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武推著車子，來到西嶺，把車子歪向一頭大野豬，先把大野豬頭靠車把，腚向前，掀到車子一邊，兄弟倆一起用力掀起來，小斌扶著，王小武拖著另一頭大野豬到車子另一邊，先把豬頭抬到車上，又把豬身子提起放車子上。


    兩邊用繩子捆好係牢，王小武推起車子就走，小斌陪著一邊走。


    初夏，草長鶯飛的時候，田野裏生機盎然，王小武無心留意地裏的景色，怎麼尋思著賣著兩頭大野豬。


    一路很多人看見兄弟倆推著大野豬，都是滿臉羨慕之情。


    到了青河公社食品公司，下午兩點多了，放下車子，讓小弟看著，進去找人。


    在辦公室敲了敲門，裏邊傳出聲音：進來。


    王小武推門進去，一張老式辦公桌後，坐著一個辦公人員，四十多歲，臉麵光滑圓潤，一看沒缺油水，王小武笑著問：您是站長嗎？


    “什麼事？我就是站長。”那麼抬頭看見王小武的穿著打扮，沒鳥，這莊稼人一般沒正事。


    “那太好了。”王小武說：站長，我打了兩頭大野豬，剛送來。


    那人一聽，從椅子上站起來：真的，太好了，這青黃不接的時候，農民的家豬大都沒長起來，食品站有這兩頭豬，太好了。


    王小武看著有希望：站長您貴姓。


    邊問邊領著往院外走，站長說：免貴姓許，叫我許站長吧。


    來到外麵許站長驚呆了，一樣大的兩頭大野豬，都三百來斤，意外之喜：小夥子，這樣吧，家豬每斤四毛五，算一個價錢，你看怎樣。


    王小武沒有想到給的價這麼高：那太謝謝許站長了。


    “以後再打記得再送來，啥時候也要，你推到裏麵過秤吧。”許站長又說。


    “行啊，許站長，我不能舍近求遠，賣到別處。”王小武迴道。


    王小武說著推車進了院裏，許站長叫人過秤，死的好秤，兩頭六百二十六斤，許站長一算：二百八十一元七角。


    親自領著王小武去保管處支取豬款，王小武拿著這二百多元，內心高興，終於能明正言順的花錢了。


    揣好錢：許站長，我和小弟去供銷社買點日用品，多謝您。


    許站長：四月十一青河山會，初十能打個野豬送來，格外好賣，村裏的親戚，當官，外地客商都想帶點肉迴去。


    “許站長，看看吧，不一定相巧，有我肯定送來”王小武說：許站長，您打聽哪兒有賣槍的。


    許站長沉吟了一陣：縣城西南的黑市有賣的，很危險，黑社會控製著，逄四，九早晨一點開始。


    “謝謝許站長，有時間我去看看，我們去供銷社”說完兩人離開食品站，


    小弟推著車子，經過鐵匠鋪時，王小武買了一把斧子，讓鐵匠打造十枚錐鏢，十公分長，一頭粗一頭尖，鐵匠讓他過會來取。


    兩人去供銷社柴米油鹽醬油醋，煤油，火柴，鍋碗瓢盆置了一遍，繩子五米的兩根，細鐵絲十米（下套子，套野雞或野兔用的），雜麵三十斤，白麵二十斤，總共九元四角五分。


    最後問售貨員：同忐，你看我兄弟倆這打扮，有現成的衣服和鞋嗎？


    售貨員：黃膠鞋是有，但是衣都是′別人訂的，我說了也不算。


    王小武買了五盒幹部煙，共一元一角，拿出一盒遞售貨員：同誌幫忙問問主任吧。


    那售貨員推讓了一番收下，高興的說：行，你等一下，我去問問。


    等了四五分鍾，′售貨員領著一領導模樣的人過來：這是我們供銷社李主任。


    這李主任靠近五十歲，王小武拿出一盒遞上：李主任，我弟兄倆想買兩身衣服遮體，希望您看看有合適的嗎？


    李主任接過煙，揣兜裏：去侖庫看看吧，這邊沒有。


    弟兄倆隨李主任到後邊倉庫，挑了兩身衣服又挑的黃膠鞋，不太合身，但也將就。


    迴櫃臺算賬，共二十一元八角，和李主任道謝，把買的東西一樣樣的裝在推車子上，兩人又去鐵匠鋪取了錐鏢，去包子鋪帶了二十個包子。


    兩人這條件，還是買著吃方便。


    路上，王小武和小斌說：以後家裏添了東西，千萬不能大聲嚷嚷，外人看咱條件好了，眼紅，小孩看見了，在門口不走。


    小斌點著頭：哥，我知道了，不會亂說。


    迴家時，已近黃昏，兩人卸下日用品，王小武兜裏揣了一盒煙，去書記家送車子。


    剛進院，王曉玲看見笑臉含春：喲，小武迴來了，快裏邊坐，都換新衣服了。


    王小武放好推車子，嘿嘿笑道：姐，我弟兄倆都換了，趁手裏還有錢。


    到裏屋，王振國在喝水，“還沒吃飯吧，叔“王小武掏出煙，遞上一根，自己也叼了一根，把煙盒放在王振國前麵的桌上，點燃香煙，很吸一口。


    重生前在特戰部隊時，就是煙民。


    王振國：還沒，那野豬賣了。


    “賣了，叔，趁著這手裏有錢，想搬出去”。王小武說。


    “出去蓋，遠了也不安全”王振國看看王小武。


    “西嶺峭壁處我看挖個窯洞合適，雇兩人或四人，每人一天一元，飯錢八角，補貼二角，兩天多應該能挖出來，我弟兄倆都是男的，沒怕丟的，沒事”。王小武介紹情況。


    王振國：到時候別怨我，這事我和會計保管商量，不和公社迴報。


    “那謝謝您書記，找人的事托付您了，明天早晨我和您去看看地點，挖好立時付錢。”王小武：看看明天有時間就幹始挖吧。


    “行，你這連工錢帶飯錢，還有補貼，都爭著幹，早晨五點我去叫你看地點，迴來安排人挖，窗口和門我找木匠，你出工錢”王振國對王小武講。


    王小武：謝謝書記，木匠工錢和挖窯洞的一個樣，再打個飯桌吧，高三十五，桌麵八十公分見方。


    外邊王振國的妻女做好了飯，吆喝王振國吃飯，王小武說：書記，我還有事，先迴去。


    “一起吃飯吧小武，”幾人都勸小武留下，新鮮的野豬肉炒菜，聞著直衝腦門，王小武謝絕了盛情迴家了。


    王振國看見離開的王小武：這孩子，不好意思的，沒在咱家吃過飯。


    “以後來的多了，熟悉了，自然願意留下。”王曉玲笑著說。