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所在的墓塚。
此刻的他滿臉鮮血,以往高傲的麵龐此時充滿疲憊之色,他本在同輩中鮮逢敵手,可眼前這具持刀血屍卻如同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如今的他身上多處肋骨斷裂,左臂肩膀骨折,臉上也被持刀血屍的鋼刀劃出一道可怖的傷口,從左側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傷口之深,隱約可見白骨。
“鬼東西,給我破!”
骨子裏的高傲不允許薛元就此放棄,他咬著牙,嘶吼著再次凝聚起體內僅存的一絲靈力,施展出 “破空元手” 中極為霸烈的一招 ——“乾坤破碎印”。
此印極為剛猛,對施展者也有著極大的反噬,需要承受無法想象的反震之力,稍有不慎,極有可能同歸於盡。
薛元單臂高舉,手上光芒大盛,一個巨大的靈印迅速成型。靈印如同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綻放出駭人的赤色光芒。他大喝一聲,將這蘊含著他全部力量的印法對著這血屍狠狠砸去。
血屍感受到了這一擊的強大威力,他的眼中第一次閃過一絲忌憚之色,但它並沒有退縮,而是張開雙臂,雙手持刀,一股淩厲霸道的刀光從刀身散發,化作一道猛虎虛影,朝著薛元的靈印撞去。
“轟!” 靈印與猛虎碰撞在一起,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整個空間都為之顫抖,仿佛隨時都會崩塌,光芒消散之後,薛元後背靠在石壁上,雙手因為無力而自然垂放,緊接著雙腿也支撐不住,“噗通” 一聲跪倒在地,顯然已無力再戰。
持刀血屍正麵承受薛元最強一擊,鋼刀崩裂,但肉身無大恙,依舊站在那裏,隻是一隻手臂被一股巨力扭曲,其他部位並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眼神依舊冰冷的看著薛元,依舊沒有任何言語,仿佛是個啞巴。
薛元絕望之際,他從懷中拿出一顆丹藥,這丹藥名為化靈丹,一直被他珍藏,是他爺爺在他獲得遺跡探索資格後交給他的,讓以備他不時之需。如今,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他顫抖著將化靈丹吞入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磅礴而精純的靈力瞬間在他體內爆發開來,薛元隻感覺一股熱流在體內橫衝直撞,他的經脈仿佛要被這股力量撐爆,這股力量恐怖的力量竟然直接開始衝擊著凝氣境與禦靈境之間的壁壘。
血屍臉色大變,快步上前,恐怖的拳頭猛然揮出,想要瞬間將薛元轟殺。
“轟!” 的一聲,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薛元體內破碎,一瞬間他成功突破到了禦靈境,一股強大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看著血屍剛猛無匹的拳頭臨近,薛元忍受住渾身嚴重傷勢帶來的劇烈痛苦,再次施展 “破空元手”,此時的 “破空元手” 在禦靈境的加持下,威力更甚從前,但血屍肉身強悍,又本就是禦靈境界,怡然不懼,一拳一掌轟然相撞,兩人紛紛被對方強大的力量震飛出去,一時間倒地不起。
此刻的薛元體內靈力得到補充,雖然傷勢嚴重,但胸腔中仿佛燃燒著一股無與倫比的怒火,他的靈竅隻打通了620個,本來在凝氣境界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可現在卻被逼提前進入了禦靈境。
念及於此,他恨意滔天,少年郎無邊的怒意仿佛化作一股鋼鐵般的意誌,支撐著他再次起身。
“今天,我和你隻能活一個!”薛元咬碎血牙,狀如癲魔,手臂如同鐵水澆鑄一般,釋放著熾熱的高溫,破空元手瘋狂施展,不顧防守對著血屍拚命轟擊,仿佛不知疲倦。
十拳、二十拳、三十拳、四十拳……薛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一共打出去多少拳,直到靈力再次耗盡,手臂無力舉起,攻擊才停了下來,此刻的血屍已經變成了一坨爛泥。
……
“吼……”痛苦的哀嚎聲在一處墓塚中迴蕩,一具體型巨大如同雄獅一般的血屍,此刻正承受著無邊的煎熬,卻無力反抗。
“魑魅魍魎,也敢在我麵前大放厥詞!”
此時的陽乾渾身釋放滔天的火焰,渾身散發出耀眼的金光,將陰暗詭異的墓塚完全照亮。他站立在一根鐵鏈末端,周身隱有金烏環繞,肉身如烈陽一般璀璨!洞笕辗偬旖洝返牧α吭谒w內如洶湧的巖漿般奔騰不息。
陽乾目光如炬,緊緊鎖定眼前的巨大血屍,口中念念有詞:“大日焚天,金烏降世!” 隨著他一聲暴喝,周身火焰瞬間凝聚成一隻巨大金烏。
金烏周身赤焰翻騰,長口大張,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鳴叫,攜帶著毀天滅地的高溫,朝著血屍猛撲而去。
血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它那巨大的身軀本能地想要躲避,卻發現自己的行動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著,這股力量源自陽乾的靈力壓製,讓它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竟難以挪動分毫。
金烏振翅,轉瞬即至,瞬間將血屍包裹。血屍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它那堅固的身軀在金烏的烈焰之下,開始迅速消融。
但這隻血屍肉身無比強大,仍憑借一股詭異的力量苦苦支撐。它身上散發著濃鬱的黑色陰氣,試圖與金烏赤焰相抗衡,那陰氣如墨汁一般,也在不斷侵蝕著金烏的身軀,想要將這熾熱的火焰撲滅。
陽乾冷哼一聲,“就憑你這點手段,也想阻擋我?癡心妄想!” 說罷,他雙手快速結印,周身金光愈發強盛,源源不斷地注入金烏體內。金烏得到了更為強大的力量加持,身上火焰暴漲,原本赤紅色的火焰,此刻竟隱隱泛出點點金光,溫度更是急速上升。
“啊……”血屍此刻除了哀嚎,無法發出其它言語。
赤金色的火焰如洶湧的潮水般,將血屍身上的陰氣迅速驅散。血屍的抵抗在陽乾這壓倒性的力量麵前,顯得如此不堪一擊。它的身軀在赤金火焰的炙烤下,開始一塊塊地脫落,化為飛灰飄散在空中。
“烈日熔金,萬象俱焚!”
陽乾絲毫不給機會,一輪虛幻的金色烈日於身後緩緩浮現。烈日散發著無盡的光芒與高溫,將整個墓塚照得如同白晝,金色烈日釋放出一道道粗大的光束,如同一根根金色的天柱,朝著垂死掙紮血屍轟然砸下。
血屍的身體在霸道到極致的轟擊下,直接化為灰燼,那痛苦的哀嚎聲也不再出現,隻留下陽乾傲然屹立在墓塚之中。
……
“賤人,看你往哪裏跑?”嶽遠山此刻雙眸通紅,嘴角露出淫邪的笑容,周身與陽乾一般,燦若神陽。
嶽遠山腳下,一具女性血屍口角溢血,顯然已經受傷。
她身形曼妙,曲線畢露,身上僅著一件薄如蟬翼且多處破損的血色紗衣,半遮半掩間,碩大的胸脯若隱若現。
女血屍的臉龐,雖已無血色,卻依舊保留著驚人的美貌。她雙眸狹長,眼尾上挑,眼中閃爍著幽綠的光芒,如同一潭深不見底的幽潭,透著致命的誘惑,混合著血腥氣,令人聞之頭暈目眩。
這具血屍天性淫邪,勾魂奪魄,從棺材中剛出來的一刻,眼眸流轉間就將嶽遠山控製,原本以為手到擒來,可以將嶽遠山精元吸幹。
可萬萬沒有想到,想象中已經被完全控製的嶽遠山麵對她竟然大打出手,至剛至陽的掌力直接將她打傷。
“就憑你也想蠱惑我?”嶽遠山仿佛入魔,第二掌直接將血屍破損的紗衣震碎,狂笑間竟然開始脫自己的衣服,“你的陰屍之力正好可以調和一下我體內的陽力!
“你不要過來!”女血屍驚駭欲絕,欲哭無淚,從來都是她采補男子陽氣,如今這個可怕的男子竟然要反過來采補她。
“放心,我會讓你享受到人間極樂,絲毫不會感受到任何痛苦。”嶽遠山放肆狂笑,無視血屍的哀求。
血屍知道自己一旦被采補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她更清楚,自己雖然是禦靈境,但在力量層麵卻根本不是嶽遠山的對手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心中抱著必死之心,體內一股詭異的靈力沿著諸多靈竅流轉,形成一朵花形圖案,然後對著欲行不軌的嶽遠山猛然噴出。
嶽遠山雖然狀態極為詭異,但依然保持謹慎,第三掌對著這股靈力拍出,靈力遇到掌力立刻消散,化為粉色煙霧從嶽遠山口鼻中進入身體。
“你這個變態,我就是死也不會便宜你,你就等著被欲念焚燒致死吧!”血屍對著嶽遠山發出一道惡毒的詛咒,隨後肉身竟然漸漸開始萎縮,不到數息,竟然化作枯骨。
“哼!算你死得快。”嶽遠山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環顧四周,無路可去,眼睛盯著原本躺著血屍的棺木,一道烈陽掌將棺材打得粉碎,仿佛發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咒罵之際,破碎的棺木開始形成一道詭異的旋渦,嶽遠山眼睛緊緊盯著旋渦,看著旋渦化為光柱與一側石壁中消散,隨後一處凹槽出現,內有靈血數滴,感受到靈血中的強大靈氣,嶽遠山欣喜若狂,一口將充滿血腥味的靈血吸入口中,臉上流露出滿足之色。
可片刻之後,他的神誌此刻猶如置身於一片混沌而熾熱的煉獄之中,理智被一股從肉身深處冒出的邪惡的欲望一點點啃噬。
他麵色潮紅得近乎詭異,額頭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將衣衫浸濕,雙眼布滿了血絲,目光中盡是迷離與狂熱,仿佛被欲望的惡魔完全占據。
身體止不住地微微顫抖,似是在與體內那股肆虐的淫欲奮力抗爭,卻又漸漸力不從心。他的唿吸變得急促而粗重,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壓抑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渴望。嘴裏不時發出含糊不清的低吟,聲音中滿是痛苦與掙紮,卻又夾雜著一絲無法自控的欲念。
瘋狂的嶽遠山暴虐的氣息無處宣泄,狂暴的拳頭猛砸眼前的凹槽,數拳之後,堅硬無比的石壁竟然被嶽遠山生生砸穿,一條幽暗的甬道出現在他的眼前,不知通往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