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浸淫商海多年的投資人,他們比常人更能捕捉到商業藍海中的細微波瀾。
程雪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咖啡杯沿,壓低聲音對她爸說:“沒想到幹媽商業敏銳度這麼高!
她的目光追隨著正在調試燈光的劉桂芳,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這種家庭作坊式的直播反而有種特別的真實感,比那些過度包裝的直播間更打動人!
程朗微微頷首,金絲眼鏡後的目光若有所思。
“爸,我覺得這個方向真的可以。”程雪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手
中的策劃案。
”不如咱們......”她湊近父親耳邊,語速飛快地說著什麼,時不時指向攝影室忙碌的眾人。
程朗的眉頭漸漸舒展,嘴角浮現出商人特有的精明笑意。
“怎麼樣,雪兒,我們這樣的方式合適嗎?”劉桂芳走到父女二人麵前,她知道這兩人是做投資行業的,眼光比他們普通人眼光比他們普通人要毒辣得多。問這話時,她的語氣裏帶著幾分期待,又藏著些許忐忑
程雪正要開口,程朗卻先一步站起身,走向心上人。
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西裝,舉手投足間盡顯精英氣質。
“桂芳,你們做得很好。”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他微微俯身,修長的手指輕輕整理了一下劉桂芳有些淩亂的衣領,“剛我還和雪兒說起要和你們合作呢?”
劉桂芳聞言一愣,手中的記賬本差點掉在地上。
她抬頭看向程朗,“真的?你們不會是因為我個人的關係,所以才......”
雖然她和程朗走到一起了,但骨子裏那股倔強勁兒讓她始終想憑借自己的努力證明些什麼。
程朗笑著擺了擺手,這個動作讓他的袖扣在燈光下閃過一道銀光。
“當然不是,”他的語氣突然變得認真起來!斑@樣的直播方式,很容易拉近和觀眾的距離。而且你們的產品質量也有保障,這是成功的基礎。”
程雪也在一旁點頭附和,“幹媽,我們是經過認真考量的,這模式很有市場前景!
劉桂芳心裏有了底,臉上露出了笑容:“行,既然你們都這麼看好,那就承蒙你們關照了!”
“走,咱們去慶祝慶祝,”陳靜宜開心極了,“浩明,你去接上媽他們,咱們就去那家廣蓮樓!
她興奮地比劃著。
“好,我馬上去!
和沉浸在喜悅中的劉桂芳這邊截然不同的是,胡月遭遇了創業路上的滑鐵盧。
她怎麼也沒想到,網店竟然會陷入如此困境。
退貨率居高不下,達到了驚人的60%,這個數字像一把尖刀,狠狠紮在胡月的心上。
她顫抖著雙手拆開一個個退迴的包裹,發現裏麵的貨物質量差得離譜——線頭外露、布料粗糙、色差嚴重,和她當初驗貨時看到的樣品簡直天壤之別。
胡月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供貨商在第一批樣品發完後,就偷偷換了劣質材料。
“怎麼會這樣...”胡月癱坐在堆積如山的退貨包裹中間,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一件褪色的連衣裙。
網店的綜合體驗分已經跌到了冰點,評論區幾乎清一色的差評:
“質量太差了!跟圖片完全不符!”
“穿了一次就開線,垃圾店鋪!”
“客服態度惡劣,再也不會買了!”
更讓她絕望的是,店鋪的流量直線下滑,訂單量驟降。
倉庫裏積壓的貨物越來越多,像一座座小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每月的租金、水電、員工工資,這些數字在她腦海中不斷盤旋,讓她夜不能寐。
在絕望中,胡月想起了當初引她入行的老同學王麗。
她顫抖著撥通王麗的電話,卻隻聽到冰冷的提示音:“您撥打的號碼已停機...”
不甘心的胡月按照王麗給過的地址找了過去。讓她崩潰的是,物業告訴她,別墅和豪車都是王麗租的。
“租的?”胡月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連忙跌跌撞撞地跑到派出所報警。
警察的調查結果讓她更加絕望——王麗上個月已經移民去了米國,那些所謂的\"成功案例\"都是精心設計的騙局。
走出派出所時,天已經黑了。
胡月站在街頭,看著川流不息的車流,突然覺得無比諷刺。
就在幾個月前,她還意氣風發地以為自己找到了人生的轉機。而現在,不僅賠光了積蓄,陳大誌還常常問網店裏的收益。
更讓她焦慮的是,丈夫陳大誌最近常常問起網店的收益。
每次她支支吾吾搪塞過去時,胡月拖著沉重的腳步迴到家。剛推開門,就聽見陳大誌的聲音:
“小月,怎麼才迴來?”陳大誌從廚房探出頭來,手裏還拿著鍋鏟,“飯都熱了兩遍了!
他皺著眉頭打量渾身濕透的妻子,“你這是去哪了?怎麼淋成這樣?”
胡月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說起。
“我...我去派出所了!彼K於哽咽著開口,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陳大誌愣了一下,隨即放下鍋鏟快步走過來:“出什麼事了?你沒事吧?”
胡月再也忍不住,撲進丈夫懷裏放聲大哭:“大誌,我對不起你...我把錢都賠光了...王麗是個騙子...”
陳大誌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隨即暴跳如雷,“你說什麼?一百萬都賠進去了?”
那些錢可是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這才幾個月就都虧了?
胡月被他的吼聲嚇得一哆嗦,哭得更厲害了!拔乙膊幌氲模沂钦娴谋或_了……”
陳大誌在客廳裏來迴踱步,嘴裏不停地咒罵著,可看著泣不成聲的妻子,他的怒火又漸漸平息。
“算了,哭也沒用,咱們想想辦法怎麼解決!彼钗豢跉,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胡月淚眼朦朧地看著他,“能有什麼辦法,貨賣不出去,錢也追不迴來……”
看到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陳大誌還是心軟了。
他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胡月的背,“先別著急,咱們慢慢想辦法。要不把這些貨低價處理了,能迴一點是一點。”
胡月抽抽搭搭地點點頭,“也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