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貞被男人突如其來的一聲嚇了一跳,萌萌本來清脆如銀鈴的聲音此時此刻變得如同老嫗。
“嗬嗬……我好餓……”
男人像是看到什麼令他無比恐懼的事物,雙腿一軟跌坐在地,手腳並用往公寓裏爬。
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就會如此,渾身無力,那男人就是這樣,他沒爬幾步,萌萌就一步一步跟著他走進公寓。
一陣讓人牙酸的聲音傳入謝元貞耳中,像是野獸在啃食肉類,可惜謝元貞看不到,因為那扇門已經緩緩關上。
過了好一會兒,房門再次打開,渾身是血的萌萌從公寓內走出。
謝元貞定睛一看,萌萌的臉哪裏還有人樣?不,或許這早已不是萌萌,這分明就是一個長著八條腿的怪物!
萌萌體型龐大,身體變成橢圓形,那八條腿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尖刺,看起來猶如一隻化為原型的蜘蛛精。
謝元貞打開天眼,能看到萌萌身上一片黑沉沉的氣,那如墨的黑裏夾雜著一縷縷鮮紅,十分瘮人,一看就很危險。
意識到什麼,謝元貞連忙後退一步,放下貓眼的蓋子,屏住唿吸縮到角落。
她感覺到了萌萌看過來的視線,那視線猶如實質,幾乎能穿透這扇並不算厚的防盜門。
後背滲出冷汗,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在門外停留了好一會兒,之後漸行漸遠。
謝元貞沒有再次趴在貓眼上往外看的勇氣,在角落裏又站了許久,才輕手輕腳迴臥室躺下。
……
……
進入副本後,無法查看群聊消息,也無法再私聊好友。
這個副本不像是在新手副本那樣還能和隊友商量,玫瑰和方齊看樣子已經結盟,老肖也不像是願意搭理人的樣子,謝元貞隻能自己思考目前的處境。
眼下才過去一天,還有六天,也不知道自己的公寓門什麼時候會被敲響。
至於說搬去外麵住?謝元貞從來沒有想過,本來遊戲任務就是在這個公寓內存活7天,要是搬出去,不就相當於放棄任務?那會不會像萌萌一樣變成怪物?
一切都不得而知,眼下謝元貞也沒有精力去思考,因為公寓大門被關上了。
謝元貞一大早出門,打車去了昨天去過的商場,在地下一層的商場瘋狂采購了一波。
到達府城後,她一下花了太多銀子,小鶴勸了她好幾迴,畢竟她們主仆二人都沒有能掙銀錢的本事,手裏有錢還是應當省著一點花,畢竟她們現(xiàn)在是在隻出不進的階段。
所以昨天謝元貞在超市裏見到那些精美的玻璃製品後,就產生了一個想法,她想在府城開一間鋪子,專門賣從遊戲裏帶出去的奇珍異寶。
在超市裏一連買了三十套玻璃茶具,把貨架上有的款式都買了,又碰上超市某個日化用品的品牌搞活動,買一送一,她毫不猶豫買了好些洗漱和搽臉用的東西。
這些即便不放到鋪子售賣,她和小鶴以及家中下人也能用。
大買特買一通,迴到公寓,剛和張全打完招唿,公寓的大門就突然被關上。
被關上的不是那道玻璃門,而是最外頭的大鐵門。
張全的臉色在鐵門被關上的瞬間變得十分難看,見謝元貞一副驚疑不定的模樣,張全臉上扯出一個萬分難看的笑,走到她身邊小聲安慰道:“別擔心,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上頭發(fā)現(xiàn)出現(xiàn)了傳染病,咱們公寓也有人感染,之前失蹤的人就是因為染病被秘密帶走了。”
“現(xiàn)在說是要隔離,你公寓裏有吃的沒有?沒有的話趕緊在便利店囤一點,可能要隔離十天半個月左右。”
經過張全這麼一提醒,謝元貞感激的點了點頭,“謝謝張叔。”
張全擺了擺手,“你記得隔離期間不要亂走,誰也不知道那傳染病是通過什麼傳染的,小心一點總沒有什麼錯。”
謝元貞再次輕聲道謝,轉身走進便利店。
便利店這會兒已經有不少人,有些吵嚷,都是公寓的住戶,謝元貞用天眼查看了一下,每個人身上都纏繞著黑氣,且有些人的臉快被黑氣完全給遮蓋住了,她差點看不清他們的臉。
她買了一件礦泉水,又搶了十來個麵包,和一些餅幹、士力架之類能飽腹的東西。
用現(xiàn)金結完賬,搬著東西從便利店出來,張全見她搬著這麼多東西,忙不迭過來幫忙。
謝元貞順勢把幾包餅幹塞到保安室的辦公桌上,還扯下門後掛著的保安服蓋住。
張全很不好意思,低聲道了謝,不忘加上一句,“等隔離結束了,叔就還你。”
謝元貞笑著搖頭,“不用客氣,咱們同住一個公寓,在這種艱難的時候是該互相幫助。”
就衝張全提醒她,讓她盡早搬離公寓,她覺得這一點好處給得就不虧。
張全還要盯著大堂,防止住戶們亂起來,所以就沒送謝元貞上樓,隻幫著她把東西搬進電梯。
……
……
電梯到了2樓停下,門一打開,謝元貞就對上在門口親得難舍難分的二人,正是方齊和玫瑰。
方齊現(xiàn)在沒有穿白大褂,穿著一件白色襯衣,袖子挽到手肘的位置,露出結實的肌肉。
玫瑰身著一條紅裙,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他胸口,兩人旁若無人接吻,謝元貞的臉一下子紅到脖子,手忙腳亂按了關門鍵。
電梯到達三樓,再次停下,進來一個穿著藍白校服背著黑色書包的男生。
男生體型微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手裏拿著一本書正在看。
因為戚玉上個副本就是穿著差不多這樣的校服,謝元貞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電梯上行,這迴沒有再進來人,順利到達5樓。
出電梯時,見謝元貞東西多,那男生還順手幫了一把,把那件礦泉水搬了出去。
低聲道完謝,趁著走廊裏沒人,把東西收進背包,謝元貞看向昨晚出事的那一間公寓。
房門大開,露出裏頭亂糟糟的屋子,可詭異的是,屋裏並不見一滴血,甚至除了亂,連一點血跡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