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孟京棠看著他深情且認真的模樣,內心不覺得有所感動,反而有些想笑。
有陸堯的前車之鑒在,她並不相信男人口中的誓言,更何況是沈聽瀾。
沈家公子哥流連花叢,這樣哄人的話,應該對很多女孩子說過吧。
而她當初之所以選擇陸堯,也不是單純的戀愛腦成分,是因為在陸堯那裏,她可以毫無保留地隨心所欲,占據(jù)百分百的主導地位。
雖然最後結果並不理想。
但至少陸堯曾經對她的那些好,是真真切切存在過的,她也實實在在享受了,最後也向他討了迴來。
所以她不覺得虧。
可沈聽瀾呢……
他的不確定性太大了。
所以她冒著得罪人的風險說道:“沈公子現(xiàn)在是娶不到心愛的人,所以退而求其次來娶我嗎?”
“可惜,我不願意。”
孟京棠果斷地下車離開。
他想睡,她可以陪,因為她有求於他。
可他想娶,她不願意。
酒吧。
高鳴的手搭上了沈聽瀾的胳膊:“最近忙什麼呢?”
跟著一起的人還有傅宴西。
先前在國外看不到人影也就算了,現(xiàn)在迴了國也碰不著幾迴麵。
坐在角落裏的男人睨了他們兩眼,注意力不在他們身上,盯著杯中酒悵然若失道:
“你們說,一個女孩子她願意陪你睡,卻不願意嫁給你,為的什麼。”
高鳴坐下後剝了瓣橘子扔進嘴裏,邊嚼邊說:“還能為什麼,欲擒故縱唄。”
“要不就是嫌你給的太少了,或者幹脆看不上你嘍。”
見沈聽瀾愁眉苦臉的模樣,一看就是為情所困。
他接著調侃道:“怎麼,還有你搞不定的女人?”
邊上的傅宴西心領神會,一針見血地點評道:“都說了小公主吃軟不吃硬,你那套對她沒用。”
孟京棠不缺錢,不缺愛,不缺關注。
所以她喜歡低三下四、可以隨意拿捏的那一款。
譬如:陸堯。
他們在一起的五年,沈聽瀾不在南城,了解得不夠透徹。
孟京棠玩陸堯跟遛狗似的。
後者既貪圖她的美貌,又舍不得作為她未婚夫帶來的權勢地位和頭頂光環(huán),沒能力還耐不住寂寞。
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個溫暖。
頂著孟京棠遠房堂妹的身份,小意溫柔的同時,還滿足了他的虛榮。
怎麼能不動心呢。
“原來是孟家那位啊。”
高鳴搖頭晃腦不作聲了。
孟晚陽的事沒辦成,他還以為他們沒戲了呢,結果都討論到結婚了,看來這迴是認真了。
他已經不記得上一個能讓沈聽瀾這麼認真的女人是誰了。
大約是宋凝吧。
不遠處,陸堯氣勢洶洶地來找孟京棠。
“孟京棠,你竟然敢耍我?!”
孟京棠無辜道:“陸少,何出此言啊。”
她聽不懂。
“難道不是你叫了溫暖,又喊了一大幫娛樂記者過來,故意壞我的名聲。”
是她又怎麼樣。
至於名聲。
他還有什麼名聲可被人破壞的。
像他這種既要又要的軟飯男,隻知道吃喝玩樂的二世祖,就應該從族譜上除名,然後定在恥辱柱上鞭屍,沉塘也不為過。
孟京棠輕蔑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現(xiàn)在是法製社會,媒體就算想要曝光豪門醜聞博熱度,也得有真材實料給人家挖啊。”
“陸少要是行得正坐得端,大可對外澄清就是了,實在不行一封律師函自證清白,怕什麼呢。”
那天晚上,溫暖和陸堯被圍堵在酒店,該拍的不該拍的都拍了,該報道的不該報道的也都報道了。
真真假假,很多時候往往都顯得不是特別重要。
畢竟絕大多數(shù)人們,隻願意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事實。
“你!”
陸堯被她懟得說不出話,憋了半天指著她的鼻子罵了句:“孟京棠,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難不成你還指望沈聽瀾最後能娶你不成,他不過是圖個新鮮,拿你當泄欲的工具,還真把自己當天仙了。”
啪!
孟京棠反手一個耳光打了過去。
陸堯想還手,沒得逞。
他高高揚起的手,因沈聽瀾的到來懸在了半空中。
“陸少,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興亂說,這麼淺顯的道理,你家裏大人沒教過你嗎。”
沈聽瀾走到孟京棠的身後側,手搭在她的腰間,是在宣示主權。
他冷聲朝隨行的保鏢吩咐道:“斷他一條胳膊。”
輕描淡寫的語氣,從頭到尾一個正眼都沒看過陸堯。
“沈……”孟京棠抬眸。
她試圖求情的話還沒說出口,聽到眼前的男人說道:“寶貝兒,我是在給你撐腰,你心軟求情,會讓我很沒麵子的。”
帶著蠱惑的邪魅感。
話音落,哢嚓一聲,陸堯的胳膊應該是斷了。
孟京棠揪著眉眼,不忍直視。
她沒想過鬧那麼複雜。
即使他不來,陸堯也未必有膽子動手,現(xiàn)在反倒是她理虧,過意不去了。
“幫他打120。”
沈聽瀾到底還是手下留情了。
孟京棠望著陸堯被人架著離開的背影,心有餘悸。
身後側的男人捏了捏她後腰處:“我送你迴去。”
顯然對她心軟的表情不是很滿意。
沈聽瀾送她迴的是半山別墅。
“去樓上洗澡?”
孟京棠進了主臥的浴室,洗完澡出來,沈聽瀾脫了西裝外套和襯衫,坐在沙發(fā)上,似乎是在抹藥。
房間裏藥酒的味道很嗆人。
她穿著浴袍緩緩靠近:“我?guī)湍惆伞!?br />
“嗯。”
孟京棠從他手中接過藥酒瓶,用棉簽蘸了些許,在他傷勢的淤青邊緣處仔細塗抹。
均勻的唿吸聲繚亂了咽喉。
孟京棠注意到坐著的男人拳頭不由自主地緊握,以為是傷口不舒服。
傷筋動骨一百天,上迴沈老太太打的那一下看著也挺嚴重的。
她小聲問道:“我弄疼你了嗎?”
沈聽瀾抓過她握著棉簽的手:“幫我。”
啊。
孟京棠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其他地方。
她瞥開了眼為難表示:“我不會。”
“是手還是用嘴?”
……簡直是已讀亂迴。
孟京棠站在原地局促不安,猶豫再三,伸手探入了西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