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老夫人的庫房?
我的天,這大少奶奶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要知道,老夫人的庫房可是祁家的重地,裏麵放的可都是些金銀珠寶、古董字畫,平日裏除了老夫人自己,也就隻有幾個心腹能進去。
大少奶奶偷偷摸摸地在庫房附近徘徊,那鬼鬼祟祟的樣子,像極了黑夜中伺機而動的老鼠,在這寂靜的氛圍裏,我仿佛能聽到她那急促的心跳聲。
大少奶奶這個時候偷偷摸摸地跑去那裏,肯定沒安什麼好心!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我感覺後背一陣發(fā)涼,那絲絲寒意如冰冷的蛇一般,順著脊梁骨緩緩爬行,汗毛都豎起來了。
“少奶奶,咱們現(xiàn)在怎麼辦?”小翠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聲音都有些發(fā)抖,那微微顫抖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夜裏,格外刺耳。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顫抖:“走,咱們?nèi)タ纯矗 ?br />
我和小翠一路小跑,腳下的石板路在月光下泛著清冷的光,我們的腳步聲“嗒嗒”作響,在寂靜的夜裏傳得很遠。
來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還沒進門,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那聲音如同炸雷一般,猛地在耳邊炸開。
“老夫人,您可得為我做主啊!三弟妹她…她實在是太過分了!”是大少奶奶的聲音,帶著哭腔,聽起來委屈極了,那聲音裏的哭腔,像是一把尖銳的針,直直地刺進我的耳朵。
“怎麼了?婉清她又做什麼了?”老夫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耐煩,但更多的是疑惑。
“她…她仗著自己會管家,就…就在府裏耀武揚威,完全不把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裏!”大少奶奶添油加醋地說著,還不時地抽泣兩聲,那抽泣聲就像一隻無形的手,在空氣中胡亂地抓撓。
我勒個去!
這大少奶奶可真會顛倒黑白!
明明是她自己整天想著法兒地找茬,現(xiàn)在居然倒打一耙,說我“耀武揚威”?
我氣得差點沒忍住直接衝進去跟她理論,但理智告訴我,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才緩緩地走了進去。
一進門,我就看到了大少奶奶那張梨花帶雨的臉,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像斷了線的珠子,還有老夫人那張陰晴不定的臉,臉上的皺紋如同溝壑一般,隨著表情的變化而起伏。
“婉清,你來了。”老夫人看到我,語氣淡淡地說道,聽不出喜怒。
我強忍著心中的委屈,走到老夫人麵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老夫人,我聽說大嫂說我對長輩不敬,不知是真是假?”
“哼,你還好意思說!”大少奶奶瞪了我一眼,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那兇狠的眼神,仿佛兩道冰冷的利劍,直直地射向我。
“大嫂,我自問對您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的,從未有過任何不敬之處。您這樣說,我實在是…實在是…”我故意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眼眶微微泛紅,聲音也有些哽咽,那酸澀的感覺在眼眶裏蔓延,像一顆酸澀的果子在心中慢慢發(fā)酵。
說實話,要不是為了在宅鬥中生存下去,我真想直接懟迴去。
可誰讓咱現(xiàn)在寄人籬下呢?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老夫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大少奶奶,語氣緩和了一些:“婉清,你大嫂說你太過張揚,在府裏目無尊長,可有此事?”
我抬起頭,直視著老夫人的眼睛,語氣堅定地說道:“老夫人,我承認,我自從接手內(nèi)院的事務以來,確實做了一些改變。但這些改變,都是為了祁家好!”
說完,我從小翠手中接過一本厚厚的賬本,雙手呈給老夫人,那賬本的紙張在燈光下散發(fā)著微微的光澤,觸手有些粗糙:“老夫人,這是我接手內(nèi)院事務以來的賬本,每一筆支出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您看看,自從我接手以來,內(nèi)院的開支是不是減少了許多?浪費是不是也少了很多?”
老夫人接過賬本,翻看起來。
她看得非常仔細,一頁一頁地翻,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那紙張翻動的聲音“沙沙”作響,像春蠶在咀嚼桑葉。
房間裏靜悄悄的,隻有賬本翻頁的“嘩嘩”聲。
我的心跳得很快,感覺像是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一樣,那心跳聲“砰砰”作響,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
過了好一會兒,老夫人終於看完了賬本。
她抬起頭,看著我,臉上露出了一絲讚賞的表情:“婉清,你做得很好。內(nèi)院的事務交給你,我很放心。”
聽到老夫人的這句話,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看來,這一關(guān),我算是過了!
大少奶奶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像一張白紙一般,沒有一絲血色,她沒想到我會用賬本來反駁她。
她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但老夫人已經(jīng)不給她機會了。
“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老夫人淡淡地說道,“以後,誰也不許再提了。”
大少奶奶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把話咽了迴去。
她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給吃了,那眼神裏的怒火,仿佛要把周圍的空氣都點燃。
我裝作沒看見,繼續(xù)低眉順眼,扮演著乖巧聽話的“小白兔”。
之前就有那麼一次,我去府裏一個偏僻的地方,好像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我,當時沒太在意,現(xiàn)在想來,或許就是大少奶奶派人在監(jiān)視我。
然而,正當大家都以為事情就此結(jié)束的時候,大少奶奶突然又開口了:“老夫人,我還有一件事要說!”
我心中一驚,暗叫不好。
一種強烈的不安感湧上心頭,我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思維瞬間變得混亂起來,不知道她又要使出什麼陰謀詭計。
這女人,還沒完沒了了!
“什麼事?”老夫人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大少奶奶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老夫人,我聽說…三弟妹她…她有一個神秘的空間,可以…可以…”
她故意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我心裏“咯噔”一下,暗道要糟!
這個秘密,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我的手心瞬間冒出冷汗,濕漉漉的,心跳也陡然加快,仿佛要衝破胸膛。
老夫人果然被她的話吸引了,追問道:“可以什麼?”
大少奶奶深吸一口氣,說道:“可以種植各種珍稀的藥材,還可以…還可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那汗水順著指縫滑落,涼涼的。
我必須想辦法阻止她,不能讓她把這個秘密說出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我突然靈機一動,搶先一步開口說道:“大嫂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有個特殊的地方,隻是……”
“隻是…那是我祁家列祖列宗在天之靈保佑,賜福於我,讓我能為祁家盡一份綿薄之力!” 我深吸一口氣,眼眶微微泛紅,硬是擠出幾滴眼淚,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這招“以退為進”雖然老套,但關(guān)鍵時刻還是挺管用的。
大少奶奶明顯一愣,估計沒想到我會來這麼一出。
她那張精心描繪的臉蛋,此刻就像調(diào)色盤一樣精彩紛呈,紅一塊白一塊,十分滑稽。
我趁熱打鐵,繼續(xù)說道:“這幾年祁家生意不景氣,我憂心忡忡,夜不能寐,這才日日祈求祖宗保佑。沒想到,老天有眼,真的讓我找到了一個……一個神奇的地方。”
我故意頓了頓,環(huán)視四周,看到大家都屏住了唿吸,等著我的下文,房間裏安靜得能聽到每個人的唿吸聲。
“那裏有一眼靈泉,”我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泉水能治病強身,延年益壽。”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人們的驚唿聲、議論聲交織在一起,像炸開了鍋一樣。
老夫人更是激動得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睛瞪得像銅鈴,那圓睜的雙眼,仿佛要把周圍的一切都看穿。
“你說什麼?靈泉?真的有靈泉?”
我點點頭,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瓷瓶,裏麵裝著滿滿一瓶清澈的靈泉水,那靈泉水在瓷瓶裏晃動,發(fā)出清脆的聲響:“這是我從那裏帶出來的靈泉水,不信的話,您可以試試。”
我將瓷瓶遞給老夫人,她顫抖著手接過,小心翼翼地打開瓶蓋,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
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那清香如同春日裏的微風,輕柔地拂過鼻尖。
老夫人原本有些渾濁的眼睛,此刻也變得明亮起來。
她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小口,然後閉上眼睛,細細品味。
過了片刻,她睜開眼睛,臉上滿是驚喜之色:“這…這真是靈泉!我感覺…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看到老夫人如此激動,其他人也都蠢蠢欲動。
我微微一笑,說道:“這靈泉水雖然神奇,但也不能多喝。我這次帶出來的不多,就先給老夫人和各位長輩嚐嚐鮮。以後,我會定期取一些迴來,給大家分享。”
這番話,既展現(xiàn)了我的“孝心”,又不動聲色地把靈泉水的控製權(quán)掌握在了自己手裏,真是一舉兩得!
大少奶奶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簡直可以用“鐵青”來形容,那鐵青的臉色,像一塊冰冷的鐵石。
她精心策劃的陰謀,就這樣被我輕而易舉地化解了,這讓她如何能不氣?
而祁煜琛,則是一臉驕傲地看著我,眼中滿是柔情蜜意。
他走到我身邊,輕輕地將我摟在懷裏,在我耳邊低語:“婉清,你真棒。”
我靠在他溫暖的胸膛上,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心中充滿了甜蜜和幸福。
然而大少奶奶的這次失敗,隻會讓她更加懷恨在心,說不定還會醞釀更大的陰謀。
果然,沒過多久,丫鬟小翠就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臉色煞白,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少奶奶,不好了,老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