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京棠說著將手中的飯盒用力的扔到了茶幾上。
吳恙不敢多待,灰溜溜地走了。
辦公室的門赤裸裸地開在那裏。
沈聽瀾什麼也沒說,目不斜視地盯著坐在對麵沙發(fā)上的人。
孟京棠眼下的烏青很重,看起來像是沒睡好,人也顯得有些憔悴。
他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坐在旁邊沙發(fā)上的林媛媛見狀出聲表示道:“孟小姐,你也太強(qiáng)勢了,我和聽瀾聊完工作吃個飯而已,何必要搞得興師動眾,弄得大家都難堪。”
孟京棠勾唇笑笑,往沙發(fā)背椅上一靠,手指隨意地卷著頭發(fā),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根本沒有把林媛媛放在眼裏。
她譏諷道:“原來林小姐也知道勾引別人老公是件難堪的事情。”
“還有,以後當(dāng)著我先生的麵麻煩請稱唿我為‘沈太太’。”
一隻上趕著給人當(dāng)小三的雞,也沒什麼值得她尊重的。
林媛媛卻不以為意地說道:“孟小姐,一個稱唿而已,有什麼可計較的。”
“再說了,你們又還沒有正式辦婚禮,這麼著急想要確認(rèn)自己的身份,難道是怕聽瀾不認(rèn)賬?”
林媛媛越說越起勁,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底氣和自信。
都快趕上宋凝了。
可能是沈聽瀾給的吧。
她上迴把訂婚宴現(xiàn)場發(fā)生的事情拍成視頻後傳播了出去,沈聽瀾知道了也沒有跟她計較什麼。
想想也是,沈聽瀾對孟京棠能有幾分真情實感,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
林媛媛笑得得意。
孟京棠沒搭理她,抬眸看向和自己麵對麵坐著男人,玩味地問了句:“會嗎?”
她也很想知道,經(jīng)過這件事情,沈聽瀾到底會不會改變主意不認(rèn)賬。
她的這個沈太太還能做多久。
沈聽瀾迴得斬釘截鐵:“不會。”
他還著重強(qiáng)調(diào)了一句:“我說過你是我的太太,這一點,永遠(yuǎn)不會變。”
隻要有他沈聽瀾在,他的身邊自然會有孟京棠的位置,也隻會是她一個人。
林媛媛的臉色當(dāng)即變得難看了起來。
她坐在那裏,像是他們愛情告白的見證者一樣,更像是個小醜。
孟京棠轉(zhuǎn)頭瞥了眼林媛媛:“林小姐,聽清楚了嗎?”
林媛媛憤然站起身,拎著包,離開了辦公室。
她路過的時候,孟京棠還刻意往裏麵縮了縮膝蓋,給她騰地方。
心想的是:她的段位可比宋凝差多了,三言兩語就打發(fā)了,一點都沉不住氣。
林媛媛走後,沈聽瀾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冷聲問道:“滿意了?”
原本情緒稍稍轉(zhuǎn)好一些的孟京棠,被沈聽瀾的這句話問得又有些不高興了。
她耷著臉,沒說話,也沒在看他。
沈聽瀾又開口問道:“你今天過來找我有什麼事?”
孟京棠沒好氣地迴了句:“沒事就不能過來找你。”
“你隨意。”
沈聽瀾擺擺手表示惹不起。
孟京棠來他辦公室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統(tǒng)共加起來,算上今天是第四次。
第一次是來找他拍孟家的別墅。
第二次是來耍威風(fēng)、擺太太的譜。
第三次是來讓他調(diào)查玉佩的主人。
今天過來,卻沒事要找他,倒也算是件稀奇事了。
孟京棠忍不住質(zhì)問道:“她為什麼會在你的辦公室?”
沈聽瀾迴得很平淡:“和林氏有個項目在談,她是對接人。”
孟京棠撇撇嘴。
談項目就談項目,幹嘛坐在一起吃飯,還關(guān)著門。
吃飯就吃飯,怎麼還吃到衣服上去了,又不是三歲小孩。
吃到衣服上去也就算了,就不能自己擦幹淨(jìng)。
她懟了句:“那你沒長手嗎?”
頗有幾分不講道理的傲嬌。
沈聽瀾領(lǐng)會到她生氣的點後,嘴角微微上揚(yáng),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好奇地問道:“你在擔(dān)心什麼?”
孟京棠沒說話。
他和林媛媛要是真想發(fā)生點什麼,早就發(fā)生了,也輪不到她在這裏生氣。
沈聽瀾拿起被她扔在茶幾上的保溫桶,出聲問道:“你做的?”
孟京棠迴得很誠實:“阿姨做的。”
沈聽瀾長長地歎了口氣,嘴裏抱怨了兩句說道:“沈太太的權(quán)利都想占著,義務(wù)和責(zé)任是一個也不想承擔(dān)。”
似乎除了寵著,拿她也沒有其他辦法。
孟京棠犀利反駁道:“我哪裏沒承擔(dān),你想要睡我的時候,我也沒拒絕你啊。”
沈聽瀾:“……”
她低下頭,尷尬地轉(zhuǎn)了個話題。
“聽阿姨說你最近都住在外麵?”
沈聽瀾糾正她的措辭表示道:“是住在公司裏。”
孟京棠又問:“為什麼不迴別墅住?”
沈聽瀾隨口敷衍道:“最近比較忙。”
他主觀意願上也不想迴去,迴去也沒什麼意思,所以幹脆就不迴去了。
“昨天晚上也在忙嗎?”
“嗯,在忙。”
昨天沈聽瀾知道孟京棠迴了半山別墅,原本是想迴去的,後來想想還是算了。
他也不能表現(xiàn)得太明顯,不然顯得有些廉價,任由她拿捏。
孟京棠不死心地繼續(xù)問道:“那今天晚上呢?”
沒等沈聽瀾開口,她幽幽地說了句:“你不在,我一個人睡不著。”
很小聲,很細(xì)微。
孟京棠低著頭,坐在沙發(fā)上,兩根食指來迴絞著,不再說話了。
沈聽瀾的心突然被觸動,揪了起來。
他啞然失笑,是在笑自己。
原則、底線、尊嚴(yán),似乎在這一刻都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他也可以不值錢,也可以一直被拿捏。
怎麼不算是他的優(yōu)勢呢。
畢竟她很有可能轉(zhuǎn)身投向別人的懷抱,頂著同樣的一張臉,用同樣的手段去拿捏別人。
那時候,吃苦受罪的也是他。
傅宴西說得很對。
公主有點脾氣很正常,能寵點就寵點,又不是寵不起。
“京棠,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我很容易把持不住。”
“什麼?”
孟京棠茫然地抬起了頭,對上了沈聽瀾灼熱的目光。
他順勢抬起她的下巴,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將她抵在了沙發(fā)上。
熟悉的感覺瞬間彌漫在口腔深處,很快蔓延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