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說著拗口的白話,4號嗤笑一聲,又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不知道在翻著什麼。
謝元貞沒跟她計較,剛來這裏,一切情況都是未知,不宜跟人起衝突。
2號嘴角往下一撇,有點想翻白眼,可對上謝元貞白生生的小臉,硬把即將翻出來的白眼憋了迴去。
“5號,你今年多大了?看起來很小的樣子。”2號低聲開口,默不作聲把自己那把刀往旁邊挪了挪。
謝元貞沒打算隱瞞,照實說了自己的年紀,“今天剛滿15。”
聽她報出年紀,2號愣了愣,喃喃道:“我就說怎麼看起來跟個初中生一樣,敢情還真是個初中生,天殺的什麼破遊戲……”
4號表麵上是在玩手機小遊戲,實際一直偷偷注意著她們的聊天,聽謝元貞說自己今天才15歲,整個人也是愣了愣,不過很快就緩了過來,頗為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那個、5號,你要不要來床上躺著休息一會兒?”
謝元貞不明白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但能躺躺,誰還願意坐著呢,遂幹脆點了點頭,“好。”
爬到床上躺下,謝元貞閉上眼,開始複盤進入這所謂的“死亡遊戲”後發生的一切。
要在酒店內存活三天,還沒有食物,剛才聽他們幾人說,五樓能找到吃的,所以,如果想要活下去,首先就是想辦法去五樓,而外麵有很多吃人的喪屍。
對付喪屍,至少需要趁手的武器,最好是殺傷力大一點,長一點。
她的斬龍短劍長度不夠,靠它殺喪屍的話,她隻能和喪屍近戰。
以她的身板和體力,很難不被抓傷或者咬傷,到時候難免被同化成吃人的怪物。
可她剛才觀察了一圈,房間內除了1號坐著的那把椅子,哪裏有能用來充作武器的東西?
正想著,4號冷不丁開了口。
“咱們要存活3天,肯定就得想辦法去5樓的餐廳才行,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吧。”
她捏著手機,力氣大到指尖隱隱泛白,仿佛要從這個小方塊上獲取力量。
3號一手捂著餓得“咕咕”直叫的肚子,一手拎著自己的電腦包,聞言點了點頭,“我剛剛看過,我們在3017,出門右轉,過兩個房間就是電梯,要是走樓梯的話,往左走,經過5個房間才能到樓梯的位置。”
2號靠在沙發上,一直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那還好,不算太遠。”
1號起身走到門口,趴在貓眼上往外看了一會兒,又垂頭喪氣走了迴來,“外頭走廊上有至少七八隻喪屍,情況對我們很不利。”
幾人紛紛走過去,排著隊往外看,謝元貞也下了床,跟著看了一眼。
走廊上的確有七八隻渾身是血的喪屍在來迴晃蕩,一邊晃蕩一邊對著緊閉的房門張望。
即使在如此柔和的燈光下,它們依舊看著十分駭人。
謝元貞不由再次緊了緊手心握著的斬龍短劍,要對付這樣的怪物,她真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之前打算殺了齊裕豐那個老家夥,也是想著出其不意,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而且老家夥是人,人命本就脆弱,不像是外頭的怪物,死了還能爬起來吃人。
“我手裏倒是有殺魚刀,你們可能需要找找武器。”2號眉頭再次皺起,掂了掂手裏的刀。
這把刀陪了她很多年,用得最是順手,她有點糾結,要是用這刀殺了喪屍,那以後是不是就不能用來殺魚了?
1號眼珠子一轉,飛快衝到剛才自己坐過的椅子前,一把抓住了椅子靠背。
他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意思表達得很明顯。
4號拿著自己的手機,抿了抿唇,目光在房間裏幾人的身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到3號身上。
“我、我不去不行嗎?”
3號被她看著,嘴巴動了動,終究說不出那個“行”字。
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人都是自私的,大家萍水相逢,憑什麼是我出去麵對危險找食物迴來,而不是你呢?
2號歎了口氣,“趁著現在大家都還有體力,得盡快去找食物,不然等都餓的沒力氣了,出去會更危險。”
至於說什麼就靠著喝水在房間裏躺三天,根本不現實。
餓三天,人都要餓出毛病,反正她不願意縮在房間裏挨餓。
見3號這樣的表現,4號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在心裏暗暗罵了一句,然後從枕頭底下摸出了她一早藏起來的煙灰缸。
“我就用這玩意兒,大不了跟它們拚了,死了當睡著。”
謝元貞一開始就注意到4號偷藏煙灰缸的事,隻不過沒有聲張,畢竟是臨時聚在一起的人,誰也不了解誰,而且她也不能確定這些人能不能信任。
3號看著自己手裏的電腦包,眼裏閃過一抹心疼,“我用它吧。”
他熬了一整夜做的方案,可惜了。
見大家都有了武器,謝元貞麵上適時露出局促不安的神色,她不準備讓這幾人知道自己手裏有匕首。
3號四下看了看,最後從辦公桌上抽出抽屜,“5號用這個吧,聊勝於無。”
謝元貞感激的接過,對他彎了彎唇,小聲道了句謝。
終於每個人的手都不空了,2號走進廁所,摁了衝水馬桶,果然看到衝出來的水呈深褐色,還夾雜著一股難聞的腥臭。
她麵色難看十分難看,開口道:“如果樓上能找到食物和水,並且有安全的地方,那我們就直接待在樓上。”
“不然我們還需要迴這個房間才行,水已經被汙染了。”
大家聽到了馬桶衝水的聲音,也聞到了那股惡臭,都不由自主握緊了手裏的武器。
這時候,1號打開自己空癟的書包,從裏頭掏出了一本漫畫書。
“一會兒可以把漫畫書扔出去吸引喪屍的注意力,然後我們就趁機往反方向跑。”
他說著,拿著漫畫書的那隻手做了個向前投擲的動作。
4號緊跟著提出疑問,“那我們是坐電梯還是走樓梯?畢竟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
她把自己的包帶放長,直接斜挎在了身上。
問完見沒有人迴答,好奇看向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