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另一個人並不是玫瑰,而是老肖。
老肖的聲音聽不出語氣,他沒有反駁方齊,問起了另一個人。
“玫瑰真的是死在怪物手上的嗎?”
隔著防盜門,謝元貞都能感受到門外頓時一靜。
片刻後,方齊笑了起來,聽著底氣十足。
“當然了,那可是中級怪物,我們倆加起來都不是那怪物的對手!
老肖沒說話,但謝元貞聽到了一道遠去的腳步聲,門外方齊的聲音還在繼續,“再怎麼說她跟我都睡了一晚,我怎麼可能會看著她死?”
他的聲音不小,足夠門內的謝元貞聽得清清楚楚。
對於這樣粗鄙的話,她不想多做評價,但直覺告訴她,玫瑰的死很有可能和方齊有關,且方齊很有可能不止是3級。
不過她不打算和他們合作,比起她這種新手玩家,在老玩家眼裏可能就是馬前卒或者是積分,在沒什麼實力前,在遊戲裏還是離老玩家遠一些為好。
等到方齊的腳步聲遠去,謝元貞小心翼翼趴在貓眼上看了一眼,見到門口沒人,才打開了房門,但她開門以後才發現自己被騙了,方齊根本就沒有離開。
她剛打開門,就對上方齊似笑非笑的眼。
方齊仍然穿著白色襯衣,隻不過今天的袖子沒有再挽起,雙手抱臂靠在走廊上。
見謝元貞開門,還衝她吹了一聲口哨。
“嗨,小鶴,我就知道你肯定還沒死!
謝元貞:……
失策了,就不該這麼急著開門。
她扯了扯唇,臉上的表情不鹹不淡,對方齊點了點頭,“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方齊眉眼上挑,之前溫文爾雅的氣質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羈,也顯得他不像個好人。
見謝元貞這樣的態度,也沒覺得有什麼,而是興致勃勃耍起了想要結盟的事。
“你一個人住太危險了,要不搬下來跟我一起?我雖然隻有3級,但要護住你一個1級菜鳥絕對沒有問題。”
謝元貞盯著他,不禁想起剛才聽到老肖說的那一句話。
【玫瑰真的是死在怪物手上的嗎?】
反正她不信,她覺得玫瑰多半是死在麵前,這個男人手上。
所以她自然不會步玫瑰的後塵。
謝元貞極其有禮貌的笑了笑,用不鹹不淡,卻又毋庸置疑的語氣道:“不用了,我還是一個人住比較習慣!
她是個不算傳統的人,也明白玫瑰為什麼之前會選擇跟方齊廝混在一起,隻是為了在遊戲中生存下去而已。
聽到她拒絕,方齊沒覺得意外,因為從一開始,謝元貞的表現就和玫瑰不一樣。
看似沒有存在感,但其實一直在默默警惕周遭,於任何情況下都沒有放下戒心。
而且,她作為玩家,竟然能放下身段和無關緊要的npc保安打成一片。
方齊的表情絲毫未變,甚至笑容越發大了幾分,他看著謝元貞,語氣較之於剛才更加認真,“行,如果你改變主意,可以下樓來找我,你知道我住哪間的。”
謝元貞扯了扯唇角,算是應了他這話。
可是下樓去找他?那絕對不可能。
落在他手上,說不定比死在那些怪物手上還慘。
……
……
目送方齊走進電梯,謝元貞退迴屋中,直到聽到電梯下樓的動靜,才又重新出了門,她得去大堂看看。
乘坐電梯下樓,大堂裏聚集著好些住戶,其中就有老肖。
老肖的麵色看起來不太好,整個人像是纏繞著一層黑氣,謝元貞一下樓就注意到雙手抱臂站在角落裏的他。
用天眼查看一番,不止是老肖身上纏繞著黑氣,這大堂裏的其他人同樣也是。
謝元貞愣了愣,通過這幾次使用天眼的經驗,她知道這樣黑氣繚繞代表離死不遠。
也就是說……這大堂裏的人都會死?
不,不能這樣說,應該說……這大堂裏的人都會變成萌萌和豬臉男那樣的怪物。
謝元貞:……
她都想收迴自己昨晚的雄心壯誌了,以她現在的水平,一個低級怪物都差點讓她喪命。
要是公寓裏的人都變成怪物……她簡直不敢想……
可是要阻止怪物增多,是不是就意味著這些人不能死在怪物手上。
假設要阻止這些人死亡,她就得出手保護這些人。
但要保護這些人,靠她一個人的力量肯定不行,不過她可以試試能不能說動老肖,如果老肖願意和她聯手,那倒是可以試試這個方法。
要是老肖不願意,之後的五天,她也隻能縮在公寓裏不出來了。
想到就要去做,謝元貞深吸一口氣,抬腳走向老肖。
……
……
老肖的臉黑沉得嚇人,見謝元貞朝自己走來,並不覺得意外。
能拒絕方齊的合作,這小姑娘還算是個有腦子的。
老肖之前就聽說過方齊,晴天公會會長方晴的親弟弟,也是晴天公會的副會長。
所以在公寓外自我介紹環節,方齊自稱自己是3級玩家後,他直接就確定了,這個方齊,就是晴天公會的那個方齊。
聽說這人最喜歡玩弄人心,死在他手上的低等級玩家不計其數。
老肖加入的公會叫天狼,和晴天是死對頭,成員多是一些退伍老兵或者退役雇傭兵,他們平日裏最看不慣的就是晴天公會的那群神經病。
遊戲裏各個公會成員的資料都是通的,包括在現實的身份,隻是礙於不在同一位麵,無法直接在現實動手殺人。
謝元貞走到老肖麵前,揚起略顯稚嫩的臉,怯生生打了一句招唿,“肖叔!
老肖:……
算了,32歲,的確是當叔叔的年紀,他要是年輕的時候叛逆一點,指不定孩子都比麵前這小姑娘大。
他沉默點了點頭,算做是迴應。
謝元貞不想拐彎抹角,直接提出了合作請求。
她是真的挺急的,未來幾天不光要麵對怪物,還得防著盯上她的方齊。
“肖叔,有沒有興趣合作?”
老肖:……
他更沉默了。
謝元貞以為他沒興趣,抿了抿唇,不打算繼續遊說。
還是那句話,她現在真的很急。
就在她決定禮貌告辭的時候,老肖沉聲開了口,“怎麼個合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