鬆了口。
她笑著伸手要拉她,被薑挽歌躲過。
“還是那句話,錢不給齊,我就走”。
“既然你們這麼沒誠意,那我也沒必要再待下去”。
薑挽歌說完,轉身就要往門外走。
劉華蓮頓時慌了神,臉上的笑容僵住,急忙上前攔住她。
“哎喲,挽歌,你這是做什麼!”
她一把拽住薑挽歌的袖子,聲音裏帶著幾分急切。
“咱們有話好好說嘛”。
薑挽歌冷冷地甩開她的手,眼神銳利如刀。
“好好說?你們拿五十塊錢就想打發我,這叫好好說?”
劉華蓮在心底把薑挽歌罵了個遍,但為看了成事。
她一咬牙說道:“挽歌,你先等等,我這就迴房去拿”。
薑挽歌挑眉,這才過去短短幾個月。
這死婆子竟又有了這麼多存款?倒是讓她刮目相看啊?
薑挽歌坐迴了原來的位置,目光淡淡瞥了眼對麵吃得滿嘴流油的三人。
薑有才看劉愛花母子絲毫不客氣,眼看桌上的飯菜都快見了底。
他急忙端起碗吃了起來,江映蓉則是守在薑母的房間門口。
都說一孕傻三年,她早把下藥一事忘了個徹底。
有了上次的教訓,劉華蓮把錢分了很多個地方藏著。
過了好一會兒,劉華蓮才拿著錢出來。
薑挽歌起身直接伸手拿過她手中的錢。
“挽歌,這補償錢你也收了,可以坐下吃飯了吧”。
劉華蓮在心裏咒罵:小賤蹄子,待你成了大柱的人,老娘定要好好收拾你。
薑挽歌笑盈盈說道:“飯菜都被吃完了,還吃什麼吃”。
“看在你們給我這補償款的份兒上,我就不與你們計較了”。
說罷,薑挽歌腳底抹油,直接離開了。
劉華蓮見滿滿一桌子菜被吃了個幹淨,臉色難看至極。
劉愛花用衣角擦了擦嘴巴,笑著說道。
“劉嫂子,不好意思啊,我們很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了,吃起來就......”。
她的話還未說完,江映蓉便尖著嗓子問道。
“這番茄雞蛋湯,你...你們也喝了?”
劉愛花笑著點頭,還不忘拍馬屁。
“映蓉啊,不愧是你做的拿手好菜,就是好吃”。
說著她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
江映蓉聞言眼前一黑,險些氣暈過去。
她踉蹌了幾步,幾乎是用吼。
“你們怎麼能喝這個,其他的還不夠你們吃嗎?”
劉愛花被這麼一吼,瞬間也來了氣。
“這飯菜不就是做來吃的?你要是不讓人吃,那就別端出來啊”。
她起身拉了一把自家女兒。
“小玲,我們走,既然這麼看不起我們,這相看一事就此作罷”。
薑大柱急了,起身立馬辯解。
“劉嬸子,你們別聽她胡說,小妹懷孕了,這脾氣就有些暴躁,還望你別與她一般見識”。
劉愛花也就是做做樣子,沒想真的走。
她剛才可是看見了,他們眼睛都不眨便給了那養女二百塊。
劉愛花眼珠子一轉,重新坐迴凳子上,陰陽怪氣道。
“喲,大柱啊,不是嬸子說你”。
“你們家這規矩可真有意思,養女都能隨隨便便拿二百塊錢走,這相看倒連口湯都喝不得了?”
劉華蓮拉著江映蓉進了廚房,壓低聲音問道。
“那藥,你下在了哪裏?”
江映蓉身子一抖,哆哆嗦嗦說道。
“最開始就是下在了薑挽歌的飯碗裏,可那賤人卻與大哥換了碗”。
“後...後來我把藥下在了番茄雞蛋湯裏”。
劉華蓮氣得渾身發抖,反手便給了她一巴掌。
“看都是你出的鬼主意,可有解藥?”
江映蓉捂著臉頰,搖了搖頭:“沒有”。
劉華蓮一聽,臉色瞬間煞白,抬手又給了她一巴掌。
江映蓉渾身力氣猶如被抽幹:“媽,我...我也沒想到他們會喝那湯”。
劉華蓮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打死這蠢貨。
但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她強壓下怒火,壓低聲音道:“那藥多久發作?”
江映蓉聲音細如蚊蠅:“...半...半個時辰...”。
她沒說的是,藥她下得很猛,或許都要不了半小時。
劉華蓮眼前一黑,差點站不穩。
她猛地推開江映蓉,快步走迴堂屋。
此刻屋內的四人,臉頰緋紅就好似喝醉酒了一般。
劉華蓮暗道不好,她忙轉身進了廚房。
“無論你用什麼辦法,都給我趕緊把解藥買迴來,我留下看著他們”。
江映蓉被劉華蓮推著出了門,她腳下發軟踉蹌著下樓往醫院跑去。
劉愛花熱得開始扯衣領子。
“奇怪,這才初春啊,怎麼會這麼熱”。
薑大柱盯著劉小玲移不開眼,少女緋紅的臉頰像熟透的蘋果。
他突然出手抓住吳小玲的手。
“玲妹妹,你真好看......”。
“混賬東西”。
劉愛花剛要發作,便見自家女兒也癡迷地看著薑大柱。
更可怕的是,她心裏也躁得慌,她的視線竟不難受控製的往薑有才的身上飄。
薑大柱也正癡癡地盯著劉愛花,眼神直勾勾的,嘴角還掛著傻笑。
劉華蓮見狀,急得直跳腳。
忽地她衝向廚房,舀了一盆水,往幾人身上潑去。
“都清醒清醒”。
冰涼的水讓幾人短暫迴神,劉愛花畢竟幾十歲的人。
見識的自然也多,她瞬間便意識到了不對勁。
她猛然起身,板凳都被她帶翻在地。
“劉華蓮!你們家這飯菜裏放了什麼?”
她厲聲質問,卻發現自己的愈發燥熱了,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
薑有才正趴在桌上,嘴裏含糊不清地念叨著什麼,完全沒注意到周圍的變化。
劉華蓮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堂屋,臉上堆著勉強的笑容。
“哎喲,大妹子,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酒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